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说:“青霞,今天我们是东道主,你难道不应该为大家吹一曲吗”。
“我那会,平常吹吹那是闹着玩的,那上得了真场面”。
“图个热闹,不在乎你吹得好坏,又不是歌舞台,只是填个气氛”。
“那好吧”青霞回答,还是有些犹疑。
苦松说道:“听曲饮酒最、最让人荡气回、回肠。我,我最喜欢听,听青霞吹的笛子了”。
姚洁戏谑地说:“只要苦大哥取了霞妹子,有你天天听听不完的曲子”。
青霞被姚洁说的两脸通红,说:“姚洁你竟撒贫,等下收拾你”青霞于是一溜烟去取笛子了。
苦松对姚洁说的:“我要,要是娶了你,就,就会被闷死”。
“好哇,苦大哥你敢戏言本妹子,什么时候啊偷偷将你眉毛剪去,叫你好看”。
“你,你敢”。
当青霞取来竹笛,问“大家喜欢听何曲”?
雨竹说道:“那就来一首——春到湘江”
青霞有些怪难为情说:“这首曲子我——我吹不来”。
正在青霞难为情之时,苦松却站起身来。说:“我,我来吧”。
雨竹对苦松说:“你能行”。
青枫说:“苦大哥试试”。
苦松接过笛子,使劲地吹,却吹不响,说:“原,原来这,这比拉二胡更难”。
雨竹大笑说:“你用那种牛力怎么能吹响笛子”。
姚洁冷冷地瞟了雨竹一眼,说:“总比有些人就会耍小聪明的好”。
雨竹轻声细语地对姚洁说:“我本来只有这种小智慧”
在雨竹与姚洁斗嘴之局,箫声悠悠扬扬地飘了起来,雨竹和忙回头,见是红叶吹响了箫。箫声如风走云流,似长江行舟,时犹粉蝶转悠在林间,时犹苍鹰遨游在天空。笛声穿破了枫林峪几千年来一直处于幽静的夜,让这一直以为鬼蜮的地方从此被造就成一方怡园。也许从此之后,原以为鬼哭狼嚎的地方慢慢将成为一幕悲欢离合的人生境界。
不觉中转眼已近九月重阳,深秋的枫林峪更是景色迷人,莫说菊花怒放,更是栌枫似火。来此观光赏花的人络绎不绝,忙的苦松、雨竹、姚洁、青霞等人应接不暇。
青枫不管这些事,忙碌了两三个月,总算告一段落。这天他书院里待着,随手抽出一本唐诗一翻,但见杜甫诗一首:“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湧大江流。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以,天地一沙鸥”。青枫突然灵感一来,执笔写下四句:蕊摆涟初动,钟省栌枫红,星拱天地阔,月洒千江秋。
青枫下笔就写了这四句,踌躇一会儿未所得,于是放下笔,走出书院,在栌枫桥上呆了一会儿,正好遇上风雪楼水月,水月见了青枫无比高兴说:“青枫大哥,小姐有请”于是将请帖递与青枫。
青枫问:“何事”?
“请帖写的明白”。
青枫于是打开请帖,见写着:恭请青枫大哥一干众兄弟姐妹光顾·风雪楼年度九月九歌舞小宴· 顺安·风雪楼湘君拜呈
“青枫大哥,拜托你知会一声你们那些兄弟姐妹们一定要光临哟”。
“行,我会转达的。和你们小姐湘君说一声,我们一定会去的”。
湘君是谁?这是湘江江边一家常年靠打鱼为生的江帆远,江帆远夫妻俩就只生了一个女孩,取名紫兰,学名江妃。而如今人人称她湘君,是什么来历,谁也说不清,就连湘君自个儿也不明白她自然而然有了这个名号,来的蹊跷,颇感玄妙。有说她是自诩之名,因为学名江妃怕同窗们叫成她妃子,故自诩了这个名号,其实不尽然,那时她才多大,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能知道湘君之用意?除非她是神童降世,这就难说。有说江帆远到处求神拜佛,或得到某位高人指点,但也只是猜想,此中玄机颇令人费解,而如今湘君二字掩盖了江紫兰江妃这小名和学名,究竟何原因,兴许有点深意,旁人确实难于理解,更何况谁又怎么能猜的透。
