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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残酷的美丽

时间:2024-04-02    来源:馨文居    作者:徐彩琴  阅读:

  当美丽成为无奈,美丽就成了一种悲哀和辛酸。当美丽成为刻意,美丽就成了一种残酷和绝望。

  在泰国,我看到了两种“美丽”,一是“人妖”,二是长颈族女人。

  其实,对于人妖外表的艳丽和性感,我丝毫不觉得是美丽的。之所以谓之“人妖”,是人或是妖?从宏观的层面上,这是在打破人类正常繁衍发展过程为代价的无人性虚无的“美丽”;而就微观的个体人的感受和体验而言,却是完全违背人类生理和心理状态的无灵魂虚妄的“美丽”。然而,这种“美丽”的形成大都来自于贫穷家庭和从小性别错乱。为了一辈子的生计,为了一个家庭的生活,希望能够赚钱养家,从小开始把男孩子送进专门的“人妖”培训学校学习,注定的人生让他们无奈于选择自己如何生活的权力。泰国的人妖,一种是纯粹的男扮女装,另一种是吃了女性荷尔蒙药,还有一种是手术变性。无论是哪一种人妖,他们的兑变过程都是以无数痛苦堆砌而成的,混乱的性别、混乱的思维意识,必须经历漫长的生理和心理的磨难。而最终的目标都是以出卖色相为赚钱途径。在歌舞升平、灯红酒绿间,这种生存方式的艰辛和悲哀,或许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然而,不可否认,人妖展示给人们的那种艺术之美,又是包涵着真实的人性之美。在曼谷人妖艺术表演剧团,我观赏了一场规模宏大的艺术表演。表演形式超凡而唯美,故事内容健康而深刻。只有在此时此刻,尽情表演的那瞬间,“他们”才是纯净世界的美丽精灵。而在散场后的大门口,性感妖媚的“他们”早就等候着鱼贯而出的观众,或挑逗或献媚着“勾引”人们拍照、亲热,以赚取小费。此时,当看到了人性中的各种丑陋和龌龊,以及人妖接受丑陋和龌龊的那种“自然”和“淡定”。我突然觉得,刚刚舞台上的美伦美奂,已无关乎“他们”的外表、无关乎“他们”的内心,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

  如果说,对于“人妖”的性感魅艳之美是对美丽本身的绝望,那么长年套在长颈族女人脖子上的铜圈的“长脖子”之美,就是对人类审美的绝望。这种绝望之感,是来自于现实的一切颠覆了人们一直认为的各种感观上的愉悦和内心的纯净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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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泰国清迈湄宏顺镇乃梭村,是一个寨子部落,被称为长颈族,据说这里的女人美不美,以她们的脖子长不长为标准,脖子越长就越“美丽”。我想,这个世界上或许还存在着更多的不为我们所知的畸形古怪的审美方式,而这种审美的要求是女孩子必须从五岁开始,脖子上戴上铜圈,一年加一层,最多可以戴上25层多。铜圈把肩膀和锁骨往下压,加高的铜圈把颈项慢慢往上拉长,脖子上套着的一层一层铜圈,就象年轮碾压过的苦难,即使是亲密的丈夫也看不到她的脖颈,平时洗澡、睡觉也不能拿下来。泰国炎热的天气,她们只能戴着发烫的铜圈,或下河降温,或用棉布垫里。她们的男人们一年到头都在外打工,她们整天坐在摆着旅游用品的小摊前,或织着布、或端坐着,接受游人的好奇和观赏,守候着破落的村寨,守候着岁月沧桑。

  或许是内心根深蒂固的传统审美思维,我一直认为自然才是真正的美,也正因为此,所以特别反感现代整容之举。周国平先生说:“美感产生于性与性压抑之间的平衡”。我认为,人类正因为有了这种平衡,才有了美好和美丽之说,才有了希望的前方。因此,无论人们认为人妖是多么地娇艳美丽,而那毕竟是仅仅带着妖气的迷惑和错乱的生存;无论人们认为长颈族女人的“长脖子”美不美,那都是带着镣铐般生活的无望的人生。

  一种无希望的“刻意”而为的美丽,有如无情感无欲望的人生,悲苦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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