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而过,容颜易老,让人倍感人生如白驹过隙,一去不复返。自从大学毕业后,感觉钟表犹如增加了加速器,转眼之间已过十年。这十年间,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考公务员,虽然过程崎岖坎坷,但是回首望已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时间回到二零一八年一月,这时虽然在太康上班一年多了,但是一直没有考上编制。每天不是在考试的路上,就是在准备考试。一月份,商丘市夏邑县出了一个公告,招聘乡镇事业单位人员。看完招聘公告,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而且心中已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进入面试,因为是不限专业,统一招聘六十人。
考试前一天,向领导请了假,然后就开车出发了。这次考试,胖子没有报名,只有我一个人去。太康距离夏邑一百七十公里左右,开车两个多小时。这是第一次去夏邑,也是第二次去商丘。遥想第一次去商丘,还是在小学时期,那也是我第一次远行。那次去的是商丘市柘城县,堂叔结婚,我去“压车”。柘城在商丘市西南,与周口接壤;而夏邑在商丘市东南,坐落在豫、鲁、苏、皖四省交界处,地理位置优越,交通发达,是一座宜居的小县城。
每到一个地方考试,我都喜欢提前在网上搜一下这个地方的历史和风土人情。不管考试结果如何,都能增加一下自己的阅历。去夏邑之前也不例外,提前查了一下夏邑的资料。考试前一天,开车到达县城。晚上吃过饭,我在附近转了一下,去考点看了一下。学校还有学生在操场打球,看到他们,不禁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住宿旁边还有一个步行街,街上商品琳琅满目。转悠了一圈,就回宾馆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完就出门前往考场了。一出门,发现漫天的大雾,还好自己提前来了,不然这么大的雾,当天绝对是来不了的。因为是事业单位考试,只考一上午。上午十一点考试结束,交完卷子,自己心里就觉得一定能进入面试,因为试题很简单。出了考场,吃了午饭,我就开车返回太康了。
一周后,成绩出来了,和自己预想的一样,进入了面试,但是排名比较靠后,能不能上岸就很难说了。不管如何,进入面试了,就先去现场确认吧。现场资格确认时间很快,所以我只请了一上午的假。当天一大早就去夏邑人社局了,很快资格确认完。看时间还很早,我就赶紧赶回太康。我开车走出人社局的门口,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搜一下导航路线。正在我搜路线的时候,从辅路里突然窜出来一辆三轮电车,驾驶座还安装了车棚和车门。只听“咣”一下,撞到了我的车前右侧。撞到后,他并没有停车,而是一直向前跑。我下车看了一下车,被撞掉了很大一块漆。我立刻上车去追赶前面的三路车,跑到他跟前,他还不停车。
我把车窗摇下来,大喊“停车”。但他没有停车的意思,我就加油门跑到他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我下车找司机理论,只见从车上下来一对母女。
我说:“你们撞到我的车,你们不知道吗?”
那母亲笑着说:“我们不知道啊。”
“咣一声,你们都没听到吗?”
她说:“我们没听到,车窗户关着呢。”
我说:“这下知道了,你看看把我的车撞掉了一大块漆,你看咋办吧?是私了,还是报警?”
她说:“你说咋办啊?”
我说:“那这样吧,我也不报警了,你给我二百块钱,我自己去修,也省得你们麻烦了。”
她说:“二百太多了,不然这样吧,俺亲戚修车的,你跟我一块去他店里修吧?”
