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担心重量不重质的念头会渗入脑海,又害怕自己只看表面而不求内涵。我们有着各种各样的称呼,仿佛这些称呼能解决所有重大的社会问题。然而,一个人——正如人们所说的——一旦品尝了自由的滋味,便会要求自由;一朝目睹了变革就渴求变革。如若失却了这些特性,那么你将会看到他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只因他从未品尝过自由和变革的滋味。
一天,我经过一所新建的医院,那是一座依海而建的具有安达卢西亚风格的欧式建筑,外形绮丽独特,引人注目。院前是一片直通黄金海滩的开阔空地。看得出来,这所漂亮医院的经营者是花了不少心思将它装备完善,要它成为一家海湾地区独一无二的医院的。
那天,父亲正巧和我在一起,我便向他打听这家豪华医院的情况。父亲答道:“它是这样一所医院,它开张之后,我们这儿原有的老医院里病号人满为患的问题就会得到解决。这家医院将采用最先进的医疗手段,使治病成为一件易事。它的健康管理将替代人们脑中根深蒂固的一些老思想,以为事物金玉其外,则往往败絮其中。
“这家医院将要开设一个产科分院,那么从今往后,除非真主刻意安排,否则将不再会有孩子离开母亲而成为孤儿,也不再会有母亲因失去孩子而悲伤。我们这儿唯一的产婆则无需再东奔西走,忙于接生。你未来的弟弟妹妹们将会比你幸运得多。因为你的出生曾是那样艰难,你差点儿窒息,也几乎要葬送了你母亲的性命。我们为了请来这里唯一的产婆抢救你,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时产婆正忙着为几个在你降生前数十分钟出生的婴儿接生,接生总要一个一个挨着顺序的。当我们迫于无奈之时,乌姆·阿巴斯来了,她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她不断发出指令。蒙真主意愿,你最终降生了。产婆乌姆·阿巴斯割断了你的脐带,只好用黄油来喂饱你,也顾不得你会消化困难或感觉不适了。”
听完父亲的话,我终于确信,我们迫切需要一个产科医院,医院中还得配备两名经验丰富的医生,并至少应有八名接生员听候指令。最后,让那些尚在母亲腹中的婴孩们为自己庆贺吧!
[1]发表于《复兴》杂志,第8期,1948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