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是在穿“军装”的年代里度过的。
我是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后期的1968年开始上小学的,那时已到了结束“派性”斗争、开始“无产阶级革命大联合”的时期了。
因为我父亲何廷义是当时的复县延安小学(即“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的德和小学、即现在的瓦房店市实验小学)的美术教师,已经10岁了的我每天就跟着父亲一起到学校去上学,放学后再等父亲下班后一起回家。在延安小学读书时,我参加了“红小兵”,相当于现在的“少先队”。
当了“红小兵”,就得穿绿“军装”、戴“军帽”和印有“红小兵”字样的红袖标。“军装”和“军帽”是用绿色的确良布做的,是我母亲领着我到“老三楼”买了绿色的确良布后,再到“先锋服装店”找到人称“老曹师傅”,等到“老曹师傅”下班后再给我量尺码、剪裁好,再送给“中和服装店”的小徐阿姨那里去,她拿回家去给做,这些都是不用花钱的,因为我母亲当时在“复县第一副食品商店”工作,和他们都是“商业战线”上的老朋友。
当我上小学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为了能使住家与学校近一点,我就转学到了“复县井冈山小学”去读书,即现在的瓦房店市文化小学,当时的校址在现在的瓦房店妇女儿童商店(原瓦房店供销大厦)的北边。在那里,我又穿了两年半的绿“军装”。
当我念初中的时候,就到了当时的“复县八一中学”读书,即现在的瓦房店市第四初级中学。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基本上也是穿“军装”、戴“军帽”的,只不过是袖标上的字换成了“红卫兵”,直到“复县高级中学”(即现在的“瓦房店市第一高级中学”)恢复招生的第一年,我考上了那所当时所谓的“重点高中”后,才结束了穿“军装”的历史。
其实,我在穿“军装”的年代里,曾有过一件最幸福、最荣耀、最令人羡慕的事情。就是因为我三舅在黑龙江省某部队干了10多年,转业到原复县工业局劳资科工作后,曾给了我一套真正的“军装”,还有一个“军帽”,面料都是纯棉布的,“军服”的上衣还是四个兜的干部服(他转业时已是正连级干部,又叫23级干部),衣领上还有红平绒做的红领章,帽子上的红五角星的材质是铝合金上面烤红漆的。然而,我的这套军装平时是舍不得穿的,只能在节、假日里拿出来穿一穿;但是,“军帽”是绝对不敢拿出来戴的,因为那时候,谁要是戴一顶真的“军帽”上街,肯定是要被那些社会小青年给抢跑了的,这就是当时流行的“抢军帽”。
虽然由于读书的原因,我没有真正地当过“兵”,但在我上小学、念初中的时期,却是在穿“军装”的年代里度过的,就像我所上的小学、初中的学校校名(如延安小学、井冈山小学、八一中学)一样,几乎都和“红色”、“革命”、“军人”等字眼有着一些联系的。
几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我在穿“军装”的年代里的一些事,总还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的。每当我回忆起这段往事时,更是独有一番情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