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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燕归来(11)· 长篇连载

时间:2024-09-26    来源:馨文居    作者:水秀玲珑  阅读:

  房间里开着一盏橙色小灯,散发着妩媚的光芒,音箱里放着舒缓的萨克斯曲子。林俏给徐子斌面前的杯子里斟上葡萄酒,琥珀色的液体沿着高脚杯子的边沿缓缓流向杯底。未等林俏坐下来,徐子斌挽起林俏的胳膊,把她拉向怀抱,然后,伸手从旅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绒布盒子,捧给林俏。

  林俏看到那个大红的绒布盒子,就已经猜出徐子斌送给她的是什么,不是项链就是名表,她不缺少这些,所以,面对徐子斌殷切期待的目光,她并没有表现出惊喜。她突然发觉她再也不是见到了名贵珠宝就会露出灼人眼神的小女孩子了。以往的爱慕虚荣是为了迎合徐子斌,会故意表现出欢天喜地的样子,但是此时她清醒地发现如同千年蛇妖的白娘子喝了雄黄酒一般,她竟慢慢现出了原形,可悲的是当她失去了演技,剧情还在持续。

  徐子斌并不懂得她需要什么。那一刻,林俏的心里竟然悄悄闪过一丝无处放置的落寞和迷惘。

  徐子斌并没有在意林俏的失落和幽怨,他一直把她当做一个小女人,小妹妹,她的任性撒娇在他看来就是理所当然。

  浪漫的晚餐就要开始了,林俏解下围裙,看着一桌子的“杰作”,颇有些成就感,手机拍下这些画面,当然,少不了在朋友圈秀一场恩爱,她要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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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子斌端起盛着红酒的杯子轻轻和林俏的杯子碰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林俏这才从瞬间的意识里回转过来,她给徐子斌的碗里夹了一块她做的锅包肉,让徐子斌尝尝。

  徐子斌嘴里咀嚼着林俏烧的锅包肉,然后冲着林俏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说道:“怎么才几个月的时间,就把一个饭来张口的人打造成贤妻良母了呢,难道你有七十二变吗?”

  林俏莞尔一笑,娇嗔道:“你不知道的绝技还多呢,留着慢慢适应吧!”

  徐子斌最喜欢看林俏眼睛里流露的那些霸道的温柔,轻易就俘获了他,能让他所有的付出都甘心情愿。

  “岳父母的结婚纪念晚宴定在哪天?”徐子斌盯着林俏的眼睛,问道。

  “就在下个月的六号,周末晚上。”林俏把排骨汤盛好,放在桌上,一边回答徐子斌的问话。

  正说着,林俏坐下来,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咀嚼了几口又皱着眉头吐了出来,原来清蒸鲫鱼忘记了放盐,味道奇腥,使她刚涌上来的一点儿食欲刹那全无。再一抬头的时候瞥见徐子斌不怀好意的笑纹挂上两颊,原来他刚才对她的称赞亦是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林俏竟然当了真。

  “我还自信地以为你是真心爱吃我做的菜,原来你是真心在嘲讽我,你坏死了,你……”林俏嗔怪地盯着徐子斌那双笑得坏坏的眼睛,她的内心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冲动。

  “不管你有多少般变化,反正这辈子你是休想再逃出我这如来佛的手掌心喽!”徐子斌也幽了林俏一默,再次把林俏抱在怀里。

  厅里摇曳的橙色灯火,轻缓的曲子如泉水缓缓流过,身边佳人在侧,温香满怀,这是多少次异乡梦里都在幻想的事呢。

  徐子斌体内的激情在刹那间被点燃成熊熊烈火,他的手温热地贴上她光润的脸颊,抚过她的丝绸一样顺滑的卷发。窗前浮动一袭袅袅轻纱的月华,人间静美如斯,忘却了滴答流动的时间。他们仿佛成为旷野中奔驰的骏马,也忘却了人世的动荡和离乱。

  窗外,有朦胧的星光和流动的浮云烘托着夜色,静谧的风声沙沙穿过树丛,几片落叶轻轻飘落在窗下。林俏像一只乖顺的小猫躺在徐子斌的臂弯里,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粗犷的男人的臂膀,温柔缱绻间,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顷刻间,柔情似胶着的蜜糖一般融化了。

