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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座井架

时间:2025-01-01    来源:馨文居    作者:馨文居  阅读:

  陕西是我国重要煤炭工业基地之一,全省含煤总面积5.7万平方公里,累计探明资源量1700亿吨。位居全国第三。在陕西的北部有座小县城,距县城以北五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座高祖山,从高祖山向东南方有一道延伸向黄河的黄土梁,它蜿蜒曲折顺山势而下,大约有四十里长,就像一头毛的脊梁;当地人叫它四十里焉梁,在焉梁的尽头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叫做野鸡岭。从野鸡岭再向西北方向就是冶户川了,冶户川呈东西方向流淌着一条小河叫错开河。围绕着错开河的两岸地下贮藏有丰富的煤炭资源。就是这些煤炭成就了一代农民的发财梦,也使好多挖煤工走上了不归路,在这片黑色土地上打拼的人们演绎了一段又一段七彩人生——

  一

  野鸡岭村人口并不多,只有程家没出五服的一大户人家,大约有300来口人。程罗锅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里。

  天刚麻麻亮,程罗锅习惯地从馍笼里拉了一个凉馍往夹袄内一塞,再往那个禄色的军用水壶里灌了一些开水,拧紧盖子。那水壶是他爷爷年轻时在村口捡的,由于年太久了,上边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痕迹,那禄色的油漆已退去了一大半,只剩了一些斑斑点点的颜色在残留上面,已看不清了。他把那水壶的帆布带子往肩上一挎,由于他本身是背锅腰向前弯着,水壶带子又太长,那水壶就吊在了两腿前边,一走在腿上一磕一晃,他就这样磕磕晃晃、咣咣啷啷的走到羊圈门口拿起放在门边的放羊鞭往液下一塞,鞭子一头拖到地上像蛇一样拉着。打开羊圈门,先把羊吆喝起,让羊在圈内把屎拉完。他一吆喝,那羊儿就像学校的学生一样听话的站起来抖一抖身上的赃物、摇一摇尾巴,稀里哗啦的拉着黑色的粪蛋蛋。他看着羊拉屎,羊看着他,有的还打招呼似的朝他“烊烊”的叫几声,等到确信羊全部拉完了屎,就赶着羊群出门了,那羊儿一出圈门便四散跑开了。

  天气仍然阴着,到了快出太阳的时候却不见太阳的影子,四周的一切被浓浓的大雾包裹着。这样的天气对程罗锅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天天出去放羊,哪能不遇上几个大雾天?就是刮风、下雨也是常有的。他把羊赶到山上看着羊儿吃草。眼前灰茫茫一片,那雾浓的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一大把,他就真的伸开手去抓,结果什么也没抓到,心内感到很失落,就放开喉咙唱起了陕北信天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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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里黄瓜下了架,

  空口口说下些哄人话。

  一对对鸭子一对对鹅,

  干妹子在捡畔上照哥哥。

  满肚子心事没法说,

  单给你送一颗红果果。

  ……

  他声音拉得老长、粗狂、而有穿透力。那声音穿过浓雾、越过高山、钻进茂密的丛林,震落了小草上的露水,惊飞了藏在密林中的一对山鸡、吓跑了藏在庄稼地里的一只野兔。在不远处的草丛内有一只松鼠瞪着一对好奇的眼睛盯着他看,他就面对着它唱。就像一只失了群的野狼一样嚎着、唱着,一汪泪水盈出眼眶。他也不擦,任由泪水纵横,感到心内非常孤单,虽然身体残疾,可他毕竟还是一个智力健全、身上什么部件都不缺的男人。30岁的人了,还孜然一身。他想这人活到世上,就是一个贱,像这漫山的荒草一样,本来生的就低贱,任由人类践踏,畜生糟蹋、或者干旱、或者严寒,要不就来上一场火灾,但不管世界怎么对他,却还要挣扎地活着,究竟图啥呢?

  他把自己所有会唱的民歌都唱了一遍,然后就唱秦腔,东拉一句西拽一句任由性子在吼,他唱着吼着,却猛然模模糊糊看见不远处的大路边有一团黑呼呼的东西,他也没有在意,以为是谁丢下的烂衣服什么的。他唱累了也唱烦了,就准备在一面1米多高的土崖下坐下来歇一歇,一看到处都是湿的,正在选择干地方,猛地却听见有人在说话,仔细再听,分明是有人在喊叫什么。怪了,这样的鬼天气,在这荒山野岭,能有人的声音?他以为是错觉,或者是遇上了鬼。听老年人讲,孤魂野鬼最爱在阴雨天、大雾天出来寻找世间的亲人,这样想着,他不由得毛发直竖起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不敢出声,下意识的顺着声音往前走了两步却见那团黑东西在动,他双手暗暗握紧了手里的放羊鞭子,大着胆子往前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

