池加优只能依她,可让她大跌眼镜的是,安小朵居然是玩骰子的高手,两瓶红酒基本都灌进了她的肚子。
谈粤也感到惊奇,连说:“安小朵你行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个本事?”
“我是真人不露相。”安小朵笑着给自己盛了一碗汤,“酒喝完了,我们来玩个心理测验吧。”
池加优挑眉看她,谈粤也表示不解。
安小朵去收银台要来纸笔,“我们各自在纸上写五个跟自己关系最密切的人的名字,只是写给自己看的。”
池加优和谈粤依言写好。
安小朵接着说:“划去一个对你来说最不重要的,想象他永远离开你,不一定是死亡,但你们从此永不再见。”
两人很快划去目标。
“然后在剩下的四人里,再划去一个,理由同第一个。”
两人略微思考了一下,划去。
“在剩下的三个人里,再划去一个。”
池加优皱眉看着纸上的三个名字,她有些犹豫了。谈粤的表情跟她差不多。足足停顿了近两分钟,他们才动笔。
“关键时刻到了,在你们纸上的这两个人,请想象其中一人不幸离世,只留下最后一个。”
池加优望着白纸上两个名字,这时候她深深体会到安小朵的用意,她收起笔,说:“不玩了,这什么心理测验啊?”
安小朵按住她,“一定要玩到最后。”
池加优无奈,在纸上划掉一人,然后折起来。谈粤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看了看池加优,默默将纸揉成一团。
安小朵笑道:“其实这个心理测验很简单,就是让你正视自己的内心,剩下的那个是你最害怕失去的人,不管你肯不肯承认。”
说完,她看向谈粤,“你敢摊开给我看看吗?”
“小朵,别玩这个了,我们喝酒吧。”
安小朵呵呵笑起来,“两个胆小鬼。”
池加优没反驳她,她确实是个胆小鬼,翌日她在谈粤换洗的口袋里找到那张被他揉烂的纸,摊开来看,上面仅存的是名字是张玉芳,他的妈妈。
池加优没有什么感觉,将纸冲进马桶,继续忙活。
回到房间,给手机充上电,她栽倒在床上,明天就是28日,她心里压抑到极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谈母打电话的声音陆陆续续传过来,她抓过枕头盖住自己的头,隐约听见手机铃声响,她拿过来看。
是关少航。
她接起来,他也不说话,一时僵持着。
最后,还是关少航先开的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定。”
他像是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下决心说,“你要跟谁在一起我不管你,谈粤要真爱你,你让他带你回来,不要待在香港。”
池加优一愣,“为什么?”
关少航不想说原因。那天晚上他跟服务生问来具体地址,然后打谈粤的手机,想让他找人去接,结果说不到两句话谈母就把手机夺过去,用极尽刻薄低俗的言辞要他不要多管闲事。关少航从没有跟这类型的妇女打过交道,他的口才此时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一想到他宝贝了那么许多年的女孩要到这样的家里,被这样对待,他的心脏就像被插上一把钢刀似的疼。
“小池,为我回来好吗?”他终于说出这句话。
池加优的眼泪马上涌出来,关少航那么骄傲的人,几时肯低声下气求人,她欠他实在良多。
“明天,我就要跟他去注册登记了。”眼泪夺眶而出,她死死地咬住唇,不允许自己哭出声。
关少航沉寂了,池加优在他之前挂了电话,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恸哭起来。
这夜池加优被谈粤推醒,她茫然地睁开眼,屋里的灯光刺目,她微微睁开一条缝,看见谈粤不知几时进到她房里来,一脸沉郁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问,发现自己声音嘶哑。
“你睡梦里又哭又叫。”谈粤目光悲戚,“要和我结婚就让你这么痛苦吗?”
池加优记起来,她是哭到睡着的,但没料到自己睡着了还在哭,清醒的时候她可以克制自己,睡着了就没有办法。
谈粤伤感地说:“我只是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比谁都爱你。”
“我会遵守承诺和你结婚,但我不可能爱你,我所有的爱情都给一个人了,收不回来,也再给不起了,对不起。”池加优向他袒露心声,这番话她知道谈粤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