  当初她一念之间嫁了他,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喜欢自由,总想给心里留一处可以放置思念的地方。林俏想要的爱情就是要永久保持初见的感觉,自古以来,大抵世间女子想要的爱情都是如此吧——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爱的人要像镶嵌在心口的一块玉,相爱的时候,就连寂寞亦是盈满心房的温润。这是她的小小计谋。当然,那时她还不知道婚姻和爱情完完全全是两回事。后来总听人说爱情是感觉,婚姻是生活。细细琢磨之下,还像是有几分哲理。可是,为什么这些哲理她当时不知道呢?林俏实在是觉得困惑,以致夜不能寐。

  徐子斌不在家的日子,林俏有些神经衰弱,她总是在夜里做同一个梦,她梦见她突然来到了一片人迹罕至的荒野,她不停地在蜿蜒无尽的山路上奔跑,可是,前面除了荆棘还是荆棘,始终看不到人烟,想退回到原来的地点的时候,一回头竟然站在万丈悬崖的边缘,此时此境,她的心就一直往下坠,往下坠……

  多少次夜半醒来的时候,她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灿亮的星子,恍若隔世般,乍然醒悟,到头来,人世间所有爱恨亦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空空如也。仿佛她要的东西什么都抓不住,那种空虚无力是磨魂蚀骨的。人家都说缺什么补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有的“恩爱秀”都不过是竭力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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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俏的白天和夜晚完全是两个人,她发现她的肉体与灵魂正在分裂,白天的她明媚耀眼如三月的春花,夜晚她却是一朵开败的海棠,恹恹一副病态。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是一个对精神和物质生活的质量要求很高的女人,她也不想露出脆弱的一面,她当然知道人都是独立的,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夜色如油墨画一般安静,柠檬色的纱质窗帘透着淡淡的月华。林俏似乎能听到徐子斌的粗重的呼吸,他正在发福的身材,他前额的发际线越来越向后移,而且在黑发中间偶有几绺白发显得格外不协调。林俏知道这一切都是无可避免的衰老的信号,这世上任谁人也躲不过终有一天会化成灰烬,走向永恒。想到这里,她吐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徐子斌并没有睡着,他的大脑也在思考,他在想着公司领导给他的承诺,如若能挺进建筑业十强,他们就有可能成为控股公司,那么他就能成为公司的合法控股人。在中国房地产业的兴盛促进了商业的空前繁荣之后,在利益的驱使下,经商的人都在寻求促进经营的刺激点,然后,盯准了机会为自己赢得利益。徐子斌虽然还不是成功的商人,但是以他的智商及能力,他完全能把握奋斗的方向,从而成为一位成功人士。他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岂会不知道机会仅仅就是一步之遥,有可能错过了,就是终生的遗憾。所以,他全付身心都在事业的拼搏上,这可能是他生而来的一个使命。在事业上他像一匹桀骜的苍狼,生而就为了奋斗和厮杀而来。尽管现实让他成为一个在文化圈朋友眼里无比世俗的男人,但是他明白,那不过就是狐狸吃不到甜葡萄的嫉妒心理。在这个物质世界,男人打天下,靠的就是智慧和勇气,他觉得他万事俱备,只欠机会这个东风。

  林俏躺在徐子斌的臂弯里,她知道徐子斌并未睡着,他的眉头微皱,她不知道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林俏往徐子斌身边缩了缩,揽着徐子斌的脖子说:“斌哥哥,我们要个孩子吧!”

  徐子斌手指拨弄着林俏的一头柔顺的卷发,柔声说道:“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记得你是不喜欢孩子的……”

  徐子斌清楚地记得,那年他父亲临终前嘱咐他要给徐家留后的事,可是,他一直没有完成父亲临终嘱托。不是他不想要孩子,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有了孩子毕竟会牵扯精力,他不想那么快就被套牢。正好林俏是一个随性的女子,她还担心生孩子会让身材走样,所以,一直没把生子计划列在家庭重要事件中。

  徐子斌发觉近三个月的分离,林俏变了,以前她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现在她有点接近地气了,真不知道是喜是忧。

  徐子斌委婉的推辞让林俏很窘,徐子斌虽然没有给她肯定或是否定的回答,但是他的态度已经告诉她,他还不想要孩子。她不明白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有人说一个男人结婚之后不想生育,原因大多是因为他还不够爱他的女人,或者这个男人很自私,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后一种可以排除,林俏知道徐子斌是个中规中矩的男人,虽然不能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但是就算分居两地,她相信他也绝不是个命里犯桃花的风流客。

  “一年老似一年,你要我等到何年何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林俏猛然抬起头,盯视着徐子斌问道。

  徐子斌被问得愣住了,沉默了一秒钟,随即他冲口说道:“公司里有个重要任务,领导交给我去完成,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成功,我就会成为公司的控股人……”

  “就为了这个?”林俏嗤之以鼻“哼”了一声,打断了徐子斌的话。

  “对,这是我的一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计划,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挡不了。”徐子斌的态度无比坚决,在林俏听来却陡添了寒意。

  沉默了一会儿,徐子斌又放缓了语气,说道:“亲爱的,请给我时间。对于我来说,生孩子的机会多的是,而这个机会可能这辈子只有一次,你说我能轻易放弃吗?失去它我会终生遗憾,你能理解我吗?”

