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早接触这个‘撵’字的时候是我的地方方言,我们说邋遢的张三被麻子‘撵’回家了,而不用‘赶’,但那时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就像天天说‘尅‘饭,却不知道‘尅’是怎么写一样,后来才知道原来‘尅’字就是这样写的,接着就有尅饭,尅架,尅一炮之类的方言了。最痛苦的就是那些说了一辈子‘尅’‘撵’之类方言的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写,而本来属于当地人耳熟能详的汉字却被异国他乡的大师们拿来当做文学点缀的调料。这也难怪,一盘胡萝卜在贫苦山区叫做家常便饭,拿到大城市的农家乐就是营养素食,这是一个道理。对于撵,我们知道有一群和谐的市民们奋起直追地撵公交;城管开着车不遗余力地撵小贩;骄子们暗自庆幸地撵人生;鸡鸭们躺在床上进退两难地撵时间。在一本叫不上名来的书上看到‘撵‘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象形字,两个人驾着一辆私家车,车的空间很大,一点也不逊于法系车品牌的容积,前方奔跑着着一只猎物,两个人奋力追逐。就这样,两个人撵到了现代,也撵得无影无踪了。
我们今天听说中国高速铁路运程撵上了美英,明天又听说中国铁路的售票系统被美英撵了,于是,我们被撵的摸不着边际了,那好,我就不撵了,我干脆站在那不动,这下来这几个保安给你拉走了,说你影响别人撵,所以你不得不撵了,撵也不是,不撵也不是,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所以我们觉得自己的日子也往前走,但走的有点不尽如人意。出口,消费,投资,三驾马车一直并驱在撵,但我们撵地太快了,我们的宝马不是千里马,于是,马累了,不听使唤了,跑偏了,往投资那边跑过去了。投资和消费是要等同的,当然这只是理想的情况下,基于民生消费所需求的生产与投资是有限的,消费在一定程度下是可以自发限制住的,就好比,你吃饱了,别人再硬塞给你一个馒头,你是死活都不会要的,你说自己吃饱了;但生产投资就不是了,它带有很大的盲目性,在‘需求得到满足’和‘知道需求已经满足了’,这中间的时间差所生产出来的产品是不少的,假如你作为一个厂家的话,只要看到钞票源源不断地往你的账户进,你是不会担心货卖不出去的,等你发现卖不出去了,就会有无数的人发现卖不出去了,这些卖不出去的货是一笔糖衣炮弹,它看似没有给厂家带来什么损失,一旦全部投入市场,价格就像跷跷板一样会立马起落。但这并不是马车撵偏了的原因,抛去一些既得利益集团不说,这个国家的经济万恶之源就是房地产,它与银行和政府勾结,借银行的钱,拿政府的地,以廉价的材料盖最贵的房。上次说,中国的很多微小企业纷纷陷入倒闭潮,原因是没地方借钱了,那钱呢?无疑是被房地产商给借走了,不仅数目巨大,而且利润丰厚,你说银行不借给他们难道要借给那些朝不保夕而且利润微薄的企业吗?我本不该把银行和政府给分开,因为他们本是一家,如果你认为市面上存在的很多像民生银行、徽商银行之类的银行是具有很大自主性的话,那你就错了,你要看看你口袋里的老人头上面写得是什么银行,那才是管家,如果你再感兴趣的话,再查一查就知道了,中国人民银行是国务院的一个下属部门,这样看来,你就会明白银行把钱借给房地产商而不借给为众多微小企业的原因了。
我们在‘撵’的过程中也渐渐丢失了一些马所应具有的本质,马所具有的忠义与亲和被我们抛到了脑后。我跟老一辈的人聊天,他们都会说‘现在的人饱了肚子早就把良心丢到了脑后’,你可能又要跟我说这世界还是好人多之类的话语,但我没空去一个个数,毕竟这个国家的黑户都够我统计半辈子的。而且在我遇到一点好人好事的时候,我会用放大镜无数次放大来提醒我自己,你看还是好人多吧,但是不久又遇到坏事了,心想他妈的到底该用凸透镜还是凹透镜呢。历史课本在讲到南京大屠杀的时候,经常会说到‘居安思危’这个词,那现在我觉得,要是你居的都不安了,你还谈何去思危呢?某某问:你现在过得不幸福吗?好像在你眼里这世界到处都是跳蚤。我回答:我过得很幸福,不愁吃穿,很多的不愁,但我就是开心不起来,我这个人极不容易满足,所以,我看到愚蠢的人在吃了别人抹了避孕药的黄瓜还洋洋自意之后,我会觉得或许雷同某个时代了。有一次,在某学校,我和某女生约会,一个不大的孩子从自行上掉了下来,我正准备上身去拉,她牵住了我的手。我问为什么?她的回答似乎很符合逻辑,‘别人会说是你推的’。你不得不折服这种还带有几分善解人意的思考问题的方式,它是情感和理智杂糅的混合物,我学了十几年的思想政治课,现在还在学,对于这种现象,我是不经过思考就会伸手去拉的,因为那在我看来就似乎是我的女人被别人泡了之后我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那是理所当然的。但在那些人看来就不是了,他们会想,别人会不会误以为是他们推的。可见他们的定力确实很强,十几年的洗脑却没有改变本质,而我们就不行了,在我们看来,好事和坏事有明确的界限,但对于那些人,你最好别用正常的思维去给他们区别对待好事坏事。如果说这是对别人品质的怀疑之说,倒没什么可悲之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更可悲的这是在对自己的怀疑,怀疑自己的良心能不能战胜恶心,结果大都是恶心获胜。
没钱的男人整日想女人,有钱的男人想更高档的女人;没钱的女人想钱,有钱的女人想男人,在年轻人的世界里,会有那么多年的时间迷失在男人女人这片林子之中,但也会走出来,走出来的就是社会需求的升级产品,走不出来的就是废料被丢到了郊外。升级产品不会批评,不会反思,不会思考,但有一点,很听话。
看,春晚的小品里依然是那些好人好事。
这更像是那个沉默的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