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我的黑美人
渡鸦如同一次药液注射
多影,在这里用咒语迷人
你来要求了你的季节和谱系的权利
夏天已经品尝到了一轮桑椹的太阳
你已经在飞翔中嫁给了天空和大地
靠近地面又高在空中
在远远的田野里的围栏上
七月燃烧的巨大躯体那来临的
亲昵
被你的呼叫唤醒
渡鸦,我的黑美人
在四月的沙沙声里
在这种新的热量之酒精下
皮肤宽宽伸展,而你把我
变成狂野而轻浮的纷乱缠结
一千种动植物在我大脑中躁动
当你那扫视的双翅在我内心中
唤醒欲望的花蕾
我那在空气中流动的血液如同
一次呼吸
渡鸦,我的黑美人
非常彻骨
你迫使我接受我热爱的女人
用同样的颤音以及同样的
悲剧,沙哑而君临的呱呱叫声
在那个躯体的震惊中
在那个太古而共同的震颤中
渡鸦,我的黑美人
影子的影子
死亡将跌绊于它最后的收割里
现在我们颤栗而又以生命躬身生命最后
一片残存的草叶
我们的世界即将成为一个悬浮在
记忆中的气泡
死亡将跌绊于它最后的收割里
那带着倾覆天地的眼睛
带着震动变速器点火器和方向盘的
微微颠簸
带着冲净街道的微小的喷水流
带着弹跳旋转的微小的海豹皮船
和翻筋斗的雪橇那来临的死亡
死亡的乙炔死亡的前灯正在爆炸
一个早晨在丁香的外壳中
闪发火花又闪烁如一尾布满斑点的鳟鱼
死亡的天气风向标在喉咙里嘎嘎作响
那轻于一个影子的影子的死亡
女人啊女人微小的灵魂微小的波浪
微小的粉碎物的微小的链条在我那飒飒作响的烟纸里
葱绿的愉悦之卵中簇叶的
伸向界限的美妙之火的手臂里
在每一夜的影子的影子中
睡眠和静爱
啊睡眠
又一同开花
一杯水,或不可忍受的
那存在于我毛孔中的渴望的蓓蕾
并不适合于我喝的这杯水
而适合于某种超乎于之外的东西
某种我们念及如时间滚过的东西
如同一个曾经被一次次穿过的人
整个都在祈福的日子
因为渴望坚定而又惊慌
既无重量,也无空间和处所
既不在内部也不在外部也许
虚无中的虚无被改变过
我的胃里总有那一团火焰
我对我那一夜在时间刹车上的
双脚之球说“不”
“不”。永远如此
一旦我的眼睛睁开了
杯子就空空如也。
如果爱情自己被诅咒
当流动的空气被雾霭湿透
一种严酷的怀旧就从这片土地上升起
覆幕又揭幕于季节的翅膀
我的眼睛抛锚在世界尽头
我的爱,我在你的消隐中寻找你
孤独如五月树林的白色延龄草
当我需要我的生活我就需要你
我的行为在这里
标注着切口我的手腕在这里
标注着同情
我在每一个方向挖掘我的命运
掘入傲慢和耐心以及慢慢思考的
问题之中
一个恋爱中的男人的应得物一无所有啊笑柄
你的眼睛啊你在树叶间有什么眼睛
锁在水泡舷窗和宝石里
眼睛如同啁啾于雪松里的冠兰鸦
和遥远得就像一只受惊之鹿的心灵
如果我看见遥远处有一座灯塔是你的脸
我的血液就是峭壁和向你升起的高贵之旗
我的嘴唇就用我所有散乱流浪之力量
把风释放到宽远的大地上
因为世界已经在其铰链上转动着
门页即将在寓言上面打开
而我在你的笑语中听见宝石消耗于
那愉悦的春季展示的床上
在那里我们带着一颗共同的心灵而来
最终我会被剥光这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