  林俏的牙齿咬着下嘴唇,她不想再争执下去了,委屈和怨怼一股脑儿袭来,她的心忽的很痛很纠结,迅速将被子拉过来蒙住了头,只说了句,“不早了,睡吧!”

  徐子斌轻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伸手熄灭了床头灯。他明白林俏只是一时意气,她不会真的和他生气。说到底,他还是坚信任何上层建筑都是靠财富支撑的,女人可以有美貌,稍微有那么一点才气那更是锦上添花,可男人不行,男人要有财力,才有实力,才有一切他想得到的。有哪个女人不爱男人兜里的银子,他就不信把金钱放在林俏的手里,她还会不高兴,也许到时候她会加倍温柔地对他。谁也别说谁清高,那些说着不在乎钱只在乎感情的女人全都是假装纯情,这世界是现实的,现实得几近冷酷,如果不是看上他骨子里的那股拼劲儿,岳父母当年怎能把独生女儿林俏嫁给他。没有人会明白他一路从农家子弟爬到大城市付出了多少辛苦,他留恋那份荣华,而无畏任何羁绊,所以他徐子斌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

  第二天清早,太阳光从柠檬色的窗帘照进来的时候,林俏从睡梦中醒来,当她一转身的时候,却不见了徐子斌。

  此时,徐子斌站在阳台的玻璃窗前俯瞰窗外不远处的森林公园,树林的空地上已经有晨练的老人牵着宠物狗在林荫路上慢慢走着。太阳光不再如盛夏那么炽烈,正好是秋高气爽的秋季,最适宜出行的好天气。

  林俏披上宽松的棉质睡衣踩着拖鞋来到徐子斌身边,她似乎已经不再记得昨晚的不愉快,相聚已是不易,她不想再被那些问题纠结。人生的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如果可能,不要放过每一个能使心情愉悦的机会,这是她林俏的人生哲学。

  徐子斌默默揽着林俏的肩膀,他们的目光没有对视。徐子斌能够理解林俏的寂寞,他记得初遇她时,那时的林俏冷艳的外表之下,还带着几分天真,这正是他爱慕的属于都市女郎的气质。他没有遗忘初遇时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就认定她就是挚爱,遇上爱的人,不早也不晚。

  可是,他也有他的无奈。父亲死后,他作为徐家唯一的男人,他要担负一个大家庭的责任与荣辱,他何尝不想儿女绕膝,以偿了父亲生前夙愿。他从未说起过他在林俏父母面前因家庭身份的悬殊而丧失的尊严,他来自最底层的农民家庭,从小生活的环境造就了不屈的坚韧,也给了他天生的自卑。

  他爱她,他只有做得更好,才能与她举案齐眉。徐子斌认识林俏那年,他没有想过林俏会爱上他,到结婚那天,他还觉得这是他人生的头彩。当年的徐子斌是一家地产公司的项目监理,好听里说是工程师,说穿了就是高级打工仔。老板认钱不认人,完全凭能力说话,你做得好会逢源就是人才,做不好就绝无出头之日。就在那次房展会上认识了林俏之后,徐子斌一鼓作气,竟然给公司接下了一个大单子,从此,他的好运就一件接一件地来了。

  他深信林俏是她命里的贵人,也是他们徐家的福星,所以他一切都由着林俏。当孀居的母亲一再催促他给徐家生个孙子的时候,他也为林俏考虑,她知道林俏那时候还孩子气。可是,现在林俏突然改变了主意,这倒使他将原来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早餐吃什么?我给你弄去……”林俏看了徐子斌一眼,对着窗口伸了伸胳膊,做了个瑜珈的动作。

  徐子斌回过神儿来,他正想和林俏好好解释一下,但没等他说话,林俏已经迈开轻盈的步子走进了厨房。

  其实林俏的心里万分委屈,她没想到徐子斌会拒绝她,而且完全没有余地,当她向往另一种生活的时候,偏偏求之不得。

  只消几分钟,林俏就把简单的早餐弄好了,两杯热牛奶,两碗燕麦粥,两个煮熟的鸡蛋,一道凉拌小菜,冰箱里还有昨晚在超市买的烤馍片,在微波炉里加热几分钟,一顿简单营养的早餐很快就端上了餐桌。

