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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飞车

时间:2024-05-27    来源:www.xinwenju.com    作者:韩凤舜  阅读:

  出场人物介绍

  刘贝:不想当书法家的青年画师。这货虽然曾经被两位省内颇有声望的书法名家认准他独自具有的良好潜质和过人悟性,愿收他为徒,期冀其在书法上能有些许光大。但他本人却固执地认为书法家灵感的含量不是很重要。因为练书法主要是靠非凡的功夫,就像要成为武功大师,非百炼才能而达;欲造就舞蹈家,必须具有童子功;想当个钢琴家,没天长日久练就过硬的指法定难事成一样,况且还有内在的文学修养和本人格局的大小等等因素,都将极大地影响行书运笔的总体布局和结构美感。他更愿意凭借意念舞动画笔随心而为,恰如他不喜欢下象棋和围棋或者桥牌时的理性谋算,只钟爱玩华容道和魔方等的凭感性而通一样。于是他追求的理想是当个有点建树的画家,最青睐那随意发挥,泼墨洒脱,画龙点睛,空间与厚重相得益彰的感觉。多年来刘贝把功夫都用在了绘画上,大部分创作的是整块整块的油画颜料涂抹堆积而成的壮观辽阔风景和惟妙惟肖的貌美细致女人画像。只是在画了些借鉴国画的渗透与西画的透视相结合的水粉画的同时,较好地练了练书法中篆字和小楷的书写技巧,仅为偶然画一、两幅国画时,勉强能题写个画名、书写个时日而已。

  尽管用心专一于绘画功底的成效上,刘贝的画作也还是很难出人头地地被绘画界认可推崇。作为专业的美术老师,他的知名度仍然仅限于本市小圈子范畴,连省里也没几个人了解他的名号。多年的潜心修炼,画家的美梦难以成真,却耽误了大好卿卿年华。诚然也不排除曾有个别姑娘很想和他组成家庭,譬如曾喜欢他本份的女同事,或倾慕他才华的女学生,但最终还是高不成姻低不就缘。以至于到现在年岁直奔四大张了,竟仍孑然一身,独自栖息在学校的单间宿舍楼里,空落了个家没能组成,业也没能立就的尴尬无为当下。

  难有机会与女孩产生爱情期遇,自己倒也坦然,农村的爹娘却无法接受。刘贝可是父母中年后才得的珍贵独苗,自小就被宠爱有加,学名宝贝之“贝”就显出其得来不易。老两口好不容易竭尽心力供得他大学毕了业,被聘到市里一所专科学校成了体面的在编教师。对待脱单不甚着急的现状,成了老家二老的严重心病。眼见村里没太读书的同龄后生们都已娶妻生子,老两口对此很是在意。老娘几次哮喘病发作时,老泪纵横地祈求爱子快给领回家个媳妇,但都没能看到成双成对而归的画面。到后来刘贝实在不忍心眼见老娘无比失望的状态,只能临时带着个面相成熟点的女学生回家对付心力交瘁的父母一时,一直到老母抱憾离世时也没能盼到儿子婚事落地。这件事虽让刘贝感觉不至于很“疾首”,但十分“痛心”成了他一直的心结。时至现在老爹干脆再也不过问他的个人问题,爷儿俩过年过节坐在一起时,只是面面相对喝几杯闷酒,能交流的语言已然寥寥无几。