湘君先天不足,从小就落下癔症,江帆远寻访了许多名医也不是很管用,湘君的脑子一直是时若清晰,时若懵懂,清晰时如静女,懵懂时就会言语不控,说话走边,或会出现狂躁的做态,为此夫妻俩很是苦恼,远近寺庙走遍,求神拜佛无有不往,但现实很残酷。也是偶遇一位高人指点,说小女孩是因为元神没归位,有一魂一魄落在远方,指点江帆远夫妻要到有栌枫的地方居住,于是夫妻俩带着小女孩来到栌枫湖畔,在栌枫湖畔开了一座茶楼。当时栌枫湖畔有一个私塾学院,于是夫妻俩很想将女儿送进这个学院,可是学院不肯收留,因为那年月学院只收男孩,不允许女孩上学。幸好江帆远与楚山峰也就是楚青枫之父有一面之交,而楚山峰在栌枫古镇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江帆远托楚山峰到学院说情,学院碍于楚山峰的颜面,这才勉强收留了江紫兰,没想到栌枫山村萧天堑听到这个消息,他夫妻俩也一样只生了一个女孩,乳名红叶,学名天香。也想送女儿进学院,也央求楚山峰,于是楚山峰又把萧红叶送上了学堂。打那以后古镇有些女孩子只要愿意读书的都送进了学院,因此破了这个先例,可后来大家才明白这个先例破的好,都称颂楚山峰有远见卓识,打那以后楚山峰在古镇的威信颇高。那时候萧天堑与楚山峰是道上的好友,与百花洲陈柏是一起的,称为道上三杰。也不知后来什么原因,萧天堑与楚山峰在一场生意场中出现分歧,闹掰了,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不过孩子们在学堂建立的感情并没有受到大人的影响。为何楚山峰是栌枫学院举足轻重的人,因为当初建造学院时,楚山峰是个领头人,又是出资最多的人,因为那时候他在生意场中叱咤风云混的风生水起有点积蓄,只因为与萧天堑闹掰了,生意就逐渐削弱下来,如今是不大景气了。
奇怪的是湘君,也就是江紫兰一遇上河郎,河郎也就是楚青枫的乳名,也就是小名。但凡江紫兰这女孩与河郎在一起就分外清晰,不懵懂,而且是顶尖的聪明,歌舞诗赋一点就通。当时学院也有数十号人学子,就数湘君,青枫,红叶三个学子最顶尖的了,为学院三优。好了,闲话少赘,步入正题。
青枫接到请帖于是去了枫林峪,来到枫林峪正好红叶和铭月也在,青枫于是将风雪楼年度九月九歌舞小宴的请帖递与大家瞧。
雨竹高兴地要飞起来,说:“这段时间让我忙忘了,怎么也得我先去铺垫铺垫”。
“有些人就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姚洁说。
“我愿意,你管不着”雨竹说。
“热脸贴冷屁股,闻着香”姚洁更气。
“你——”
“诶,你俩是,是怎么啦,一有什么事就,就扛上啦”苦松说。
“他俩没拜过土地公,所以没有面缘”铭月说。
青枫向红叶说道:“你俩就不用回村了,我们一起在这里用餐,早一点过去捧场”。
红叶说:“也行”。
闲话少说,还是直逼歌舞小宴,风雪楼前灯火辉煌,来的都是古镇的名流,上层人物。而青枫一干人只不过是乡野樵夫而已,在古镇那些眼里简直是风马牛不等同。不过,湘君特别亲和青枫这伙村野樵夫。
一场演艺即开始,湘君抱着古琴而出,随后有几个侍女支架起琴台,有七位舞女缓缓走出。随即一曲《潇湘水云》琴曲和曼舞在风雪楼前烟雨台落下帷幕,博得一片掌声。但见湘君走下烟雨台,来到青枫身边,说道:“想请青枫大哥为湘君和唱一歌曲,不知可否”?
青枫根本没想到,又不好拒绝,否则有损湘君颜面,没办法只能说:“行,就怕听众们不喜欢”。
湘君一笑说:“本湘君喜欢就可以”。
“好吧”。
无数双目光盯着青枫,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喂,你是哪来的乡野樵夫竟敢随湘君上烟雨台”。
走上烟雨台,湘君向众人说:“这位是栌枫湖畔,栌枫树下楚青枫处士,一向淡泊明志,情系田园,旷世不多矣。常言道英雄不问出处,楚先生是本君的同窗好友,他的学识在本君之上,本君一直以来的歌舞词赋都是受教于他,虽然不曾引人青注的青年才俊楚青枫先生,他的才情就是湘君歌词的最大资源,才有了湘君的今天”。
青枫向烟雨台下在座的听众说道:“惭愧,惭愧”。
这时台下有人站起问道:“你真是湘君的同窗”?
