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再次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妻儿,离开家上早班去了,但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一去却再没有回来。
李文是金福煤矿掘进五队运输二班的一名班长,他没有太多的爱好,但是却一直痴迷于打麻将。一天不打麻将,心里总感觉到心里空荡荡,几天不摸麻将,心里就发痒。每次下夜班后,李文在矿山饭店吃过早饭,就直奔矿山俱乐部麻将馆,边抽烟边等。凑成四个牌友后,他们开始打麻将,连续十多圈麻将打下来,李文的手气好得出奇,他面前的钱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这时已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他们的肚子早已向他们提出了抗议。三个牌友微笑着喊李文请客。;“好,我请客,饭后继续打。”四十多分钟后,四个牌友在牌桌再次一决高低。时间在他们的激战中悄然逝去,又是十多圈麻将打了下来,李文无意之中看了一眼的时钟,时针已指向二十时五十六分,此时,李文不仅输光身上所有的钱,还倒欠三个牌友四百余元。李文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上夜班,以后有空再打麻将。收拾好心情,在矿山饭店吃过晚饭,李文朝井口自己所在的区队会议室走去。
李文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老婆秀芬是一名家庭主妇,儿子在市一中念初三。在现实生活中,李文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婚后,他一直被老婆惯着,过着衣来招手,饭来张口,十五年以来,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在家里,他总是对老婆呼来唤去,他随叫随到,若时有一丁点不合他意,他就会怒发冲冠,大发脾气。自从迷上麻将后,李文下班后连家都不回,就直奔矿山俱乐部麻将馆。等来三个牌友后,他们打麻将。秀芬是顾家的家庭妇女,以丈夫和儿子为中心,她却从没有为自已考虑过。秀芬掐着老公李文下班的时间,转身进了厨房,糸上围裙,一阵锅碗瓢盆的交响乐后,她把掺了满满的爱精心享饪的菜已做好。她丰盛的饭菜端上饭桌,拿出一瓶52度的通川洒,摆上洒和筷子,等着李文回家,可是饭菜早已变得冰亮,李文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便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披衣服锁上门便走出家门。秀芬在矿山大小茶馆寻找李文的身影,四十多分钟,她在矿山俱乐部麻将馆找到了李文,他与三个牌友激战正酣,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为了给老公李文给足面子,她满怀柔情地说;“我做了一桌好菜等你,我们回家,好不好?”三个牌友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李文,让他颜面扫地,他冲着秀芬大声吼道;“滚,快滚回家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闲眼。”秀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涌出了眼眶,她哭着跑回家。
自打上夜班以来,李文每天都在牌桌上度过,他的身体早已经吃不消了,但是他一直强撑着。李文输了钱,心情十分不好,加上秀芬这一闹,让他失了颜面,他的心情坏到了极致。散了场,李文在矿山饭店吃过晚饭,直奔井口区队班前会议室,此时,值班队干刘心正在讲上一班遗留问题及本班安全注意事项,他因为装有心事,根本没把班前会的内容听进一句。会后,李文和工友换上工装后朝黑洞洞的井下走去。
大约五十多分钟后,他们到达了工作地点。李文进行了敲帮问顶和安全确认无误后,他和工友进入了工作现场,准备当班提放车任务。由于李文装有心事,他把安全抛在脑后,把不良经验当习惯,工友张五大声地制止。他吼道;“在现场,我是班长,我说了算,出了事,我负责。”话音落下不久,下放材料重车已经到了一甩道,根据煤矿安全规程规定;摘钩必须绞车停止运行,档车栏已放下,才能搬道和摘钩,把材料重车推到指定位置,然后,把道岔复位,然后把下放档车栏拉起,发出下放信号,通知绞车司机启动绞车,但是李文怕麻烦,心存侥幸,胆大妄为,冒险蛮干。在绞车运行时,李文站在矿车里摘钩,挂钩虽然摘托,但是下放档车栏并没有搬下,在惯性的作用下,站在矿车里的李文随矿车一起从一甩就像是箭一样冲向二甩。事发后,工友们迅速的赶到事发现场,其现场惨壮不忍目睹。
李文这一走,却再没有回来,留给家人的是沉重的黑暗。不知要经历多久的日子,要通过怎样的挣扎与努力,家人才能走出你留下的阴影,重新创出一片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