  这天刘贝参加的全省教职工书画展作品,又只得了个不起眼安慰般的优秀奖,虽然颇感郁闷,但还是要去省城拿回自己耗费了无限心血创作的画作。

  关宇:为爱情落得个杀人犯之名的冷脸汉子。这位仁兄可不是源于找不到对象而心生烦恼,而是因交女朋友不慎竟然成了令人生畏的杀人犯。他趁众人黑天半夜乱作一团抢救被他捅了三刀子的那个该死老王八蛋之时机,仓皇跑回家中拿上银行卡,并到就近取款机上取出所有的三万元现金,连夜从县城拦了辆出租车直接逃到市火车站。到火车站才猛然醒悟,购车票是实名制,到时公安机关一查自然对他的行踪一目了然,有可能在火车上就被直接束手就擒。又想到手机据说能够定位,于是他借天不亮去吃早饭之前,赶忙毁掉了这如随身携带的炸弹般——很容易带来祸害的两个不祥物件——身份证和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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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宇是很有点随性而为,但绝没有随性到想杀人就贸然耍刀子的地步。当年不爱在学校受憋,高中对付念完就去光荣地参了军;在部队上没呆几年又转业退伍,回来被安置到了个集体企业工作没多久;企业破产成了个体水电工等种种变故,并非他自个儿想一出是一出,实在是多方外在因素推力所至,特别是到了因生活窘迫而相互厌烦后与前妻的无奈离婚,他更是弱逼地一直被动到最后。

  按理说如今关宇爱上同样是单身又喜欢他的刁珊,不管从道义上还情感上都无可厚非,但结果还是引发出杀身之祸。

  曾经刁珊如花似玉年龄时,姑姑的利令智昏安排,把姑侄两个女人的命运都推向无底深渊。那时的她从农村刚来城里帮姑姑家带小孩,就被比自己年长二十岁的亲姑父丧心病狂地霸占了。气急败坏的姑姑坚决不肯离婚,被孽情冲昏头脑的董姓姑父干脆辞掉国土局副局长的优裕工作,毅然舍弃家庭,凭曾取得的一纸评估师资格证书,带着心仪的小可爱到省城一家土地评估所任聘。这无名份的同居生活一拖就是十几年,直到董的大儿子要结婚,找到即将到退休年龄的父亲深谈后,这位老董迫于骨肉亲情的压力,才悻悻然回归了原家庭。

  而刁珊早已厌倦了这种不被人看好的非正常生活,当然也是被寂寥的日子磨没了跟这个人再相处在一起的原有激情。回来后就下决心不再和董姓姑父偷摸来往。在到一家物业公司上临时工中,正好结识了在这里做兼职水电工的关宇,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就关系升温。到马上准备领取结婚证时,深陷情痴的老董,带着无限哀怨找到富康苑物业公司,几句话不合,猛然掏出刀子就刺向无比憎恨的情敌关宇,关宇常年做活力气就大,加之年轻利落,反手夺过刀子没几下就让不胜体力的老董倒在了血泊之中。

  章斐:因搞外遇被抓现行的小超市胖经理。在富康苑小区大门口发生持刀杀人事件的前个把小时,距离五十公里远的市郊安营寨小卖部里也生发出一件众人围观的桃色稀罕事情。

  本来章斐两口子在自己居住的小区大门口开个小超市挺盈利,但日子过着就进入了很多平淡夫妻常遇到过的感情缺失时期。超市买卖上的事老婆要作主也就罢了,家里的事老婆说了算也行,总不能天天还嫌他东也不是、西也不对吧。鬼使神差地他就交往上了个农村小卖部的闫姓女人,相识于农副产品批发市场的早晨进货之机,开始于相互交流采购经验的闲谈之中,勾搭于打情骂俏的无底线玩笑戏弄之时。加上这个女人丈夫常年在外打工,一来二去章飞俨然扮演起了小卖部的伪男主人的当家作主角色。

  这天下午,章斐的老婆带着小姑子给他来了个乡村半日游般突然造访,真就观摩到了捉奸在床之实况,恰好把他和他那伪“媳妇”摁在简易折叠床上。章斐提起裤子就跑,而无辜的小卖部却遭了殃,货架被接连推翻,货物散乱一地。

  没脸回家的章斐晚上喝了不少酒,这次虽然没能有那些狐朋狗友们相互攀比,一个人闷着喝,竟然比任何聚餐的时候都灌下去的更多。过去曾经引以为豪的一明一暗两个住所都难以是他如今的温暖巢穴,他不得不带着满身的酒气,半夜三更只身住进市火车站前的便宜小旅馆。

