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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故编

时间:2024-09-19    来源:馨文居    作者:佚名  阅读:

  局外人误入局内事,流失魂终归离天恨。

  却说妙玉想起宝玉日间之语,不由得打坐时心动神痴,竟走火入魔起来,幸得众人及时救醒,方才转好。

  这里妙玉略定一定心神,见旁边只有一个从南边带来的女尼,便忙抱住那女尼呜呜咽咽的哭起来,说道:“这日中邪,定是我尘缘未断,心中生尘念的缘故,只是我自小出家,那里还有尘念缠扰呢。”

  那女尼一面给她揉着,一面道:“姑娘自小儿出家,自然也是为逃脱尘世的,只是究竟也还是未逃出。这尘世那里这么容易逃脱的呢。”

  妙玉又流泪叹息道:“我只道:‘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我自小儿出家,自然是超脱尘世之外的了,所以自称‘槛外之人’,是自谓蹈于铁槛之外了。只是如今,我却仍是陷于尘世之中,无法超脱。”

  女尼只得抱着妙玉,安慰道:“世间扰扰之人,自有欲脱出束缚的,只是究竟身是逃脱了,心却仍在其中,再也出不来的。这也是常事,如姑娘也是一般了。”

  妙玉只流泪道:“我只不信这些,我自小儿出家,与青灯古佛相伴,只为超脱。孤癖不群,视绮罗俗厌,啖肉食腥膻,也是为超脱,如今却是好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身虽处在青灯古佛旁,心却仍处扰扰尘世之中。”

  女尼见此,只得又劝慰了好些话,方回屋,妙玉因素习一个人打坐的,今日又不肯叫人相伴,岂知到了五更天寒战起来,便手足发麻,不能动弹,只能由着强盗掇弄了去。

  这里妙玉全身瘫软,只听得外面水声,方知被掇弄到了船上,因自思道:“逃脱尘世不成,越发陷入其中了。若是我果真能超脱尘世,如何又会为扬名到荣国府,又如何会至今这般地步。到头来可真真是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了,只是便如此,我也断不使风尘肮脏违了心愿。”

  妙玉这般想毕,索性横了心,倒也不怕,只强撑着船梢边,顺势翻下了水,听得“扑嗵”一声,只可怜,感夙因兮不可,素心如何天上月!这里众人如何且不提。

  正是:孤癖好洁欲脱尘,

  身在槛外心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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