“这不假,曾在栌枫学院一起贪读过晨昏,不想先师早前三年前仙逝,受先师遗嘱,从那以后本人一直都在打扫学院的灰尘”。
“请问,这位兄台可曾参加过几场春闱秋闱”?
“一场都没去过”青枫答道。
“那你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本人可是:披蓑戴笠陌上行,握耙扶犁去躬耕。一生不问科场事,只盼田畴可丰穗。日出而作骄阳下,日落而息梦寐间。生平只想平淡日,无心登高去望远”。
“这么说,兄台确实是一个真隐士”。
“不敢妄称,本人命中注定田野躬耕”。
湘君说道:“本君说过,楚青枫大哥是处士,志在泉林,不追逐名利,有陶隐之风,却无逃世之作,是湘君崇仰之楷模。现在本湘君与楚先生,同唱一首《洞庭湖畔》”。
这时风雪楼梅馨姑娘走进琴台,梅馨是江帆远的义女,名份上是湘君的妹妹,虽不是亲胞妹但胜似亲胞妹。在这里暂不做详细介绍,只见梅馨轻轻手一划过,就像一条常常的水纹在洞庭湖面漫过,然后舞曲像弥漫在烟雨台浓浓的情丝,那种凄美风韵更像洒落在栌枫湖畔的月色带着一缕忧伤。
青枫唱道:北洲之上秋风初凉,洞庭波涛渐起柳枝摇晃
湘君唱道:盘桓在洞庭湖畔,水边沙洲滞留着我犹豫的目光
青枫唱道:沅水芷草绿,灃水兰花香
湘君唱道:一望沅湘风浪静,再望江水缓缓流淌
青枫唱道:斜阳下我撑着一条小船,远远听到一声召唤飘过西江,于是我又从新驾车前往,与之飞扬
湘君唱道:我把薜荔摘取,我把芙蓉采撷,我把我的情丝放纵在河滩上,让心灵上的泉流随江水流向远方
青枫唱道:我把木屋建在水中滩,我用桂木来作栋,我用木兰来做橼,再用荷叶遮挡一年的苦雨风霜
湘君唱道:江中的玉环在闪闪发光,沣水河岸留下我一堆的念想,流失的时光不可能再回来哦,纵横的泪水掩不住心灵上的感伤
青枫唱道:我一而再用荪草装点墙壁,紫贝铺砌庭坛,专设辛夷门楣白芷卧房,白玉镇席石兰芳香准备停当
湘君唱道:薜荔的长帘在长风中呻吟着悱恻的期盼,木兰的旌旗於水泊上依旧复读着往日的凄凉
青枫唱道:我引领众神等候在云海之巅,切切希望看着她蹒跚
湘君唱道:斜阳照着北岸,久久不下西山,一定是有个人守候在江边南岸
青枫唱道:我将赤裸裸的真情和你一起芬芳
湘君唱道:乞求美好是天上人间共同的梦想
结语同唱:无论多少曾经和过往,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彷徨
湘君与青枫终于将这首歌唱完了,掌声此起彼伏,也不知响了多久。
一首悱恻伤感的歌舞在风雪楼前烟雨台悲伤落幕,就这样观众带着兴奋的情绪而来,却卷着一份凄婉的情怀而散。青枫离开风雪楼后,就护送红叶和铭月俩回了栌枫山村,他护送她俩到村庄门口也就折身回了古镇。
第二天,青枫一早来到书院,想到昨天还没有下续的那首诗,此时正想下续,于是他喃喃自语地朗诵道:“蕊摆涟初动,钟省栌枫红,星拱天地阔,月洒千江秋”当他执起笔将要落笔下续时,大惊!只见诗笺上分分明明已经下续了四句,写的是:名存魂飞苦,官殁土一丘。悠悠天河渡,千年一枫红。
青枫惊疑不已,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是谁?难道人间真有狐仙,鬼魅魍魉,科场鬼?