  茫然失措又身心疲惫的章斐天亮一早来到火车站,恰碰到有人热情招呼拼车去省城,于是他就就势搭乘,先躲避几天再想以后的活路。

  曹草:很不走红的低档歌厅美女歌手。大龄姑娘曹草对倏然而至的爱情可没什么期盼与奢望,对组建家庭更多的是淡然地等待着遥不可及之缘源,因为在她接触过的居多男人中,道貌岸然的背后往往尽是狭隘和龌龊,富达显贵的骨性里大都隐含着虚伪和冷漠。

  她自小就显示出嗓音甜美,酷爱歌唱的特长,在上学期间就经常参与学校组织的文艺演出活动。她特别痴迷手握麦克风,随着震耳的配乐声与装饰声而天马行空、随心所欲地放喉高歌,更恋慕在五颜六色的旋转灯光和闪烁耀眼的灯柱刺激下荡气回肠地肆虐喧唱。于是中技毕业就热情高涨地加入了本地的一个婚庆演出团队,大家都像对待明星似得亲切地喊她“小草”。前几年人们结婚或开业庆典往往都会搞些高分贝的演出助阵,热闹一时后,随着大众浮躁情绪的渐渐淡化,婚礼上基本都走向演奏轻音乐趋势;特别是政府官员不再组织参与各类奠基、揭牌等仪式,迫使庆典活动大大缩减,歌唱演出的机会逐渐稀少起来,最后农村的婚丧嫁娶请唱歌的活也连不起了。再后来婚庆公司干脆不再日常聘请驻唱歌手,大部分仅靠出租气模、音响、舞台设施,出售婚庆用品等维持门面生计。

  美女曹草离开难以割舍的庆典公司,被迫来到同样处于惨淡经营的歌厅靠坐台陪唱谋生,这里也已过了门庭若市的大好时光,变得冷冷清清如日暮西沉。每天顾客寥寥无几,而来的客人真正欣赏她动人歌喉的不多,大部分是酒后颐指气使地乱吼一气,或抱着陪歌小姐跳贴身舞,或更甚者咸猪手伸进姐妹们衣服里令人作呕地随处乱摸。忍受这种烦恼的鸡肋般生计,到头来收入算下来却低得可怜。几年来自己除去个人花费也没攒下几个嫁妆钱,却年龄逐年增大,不觉晃过了最佳的出嫁时光。这天,她为躲避家中父母的无休止念叨,一早就走出家门,准备到省城散散心也顺便看看省城的歌厅生意会不会更好些。

  孙泉:赛车手般风华潇洒的黑出租车司机。这位小弟属于被父母的失败婚姻毁了成长时光的一类青少年。爸妈协议离婚后,孙泉留在妈妈身边,但妈妈整天忙自己内衣店的买卖,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学业和发展。高中没念完他就辍学混入社会,逃出琳琅满目的胸罩、内裤等形形色色商品世界后,在游戏厅结识了个大哥,考了个驾照,就跟着这位大哥开起了黑出租。没想到人家黑出租界也是很有团队意识的,这个集体(内部自称是“我们家”)就很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形成了一整套流程。他们买几辆来历不明的廉价临界报废旧轿车,有人专门定点负责叫人(行话是装“货”,把乘客称为货,倒也合理,因其大部分匆匆来往者做的都是无用功。)有人负责将车牌换为假造的临时纸车牌等。大哥负责跑关系解决处理突发事宜,孙泉天天在河东市到省城的线上跑来回。虽然给的工资不是太多,但省心刺激、自在逍遥的日子倒也很惬意。

  医院医生、护士若干人,交警三人,其他人若干若干:不赘介绍。

  剧情发展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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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一(火车站):在熙熙攘攘人群的河东市火车站售票大厅里,有一位旅客的形象尤为博人眼球,他前面头发秃尽、后方长发齐脖。恰似一座顶端全是光亮沙石而山腰却草木茂盛的孤山屹立在短粗的脖子之上。说像早年鲁迅笔下的阿Q吧,可又眼神间多了些灵秀的气质和若有所思的意境。只见他上身穿着一件短身的雅戈尔呢子衣,从显现出皱皱巴巴的样子可以断定是长时间没烫熨过;下身套着的深蓝色牛仔裤的左右裤兜,由于长时间装手机和钥匙缘由,一边磨出了个圆形窟窿、一边磨出了个长方形破洞,倒显得异样中的相互呼应;一双皮鞋也已经是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如多日没擦拭过的破旧面包车,一层尘土掩盖了原有的颜色和模样。这东张西望如流浪者又似艺术家双重身份且难以断定其年龄的怪异男子,我们姑且雅称其为“长毛”的人,显示出的特殊般磁性之作用,还真吸引来了一位标致后生的靠近搭讪。

