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冷却,一幅幽深的画面捏碎成潭,提炼汗水和血液。灵魂上升为太空,记忆失灵。一张始终纠缠不清的脸,执拗地伸出十指,翻动天空厚厚沙漠里堕胎的月亮。
撒一把盐或一粒野火,黄昏便在秋天成熟。一排青蛙盘坐于黑色栅栏,咀嚼每一根骨头,吮吸丝丝骨髓。噬嗑之声如捕鱼之网,此起彼伏;累累齿痕,晃动如刀,密布潭底。
太阳收拢它的光芒,一把火焚烧净尽;改名换姓的金子潜伏潭底,削发为僧。秋风守潭而立,秃顶下被撕裂的嘴唇倒挂于树桩,尴尬无语。音乐丢失方向,回声的残骸凄楚地弹落一地。
死亡斟满空中便倾倒一潭,破碎的潭面,季节走投无路,腐败成花。
一只陶罐爬满生命的密码,涛声四面埋伏。眼睛深邃无底指向平庸的虚空。罪孽深重的语言沾满污泥和血渍,走出深谷,嚎啕大叫。诗歌枪决于腹中,而血,拥抱、亲吻,高声宣读黑色的姓名。喑哑的光线转动破损的喉咙,依稀可辨的脚步在白纸上喋喋不休。
对月之泪
万物浮躁之声沉淀如夜雾,透明的气韵袅袅上升。眼睛一只只苏醒,开启的花瓣,使熄灭于深潭的天赋明亮如镜。而寓意单纯如月,让人无限景仰的光辉不断普照人心的脆弱之处。
人们撷取眼泪,珍藏如久失的银子。那颗宝贵而负重的心,生生不息。不知风从哪里入口,让它掠夺我们。平静的空间,信仰明彻而持久。
让眼泪消逝吧,目光宽广地舒展。在一刻的永恒里,智慧如航标醒目而伟大,使力量从各个方向聚集。一种生命在光明中降落,另一种生命在黑暗中上升。
风,遇到了什么,把九月的原野追赶进一格格小小的天地。一只鸟的唇间流出一个名字,冰清玉洁,悬浮在柔情的天空。
让我的心变成石头吧,赤裸而又完整。然而你会伸出手,以你唯一的泪光把我最终熔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