  “……饿”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细细的、有气无力的,他不由一愣,心内盘算着好多魔鬼都是装做女人一副可怜的样子和人套近乎,今天是真遇到鬼了。罗锅有点不相信自己,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朝四周再仔细看看,没有人呀,他擦擦眼睛使劲瞪大,周围还是大雾一片。

  “大哥,俺饿”

  这一次他听清了,那团黑东西原来确实是一个人,不是鬼!是一个不知从啥地方冒出来的真女人,那声音怪怪的,他有点听不懂。仗着手里的放羊鞭子,心内盘算着,要是真有什么意外他就拿鞭子抽,他下意识的又向前靠了靠,这下看清了,那女人穿了一身分不清颜色的灰不拉几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刺棱着不知道上边沾了一些是草屑、灰土还是什么东西,脸和手都很脏,看起来有好长时间没有洗了,她卷缩作一团,脚旁放了一个破布包袱,鼓鼓囊囊也不知装了些啥东西,还有一根曲里拐弯的木棍,木棍的一头磨得没有了皮,很光滑。也许是冻的吧身子发抖,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罗锅看。

  罗锅被这突然出现的、不知来历的女人弄傻了,死死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哎:你是人还是鬼?怎么坐到这儿?”他又向前挪了几步,在离她有两米远的地方停住,揉揉眼睛大着胆子鼓足勇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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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饿,大哥,救救俺,俺是逃难的”

  “逃难的?你……你家是哪达的?”

  “河河......河南,大哥,俺…………俺饿,给点吃……吃的吧”

  “吃的?”

  奥,原来是个要饭的,他看见她身子发抖,是饿的或许是冻的,也不知罗锅此时出于什么心内,他毫不犹豫的从怀内掏出给自己带的馍递给她,又脱下自己身上的夹袄披在她身上。

  “吃的……,你,你等着!”

  平时走路木南的罗锅此刻非常麻利的跳下马路到下边也不知是谁家的萝卜地里快速的拔了俩颗红萝卜,拧下萝卜叶胡乱地在身上擦了擦,扔掉萝卜叶,又一边往上跑一边用手把那俩个红萝卜擦净,气喘吁吁地跑到那女人跟前递给她。也许是太饿了吧,那女人已吃完了刚才给的那个馍,她一把抓过红萝卜,又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慢慢吃,慢慢吃,你说你是逃难的?”

  也不管他的问话,那女人只顾低头啃萝卜。

  “你说你是逃难的?”

  ……

  终于,那女人啃完了俩颗红萝卜,身子动了一动,企图想站起来。

  “你说你是逃难的?你是哪达人?”罗锅又问。

  “俺家是河南的,家里遭水灾,家人都没了,俺是要饭来的,大哥,俺饿”

  “饿?还饿?我日的,俩萝卜都不够吃?你是饿死鬼转生的?”

  看着眼前这个要饭吃的女人,他心想,一个馍再加那么大俩萝卜还不够吃,看来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看看周围仍然是雾蒙蒙一片。

  “你等着”

  罗锅朝四下里望了望,太远的地方看不见,他知道附近有几片包谷地,包谷穗正好能吃了。就很麻利地钻进附近的一块地里,抖落了包谷杆上的露水,拜了俩穗包谷穗猫着腰出来了,也不管腿上的泥,脸被包谷叶划了几道红红的印子,他不觉得痛。就地取材急急地拾了几支干树枝打了一堆火,等到树枝烧完后,他把那包谷穗埋到火灰里,一会儿功夫,他用柴棒划拉出来,抖掉上边火灰,顿时一股浓浓的香味直扑鼻孔,那女人睁大眼睛看着罗锅忙活,也在不知什么时候蹭到火堆旁,接过那热乎乎的包谷穗又急急地啃了起来,直啃得脸上沾满了黑黑的包谷渣子。一穗吃完了,把另一穗踹进了怀里。罗锅看她吃完了,又递上随身带的水壶:

  “给,喝点水,你打算到哪去?”

  “……”那女人摇摇头

  “那你晚上住哪儿?”

  “……”

  也许是刚吃完东西,加之在火堆旁烤了一阵火,那女人脸上有了红润,虽然看不出她的年龄,但毕竟是个女人,罗锅心内某根神经动了一下,他心内有一种怪怪的想法。

  自己一生下来就是罗锅,经常听爹妈说,自己是他们老两口30多岁了才怀上的,生下他的时候,大家一看是男孩心内高兴,就没有人注意他身体的畸形,因为在农村男孩是个宝、何况爹妈是老来得子。到了5、6岁的时候,背锅渐渐明显,加之40年代的医学也不发达,家人也没有在意。到了20岁左右,也就是60年代正值全国闹饥荒,一家人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治病?眼看着年龄一年年长大,到了该结婚娶媳妇了,村里和他一般大同龄人的孩子都在地上跑了,可自己还是孤身一人,整天做梦都想有个家,可一个罗锅背在身上,家里又穷,哪个姑娘愿意跟自己?成家的事也只能在梦里想想,身体不行,也干不了什么重活,村里就照自己让给生产队放羊,于是只有天天赶上羊群早出晚归,没有人愿意和自己说话,他也就有啥事和羊说,可不论他给羊说啥、说多少,羊听了都回答他:......

