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暗而空阔的寂寞里
摸索到床、沙发、棉袄、泪水和刀具
每一件都这么硬,骨头一样硌得人生疼
一只昆虫,躲在忧郁
很深的角落里织网,等,坐在中央
如同他心跳一般模样
停下来的那支老式怀表
这是一种慢。一种能一滴一滴把人漏光
最终会毫不犹豫停下来
那种慢,那种眼泪也救不活的衰老
走了的人,一直没有回来,就像
闷在了生活狭窄的胸腔,被咳出去的一只咳嗽
再也不会回来。是的,有时一只昆虫
捕获的不是另一只昆虫
是妄图挣脱,扑棱着翅膀的孤独。一缕月光
落在穿旧的衣服口袋上
床头的一台收音机在暗里
后盖独自裂开,灰尘已经走进去,寻找声音
这件平时跟父亲一起,排解寂寞的
道具
此时,根本派不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