  林俏和徐子斌安静地坐在餐桌的两侧,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徐子斌打破了沉默,他很郑重地和林俏说:

  “等我把这个项目完成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和能力去设想未来。你看,现在报纸新闻老是说什么宏观调控,控制房价啊,这些对我们都很不利,我再不抓住这个机会,日后就再难翻身了,我真的不想与机遇失之交臂……”

  林俏实在不想听徐子斌的解释,她觉得他的解释太牵强,任何辩驳都是搪塞的借口。她想不通培育第二代与房产政策有什么冲突,这不过是他逃避责任的托辞吧。

  林俏抬头看了徐子斌一眼,徐子斌正以热切的眼光看着她,他们目光相接,徐子斌眼里的执拗和坚持使林俏无法理解而心生怨怒。

  “你都计划好了,何必来问我,你就当我昨晚的话没说好了!”林俏放下筷子,转身走到洗手间去化妆了,一会儿她还要去上班。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看你根本就没有诚意听我解释。”徐子斌见林俏没懂他的意思,急得不知所措,“我们的父母年纪都不小了,现在有多少年轻人都是啃老族,如果没有父母给照看孩子,将来我们的生活定会一团糟,等那时候再去后悔,还来得及吗?”徐子斌冲着林俏的背影急切地说道。

  “遇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谁也无法预知将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人为地设置障碍,岂不是什么事也做不成了。”林俏拿化妆棉抹了抹脸上的精华水,一边对着镜子里的徐子斌说道。

  “难道我不是为你考虑吗?有了孩子,你还能有自由吗?再说了,你能放弃现在的工作,守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吗?”

  徐子斌的一句话让林俏目瞪口呆,她是没有想过放弃工作做全职太太,事业和家庭就是两相矛盾,难以兼顾吗?难道那些成功的女人就是只要事业不要家庭的工作狂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切都想当然。我承认国内的经济形势对我们的幸福指数有直接影响,但是因为对未来的不确定,就放弃眼前应得的幸福了吗?我不以为少了你的参与,国家GPI会因此停滞不前,倒是错失了眼前的安乐才是遗憾之极……”林俏一边说着一边拉衣柜门,翻出一套整洁的小麦色套装穿在身上,然后,匆匆走到门口,拎起包包,丢下无言以对的徐子斌,一个人走出了大门。

  林俏在关上房门那一刻,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想她一定是疯了,明知道坚持的结果必是两相矛盾,但她还是无法平息心里的那把火。

  还是错了,错在当初不该选择这样的生活。她幻想的浪漫的一辈子恋爱的日子原来就是这样的乏味和压抑。然而,又是这样的输不起。

  道路两旁秋风吹落了几枚落叶,还有几枚叶子在树上摇摇欲坠的样子,像极了她此刻那种落败的情绪。偏巧楼下的小夫妻带着他们的小女儿从早市场才回来,男的抱着那个如瓷娃娃一般粉嫩精致的小女孩,女主人推着婴儿车,在后面跟着,车上放着从早市场上采购回来的蔬菜。

  那男人也像个大孩子,逗着小女孩咯咯地笑出声来,那个女人和林俏打招呼,一脸幸福喜庆。

  走过去了,林俏还在回味那个画面。原来幸福的感觉就在这些俗常烟火的小日子里,可她一直生活在云端,忘了这人世还有这般美妙的风景,有天,她突然发现自己活得无比凄凉落魄。她不想自怜自艾,但有种莫名的情绪还是占满了她的心。

  地铁口不时有穿着入时的年轻女孩经过,是这股年轻的活力给这座满是铅华的城市增添了一抹亮色。林俏突然觉得她有点儿老了,她再也不贪恋那些浮华的梦境,却开始渴望一份安暖。

  车厢里人很多,林俏撩了撩垂落在眼前的头发,她安静地倚着车门旁边的扶手,她在想着刚才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这么多年,她和徐子斌从来没有吵过架。每当她看到对门的小夫妻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她曾庆幸她遇上了徐子斌这样肯宽容她的男人。

  林俏很向往父母的婚姻生活中的那份安定和默契。父母经常劝她说“婚姻是靠两个人的悉心经营,不是一方的谦就和另一方的妥协就能保全婚姻的完好”。可是,当什么都懂的时候,却失去了选择的机会,这无法重来的人生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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