  “要不,你下午跟我走,到我家,你晚上和我妈住一屋。我们这地儿也穷,不过,多一半个人也无所谓”

  罗锅以极低的声音试探着,小心翼翼地说。

  那女人用手背抹了抹脸,用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他问“大哥,你家远吗?”

  “不远,不远”罗锅赶忙回答。

  ……

  就这样,这个逃难的女人天快黑时被程罗锅领回了家。电灯底下罗锅妈围着她转了好几个圈圈,吃完饭又烧了一锅热水让她好好洗了一个澡,又找出自己的几件净衣裳让换上,梳好头发,往灯底下一站,一家人惊呆了,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大美人:1.65m的个子、长头发、虽然营养不良可那皮肤雪白光亮、一双忽闪着精灵的大眼睛、眉毛细长还是双眼皮、樱桃小口嘴唇厚厚的、嘴角还一边有一个小酒窝、下巴圆圆的、胸脯挺挺的、腰儿细细的、屁股翘翘的,整个人清清丽丽,她站在屋里,仿佛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许多。

  罗锅妈又围着这女人转了几圈,嘴内砸把着“吱吱,作孽呀,这么好看的女娃出来要饭,有好脸蛋没好命,唉!也难怪,这世道有几个人好过的?你......你真是逃难来的?你叫啥?”

  “俺叫何美娟,家里遭了水灾,没有人了。。。。。。”

  罗锅爹拿着他那个旱烟锅子从屋里转到院里又从院里转到屋里,偷偷把罗锅叫到外边黑处压低声音说:“你真是那样领回来的?”罗锅就把见到这女人的经过再说了一遍。

  罗锅爹耐心地听完笑了,看着儿子说:“臭小子,还有这福气,这不是咱程家祖坟冒青烟了吗?,既然来了,就留下。”

  村内人听说罗锅放羊从山上拾了一个漂亮女娃,都纷纷挤到罗锅家看热闹,来的人都“吱吱”的咋把着嘴说:“这娃长的真亲!唉,就是没个好命。”

  后来经村里人作合,这个逃难的叫何美娟的女人做了程罗锅的老婆,那时她24岁,比罗锅小6岁。村里人背地里都说罗锅上辈子积了德,老天爷把这么好的女娃给他做老婆,只可惜了这女娃。

  从此后,野鸡岭村的程罗锅结束了他的单身生活,成了一个有媳妇、有家室的正常人,走路也精神了不少,仿佛那背了罗锅的腰杆也挺起了许多。

  村内的小伙子们也有事没事的常到罗锅家来坐坐,借罗锅家人不注意偷偷看一眼何美娟,觉得她长的就是美,暗暗地朝她身边靠一靠,开始美娟还觉得不好意思背过脸去,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一天谷堆、满囤、还有程娃三个人在一起打扑克牌,打着打着话题就转移到了何美娟身上,他们就议论开了,满囤说:

  “罗锅拾的媳妇脸蛋白、屁股大、双眼皮、小腰卡,我一见家具就翘起了”。

  谷堆边出牌边说:“妈的,这世道不公,偏偏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会不会说话,那叫鲜花被狗屎糊了”谷堆不服气地说。

  “打牌、打牌,你的屎香也去糊嘛”程娃不高兴了,呛了谷堆一句。

  “哎哟、哎哟,怎么,心痛啦?又不是你老婆,你心痛啥呢?看我哪天非把她压倒不行!”谷堆手里捏着牌盯着程娃的眼睛说。

  “就是,压倒也白压,叫咱也尝尝不要钱女人的滋味。我就想不来,那罗锅晚上怎么做事呢?”满囤流着哈喇子起哄道。听到这里,程娃把牌一摔不玩了。

  要说到罗锅家去的最勤快的就数程娃,程娃就住在罗锅家的西边、两家隔着一堵墙、又是自家兄弟。程娃爷和罗锅爷是亲兄弟,程娃爷比罗锅爷小二岁,程娃爹比罗锅爹小一岁,程娃比罗锅小4岁,平时两家人你来我往很亲热。平时不是罗锅放羊回来端着饭碗到程娃家去吃,就是程娃手里抓个凉馍到罗国家去,程娃媳妇爱萍也常把自家的菜碟推到罗锅面前很随便地说:“把菜就上”,罗锅也不客气就夹着吃。罗锅要是从地里拔一把葱就隔墙给程娃家撂上一些。

