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木炭着实让我们高兴了一阵子。可是柴子没来源,只好作罢。于是我们又想着去捉鱼。麦子成熟后不久,水沟里的肥鲫鱼已经放完了子。鲫鱼放子时是逆着水向水沟上游,浅水里长满水草的地方游的。放完了子,要回游到深水沟里。于是我们就筑了许多条小坝,将水沟隔成好几段,把每一段沟里的水放干,就拿鱼篓去捕鱼。捕完了一段水沟,再捕另一段水沟,一段接着一段地去捕捉。捉到的往往是小鲫鱼居多,泥鳅、黄鳝次之,大鱼是很少的。因为大鱼跑得快,在筑坝之时,大鱼早就蹿跳而逃了!捕捉不到大鱼,不够刺激。于是我们想到大水溪里去捕捉。那里水深,鱼儿自然是肥大多了。只是无法用筑堤放水的方法去捕。纯鸟挺有见识的,他教我们如何用野刚籽毒鱼。这种树不高,长满了整个溪岸,它的花及结的果实还有它的枝叶都有毒鱼的妙用。于是我们三人把野刚籽砍来,摘下花、果、叶子,找到水流的源头处,用大量的野刚籽花、果、叶子捣烂如细泥状态。再把这些细泥状的东西,一堆一堆地放进水流里,这么多的东西放进水里,一下子就把整条溪流都搅混了。放完了“药物”,我们再把溪水引开一些。于是就在岸边静等着鱼儿游出来。
不一会儿,喝了“药水”的鱼儿难受得不得了,一股劲地往水面上冲,折腾了一会儿就翻肚皮了。于是我们背着鱼篓,操起网兜拿起鳗剪,沿溪岸上下走动,发现有鱼就捞。捞上的大都是鲫鱼、石斑鱼、锦鳞鱼。溪鳗很少,这家伙是很难对付的,抄了网兜捞住了,它会从兜口蹿出来,吧嗒一声掉回水中,很难再找到。也许这一惊吓,它醒了,不再游到水面。野刚籽虽然能使鱼儿暂时昏迷,过不多久,鱼儿醒了,就再也不能捕捉得到。因此,我们得趁着鱼儿“熟睡”不醒之时下手,才十拿九稳。遇到溪鳗,先别忙,将它轻捞到溪边河滩上,再用鳗剪夹住,放进带盖子的鱼篓里就行了。
“鳖!大鳖!快来呀!”下游传来了纯鸟的呼喊声,我们赶忙下去。只见一只肥鳖,足有四五斤重。它晕乎乎地爬出来,看起来它也是喝了“药水”的。你看它连这小小的水流都不能挡住,而被水流往下冲走。我们感到很走运。连鳖也毒晕了,于是三人三只网兜齐向大鳖捞去,被我捞住了,迅速地提离水面,往溪岸上放,大家赶过去,用力摁住,再把它放进鱼篓里,盖了盖子。等它醒来的时候,很是生气,用它的爪子在篓子里爬抓,发出啦啦的响声。
我们从上游往下游捉过去。捉了好多好多的鱼儿,所带的三只鱼篓都要装满了。于是我们专拣大鱼,小鱼放生。一会儿,大鱼都装进鱼篓里,鱼篓很沉,背在身上走路不方便,于是让鸿飞挑了三只装了鱼的鱼篓先回家,再搬了两只大箩筐过来。我们又是捞了好多好多的大鱼,装了两大箩筐,最后都搬回家去。
回家后,我们拿来剪刀,清理鱼肚肠,再把鱼儿清洗干净,放进烧好的几个大铁锅里烘烤,把几大箩筐的鱼儿全部都烤成鱼干。然后找几方竹篱晾晒鱼干。
接着就是杀鳗、拆鳖。先盛了一锅清水,放进鳖儿和鳗鱼。它们还在清水里爬啊爬的,游得游挺自在的。一会儿清水烧开了,它们难受得上下蹿跳。鸿飞急忙把大锅盖盖上去,以免被它们逃脱。再烧了一回猛火,锅里再也没有动静了。于是就开锅剖鳗、拆鳖,将取下来的鳖鳗肉红烧起来,再放点调料,就有滋有味地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以后我们三同年还用烧炭得来的钱,买了刚籽浆以及雷公藤精,去大溪里毒过鱼。那些是真家伙,毒得鱼儿更多。有时是整条溪流里的鱼儿都被毒光了。掺药的水流到哪里,哪里的鱼就被毒死。大鱼小鱼一起通杀。用这么大剂量的药物毒鱼。一年只能来一次。毒的鱼儿也常有毒性,吃不大益的。有的鱼当场就烂掉。我们先得清理鱼肚肠,晒起来。另外的方法就是找些香鱼放进鱼筐里。一筐放上三五条香鱼,就不会烂。这也是很好的方法,可惜香鱼不是长年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