  慈眉善目后生微笑着问道:“大哥,你是要去省城吗?”

  “长毛”疑惑地随口简单答道:“是啊。”

  后生诚恳地说:“是这样大哥,我们几个人拼车去省城,还有一个空位,现在马上出发,保证三个小时就会到省城。每个人摊150元,都是送到目的地再给司机钱,想请您同路搭伴,你愿意吗?”

  “长毛”脑细胞不由地滴溜运转起来:等排队买上最近的火车票,还得再过一个半小时才能坐上车,而火车准时能到达省城又需三个半小时,且还不知有没有座位票,拼车费与火车票票价120元相比也没多几个钱。

  看到“长毛”在犹豫,标致后生赶紧接着问:“您这是到哪里去办事?”

  “长毛”说:“去新安美术学院。”

  “那可以直接送您到席家店地铁口,您再乘地铁就很快能到达目的地了。”

  “长毛”看着长长的队伍,吹了一口长气,拿出甘愿一赌的气势,毅然同意地点了点头,就跟着标致后生来到车站停车场。

  一辆后保险杠掉了一块的国产华利牌旧轿车旁,站立着个比标致后生个子略低,年龄略小,且留着似杨柳青年画娃娃发型的小伙子,前一块头发理得像桃形模样,后脑勺处留有的一条刺眼后拽拽式小辫子显得独特俏皮。“后拽拽”见他们走来,马上打开汽车后备箱,标致后生拿过长毛的提包直接就放入里面,同时以命令的口吻对“后拽拽”说:“把这位老师送到席家店地铁口。”

  “好嘞,必须的!”

  “后拽拽”小伙一边答应着,没等“长毛”犹豫就手疾眼快地关闭了后备箱,同时又即刻打开了后车门。一个衣着打扮体面,锃亮光头的胖汉子走出车门,让“长毛”坐在中间,在“亮光头”挤上车瞬间,车门“呯”的一声被重重关上,整个车身都微微一颤。右侧是一个单痩的无表情白脸男子,身穿黑色皮夹克褂子,倒也黑白分明冷酷至极。副驾驶位置上已坐着个时髦女郎,“后拽拽”小伙子坐进驾驶座,就立即开始启动车辆。

  “吱——,”“吱——,”“吱——。”车钥匙在旧华利小轿车发动制动锁孔中不停扭动,准备要启程出发即刻上路的汽车,看似就要待时而为,却未预料发动机不给力,三番两复打火均未能启机。

  看到这幕情景,车上几位的感觉一下从刚才“势在必行”的愉悦遐想,瞬间跌落成了“实在不行”的懊恼忧虑。

  “后拽拽”司机捋了下留在后脑勺的细长小辫子,扭头满脸堆笑地对后排的三个人言道:“麻烦三位亲哥哥,请帮忙下车推几步,咱们的车打着火后马上出发。”

  “亮光头”一听突然暴怒起来,两片嘴唇与胖嘟嘟的脸蛋构成一个危险的弧度,爆了句粗口喊叫道:“艹,就这破车,不能走就拉倒!”

  坐在“长毛”左边的“白脸”毫不动容,脸上松弛的肌肉如面瘫一般,冷漠地用一句话堵回了“亮光头”后面的牢骚:“下车去推吧,不是都急着赶路吗!”

  好在这尴尬的破旧汽车未卜先知地停在了直对出口处的平道上,三人下车还算没费太大力气,推了不长的距离就引着了汽车马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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