  那天罗锅领回了美娟,程娃和爱萍一听罗锅妈的声音就来了,爱萍把美娟左看看有看看、和她站在一起比个子高低,弄得美娟不好意思,爱萍却笑着说:

  “娘,你看比我还高一点”

  程娃第一眼见到何美娟心内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回到家里晚上和爱萍干那事时脑子内老有美娟的影子,就说这女子这儿好看哪儿好看,惹得爱萍不高兴了裹了被子给他个脊背。爱萍不高兴归不高兴,可和美娟见了面还是爱在一起家长里短的说话。美娟没事的时候也常到程娃家串门,时间长了和爱萍也就熟悉了。两家来往也就更随便了,美娟一去,程娃就很殷勤,不是给取水果就递茶水,美娟有时候还和程娃耍耍笑,按道理程娃应该称呼嫂子,由于程娃比罗锅小比美娟大,两人见面谁也不把谁称呼啥,这俩人的随便,大家都习惯了。

  就在何美娟到罗锅家两年后的一个夏天,罗锅一大早就吆着羊上山了,罗锅爹和罗锅妈都到地里翻红薯蔓去了,何美娟一个人在家没事干,她收拾好家里的一些零活,就坐着想心事,她想起了她的老家河南,父母、姐姐都被活活饿死了,只有她一人夹杂在逃荒人中间出了河南,一路要饭才到了这个叫做野鸡岭的村子,稀里糊涂的跟了罗锅。虽然她心内有一万个不愿意,可能有什么办法呢?好在罗锅一家对她好能有一碗饭吃,那二位老人把她当亲生闺女一样,罗锅更是没得说,什么重活都不叫她干。她在家就是做做饭,干干家务。自从和罗锅结婚那一天起,每天晚上,罗锅回来不管有多累,都要抱着她亲个够爱个够。一想起这些,她就觉脸红、发烧。有时也觉得心亏,唉!女人,谁也逃不出嫁人的命运,就认了吧。其实罗锅是个好人,可惜是个腰不展。她想着想着忽然就想洗个澡,于是她就热了一锅热水关了门脱了衣服好好的洗了个澡。一看时间才刚过中午,就掂了把锄头到自家的韭菜地去锄草,她猫着腰锄着一席韭菜行(hang)子中间的杂草,却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两只狗在连蛋,一只黑狗和一只白狗屁股对屁股连在一起那只白狗往前跑黑狗往后退,可不论咋跑就是开不了。何美娟看着顿觉脸热心跳不由得想起了她和罗锅第一夜睡觉的情形,罗锅虽然腰不展,可干那事还是蛮有劲的,趴着不行他就站在地上从后边抱着她......把她的全身舔了个遍,她想着锄着手机械的使唤着锄,突然天空“轰隆隆”一阵雷声在头顶炸开,她吓了一跳,猛地抬头才觉得四周已不知什么时候已是乌云密布,眼看天要下雨了,她急忙拉起锄头就往家跑,可是没等她跑出地头,暴雨已经兜头而下了。她一路疯跑到家门口时浑身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一看大门锁着,才想起出门时走得急把钥匙忘家里了。进不了门,看看雨还没有小的迹象,她想都没想就朝隔壁爱萍家跑去。

  也许她被雨淋昏了头,“咣”的一下推开程娃家的大门,不料程娃穿着一条裤头从屋里蹦了出来,一见是她,又急忙转身朝家里跑。当时她啥都没想就跟着程娃跑进了他家,程娃急忙拉了一条外裤站在地上穿好,美娟一见程娃紧张的样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程娃慌忙走到电视机前就要关电视,美娟笑着说:

  “关啥呢?叫俺也看一看,俺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电视”。

  程娃“啪”的一声把电视关了,红着脸说:

  “这……这 ……这你不敢看”

  “哎呀,看你小气的,你敢看,俺就不敢看?爱萍妹子咋不在家?”

  “她到她娘家去了,后天回来。”

  “那你一个人在家看这么好的电视机,罗锅都没钱买,你开开,叫俺看一下。”

  程娃一边关电视机旁边的另一台机子,一边不好意思地说:“这是A片录像,女娃不敢看”

  “录像?什么新鲜东西?叫俺看一下嘛”那女人央求道。

  “你真敢看?”

  程娃红着脸,看着面前被雨水浇湿透了的何美娟,那熟透了的女人身体凸凹有致、散发出一股女人的体香,湿琳琳的乌黑长发披散在那张洁白而光滑的脸上,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肚子扁平、屁股高翘,一条薄薄的浅白色单裤紧紧的勒在那丰满的大腿上,隐隐地透出了红色的三角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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