青枫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向不信奉这些东西,所以也没太在意,也许真有人进来过,也说不定。然而上两句‘名存魂飞苦,官殁土一丘’倒是好理解,只是‘悠悠天河渡,千年一枫红’却有点生僻,不知何意。
青枫想了想也就作罢,于是把画卷卷藏起来,然后去了枫林峪。苦松雨竹都在此,见青枫来,苦松说:“青,青枫,你,你来的正好”。
“什么事我来的正好”?
“雨竹你,你说”苦松说道。
雨竹说道:“九月来临,来观光的人越来越多,所以这个餐厅不够用,最好在这前面在架两座竹楼餐厅,你看如何”?
“可以呀,我明天就去请架楼师傅”。
苦松说道:“这,这就是了,尽快点”。
“行,说办就办,怎么架,你俩去敲定,架得适用不适用那是你两的事,我就不参合了。我想去枫山峰瞧瞧,那山岩上原有一座红枫观,看看能不能维修好”。
雨竹说:“这条路不是很好走”。
青枫说道:“当然要修好”。
“这,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苦松说。
“钱,我会去想办法,不用你俩操心”青枫回道。
“这,这个心我,我可操不来,所以我也不,不想操这心”苦松说。
“那这个竹楼架不架”雨竹问道。
“当然架,修缮红枫观我另外筹谋。不急,慢慢来”青枫说道。
“那,那也行”苦松说道。
“我和雨竹走一趟,看看状况”青枫说。
“行,你,你俩去吧”苦松说。
青枫和雨竹于是顺着原来的老路攀爬到红枫岩,红枫岩窟果真原有一座宫观,虽然不怎么宏伟磅礴大气,但站在红枫观前,千里山川尽收眼底,有一种会仙峰的感觉。青枫雨竹评估了一下须多少花费才能修缮好红枫观,做到心中有数,筹款也有个目标。回来后,青枫去了风雪楼。
风雪楼每天都是听众满座,青枫悄悄地走近风雨台,只听到湘君唱道:
走到来世路口,一问再问
有了鲜花没了露水,鲜花美不美
如果单单有了喜悦,这个人间没了眼泪,这个世界美不美
可是有了眼泪有了鲜花,可怜人间这份痛,痛了一回又一回
我尝试着一步步走,没想到人间路如此不堪流连
荆棘遍布,扯烂了我的披风
洒落的血粒,染红了满山的栌枫
所以秋山才这样红,所以我才这样泪涟涟
我踌躇我迷惘,我问岁月岁月沉默无言
沧桑却告诉我,人间既是有了鲜花没了眼泪反而不美
因为凄切最是触动灵魂的体现,血和泪才能写满你的丰碑
沧桑说风雨中才会勃发英姿,才能展现你坚挺和俊美
沧桑说好比菊花披着寒霜,梅蕊在雪域中芳菲
沧桑说正因为这场风雨,荷花更娇嫩桃花反而更美
沧桑说人间若无悲欢离合,那这个世界就不是凡尘
假如都是瑶池仙境,歌舞诗赋不是少了筋骨就是少了灵魂
我俯瞰着沧桑问,那我这一生是该感激,还是该愤怨
沧桑无言,我亦无言
湘君唱后,大家掌声一阵盖过一阵。水仙走到台前,说道:“谢谢大家捧场,希望大家明天再来”。听众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听众总是每天带着欢喜的心情而来,而有时候满含着泪花,或带着苍凉的心情而走,虽然是这样,但他们却喜欢来听湘君的苦情歌。
青枫赶忙抹去泪水没有离开,湘君走下风雨台,其实她在唱歌的时候早就看见青枫。
青枫说道:“君的歌声,真是一道凄美的风景,声韵沉鱼落雁”。
“见笑了,那有那么好”。
“真好,越听越耐听”。
“那也是你时常的提点”。
“你为何总是要把我扯到一块”。
“在学院六年,不敢忘记你时常对湘君的照拂”。
“那已是早前的事了,没有必要一直纠结往事”。
“湘君不能忘,也不会忘,那时候你天天陪湘君回家”
“那时候我是你的小兄长,应该的”。
“我记得每逢下雨,你就撑开雨伞背湘君回家,有一次害得你崴了脚”。
“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
“可湘君没忘记”。
水仙姑娘沏来一壶茶。
在饮茶的时候,青枫与湘君聊了修缮红枫观的事,湘君当然明白青枫来意,于是很爽快的承诺她愿出一份子。然后又去了几个钱庄,摸了个底细,心里觉得踏实,也就不旁骛。
是夜,青枫依然在书厅预算各项开支,觉得有些眉目了。这才迷糊起来,他朦朦胧胧地来到一条江边,看见一个姑娘在江中撒网。他也不明白突然情不自禁地喊道:“鱼姑娘”。
姑娘转过首也呼道:“子平”。
“鱼姑娘,我来帮你”。
“你不识水性,莫要过来”。
“不深,你等着”。
“你看似浅,其实很深”。
“不深,我可以过去”。
“那等等,我去接你”。
楚青枫深一脚浅一脚往河中走,没想到河底的石头是滑的,没走一丈开外,就一个倒栽葱跌入水渊,鱼姑娘瞧见赶忙跳下河把楚青枫捞起,楚青枫被鱼姑娘拽到竹筏上,楚青枫被水呛的奄奄一息,没想到鱼姑娘捏开楚青枫的嘴输气,楚青枫接到气息,“哇”地一声吐出水来,这才缓过气来。
“又是你救了我”。
“叫你不要过来,你偏不听”。
“有你在怕什么”。
“别,下次不见得有此幸运”。
“我命由我不由天”。
“真的呀”。
“真的,你不信等着瞧”。
“人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那是哄人的”。
“真的呀”?
“真的”。
“好吧,那我信”。
“鱼姑娘,我很喜欢听你唱歌”。
“你喜欢我唱歌呀,我唱的歌不怎么好听”。
“反正我就喜欢听你的歌”。
“那好吧,我给你唱一首打鱼歌”。
鱼姑娘于是唱道:
小小竹筏江上走,老翁撒网在滩头
少妇婷婷江边立,老翁见了皱眉头
你是哪家儿媳妇,闲着没事站江边
一排风浪推上岸,岂不鲜花喂鱼喉
少妇江边大声喊,我是你家儿媳妇
你家儿郎日夜赌,吃了上顿没下顿
今儿若是没鱼上,凉锅冷灶炊无烟
老翁听后很无语,收网还见一条鱼
少妇惊喜搂鱼去,老翁泪目长叹息
咋就生出不肖子,这种日子没法度
鱼姑娘唱后问:“好听不”?
“好听,我挺同情那个老翁”。
“你不会是成为那个儿郎吧”。
“除非你是那位少妇,我就很喜欢成为那个儿郎”。
“你,你坏,我把你沉江”。
“诶,我的娘子,你把我沉江了,你就没儿郎了”。
“你——不好,赶快收网”。
“咋回事”?
“风浪就要来了”。
“啊,风浪来了,那快收网”。
“来不及,算了”。
“来得及,把网丢了多可惜”。
楚青枫急忙将网往上拖,鱼姑娘见楚青枫不舍得只好一起将网往竹筏上拖,也不管有鱼没鱼,就撑着竹筏往江边走,竹筏靠了岸,鱼姑娘将楚青枫推上岸,就在这时候一个巨浪袭来,直接将鱼姑娘卷走,楚青枫大声喊道:“鱼姑娘”
没想到原是南柯一梦,吓得楚青枫惊魂未定,虽说是梦,但他还是担心着鱼姑娘能不能回来,虽然鱼姑娘懂水性,然而那么大的风浪,着实惊险无比。青枫于是惶惶地瞧着墙壁上那幅画,说道:“鱼姑娘,你从风浪中回来了吗,我担心你,虽然是个梦,然而明明白白梦境中活生生的你,只是在不同的境界而已,与现实不现实,存在不存在没有什么区别,原因是你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已烙在了我心目中”。
青枫一个晚上久久不能入眠,他怎么就觉得梦中的景象就像曾经经历过的一样,有那份不可抹去的印象。
第二天,忽然接到陈清涟的书信,说近些时日有些身体不适,希望青枫去一趟百花庄。因为陈清涟的父亲陈柏不在家,陈柏和青枫的父亲楚山峰都在西域经商。
青枫自接到陈清涟的来信,说偶感风寒,染疾数月。为此楚母甚是挂惦,要青枫前去省视。其实不用母亲的嘱咐,当青枫得知清涟妹子得了病,心急如焚。快马加鞭,日月兼程,当黄昏临近,太阳下山时候,青枫来到百花渡。见清尘站在小船头瞭望着。
为何接到陈清涟的书信,不仅楚母着急,楚青枫也快马加鞭刻不容缓地赶往百花洲,来到百花渡?陈清涟和楚家有什么内在关联,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