我心想:“今天还得赶回去,一天是修不好的,不如让一步,让她少赔点儿,我回去自己修。”
我说:“那不行,我这离得远,今天是修不好的,这样吧,我吃点儿亏,你给我一百五吧,不让你给我修了。”
她说:“最多给你一百。”
我说:“那不行,去修车店随便修一下也得二百,你给一百太少了,至少得一百五。”
她女儿在旁边劝她,让她答应。于是给我一百五十元,让她们走了。开了这么久的车,还是第一次被人撞到,只能自认倒霉吧。吃一堑长一智,从那以后再去哪里,提前搜好导航再发动车子。
于是,我跟着导航就出发了。车子路过雪枫大道,雪枫大道是以彭雪枫将军的名字命名的。彭雪枫将军在夏邑县八里庄战斗中不幸殉难,为了纪念彭雪枫将军,夏邑还建有彭雪枫将军纪念馆。
上了高速后,车子一路向北,中间有一段高速在维修。我走到这段路时,一不小心走错了出口,只好一直往前跑,等遇到下一个出口时下去,然后再上来。一直跑了五十多公里才遇到下一个出口,记得很清楚那个收费站叫做“木兰收费站”。这是第一次在高速上跑错路口,没想到一年后去洛阳又一次跑错了路口。
下了高速,然后在收费站前面拐了一个弯,又上来了。再次上高速后,注意力特别集中,生怕再跑错路口。没多久又回到了刚才跑错路口的立交桥,导航显示这段修路,没法直接向西转换高速了,只能继续向北跑到商丘市区再转高速。就这样,这次多跑了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还好我来得早,到太康时,还不到下午上班的时间。我去吃了午饭,然后把车开到单位附近的修车店,老板看了一下车况,要价一百五。
我心想:“老板是真会要价啊,也庆幸自己向那对母女要了一百五十元,不然自己还要倒贴钱。”
面试时间是在一周后的周六。面试的前天,我照例向领导请了假,然后第三次去夏邑。休息一晚上无话,第二天早上八点开始面试,要求七点准时到考场。当天早上六点就起床了,吃了早餐,就前往面试考点。本以为下午两三点就结束了,直接退了房,开车前往考点。
停好车,开始在校门口排队,记得很清楚,我到考场时,校门还没有开。是在一所小学面试的,进入考场后,傻眼了,没想到一百多人,只有一个考场。虽然是一比二进入面试,总人数也有一百多人。以往面试一个考场最多三十个人,还要面试到下午,这一百多人不得面试到明天吗?就这样忐忑的进入了待考室,抽了签,等待着面试。中午是绝对结束不了的,中午考场管饭,吃了午饭继续等待。由于人数太多,待考室里坐不下,只好站着。面试完还要在休息室等着,等所有人面试结束才能离开考场。面试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多,出考场时已经将近夜里九点,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么长时间的面试。当夜再回太康已经不现实了,只好又住了一夜,第二天才返回太康。
两天后,总成绩在政府网站上公布了,很遗憾没能上岸。不过这对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落榜了,所以心态已经很平和了。这次虽然没有“上岸”,但是三次夏邑之行也不能说没有收获。第一次被别人撞车,也知道了如何处理,后来不管是被撞还是撞到别人,都很淡定,有事处理事就行了,紧张或者害怕是没有任何用的。人的能力是在一次次挫折中磨练出来的,而不是空谈出来的。
相比较三次夏邑之行,五月份的宁陵之行就很顺利了。宁陵县市商丘市北边的一个县,和太康县只隔一个柘城县。去宁陵考试,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胖子和单位的另一个同事。宁陵的考试是现场报名,报名那天我开车带着他们两个,一路向北而去。距离比较近,我们就没有跑高速,而是走下面的省道。报名地点在宁陵县人社局服务大厅,虽然是现场报名,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人少。我们报完名,当时就回去了,接下来等着领取准考证和考试。
领取准考证那天,只有我和胖子去了,没有再让另一个同事去,我们帮他代领了。领完准考证,发现考试时间在本周六。于是,我们决定当天早起再去宁陵。
考试当天,九点开考,我们早早出发了,买了早餐边走边吃。为了节省时间,这次跑了高速,我们到考场时才八点左右距离考试还早。进入考场时,发现整个考点只有十几个考场,总人数才三百多点儿。因为是乡镇事业单位招聘,试题很简单,出了考场我就觉得一定能进入面试。我们考试完,吃了午饭才返回太康。回来时不着急,还是走了下面。这次导航的路线和上次不一样,没想到路过一座非常窄的桥,桥头还有两个墩子。我担心车过不去,停车下去查看。
胖子说:“这桥应该能过去,大胆往前走吧。”
我看完路况,小心翼翼地把车开上桥,车与桥之间的空隙最多只有十厘米,提心吊胆地终于过了桥。回到单位,下午不耽误接着上班。
几天后,笔试成绩出来了,胖子自己没有进入面试,我和另一个同事都进入了面试。而且我这次笔试的成绩,是有史以来考得最高的一次。进入面试就需要现场进行资格确认,确认当天我和同事去进行了现场确认。没想到现场确认时,还要签一份协议书。协议书上说本次招聘的人员,编制在镇里,人员要下放到村里工作,而且最低服务三年时间。看到协议书,我们犹豫要不要参加面试。我们两个的笔试成绩,只要参加面试,是必过的。我们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讨论,感觉在村里服务三年,会不会耽误继续考试。最后,我们两个都放弃了面试。就这样,我们又继续踏上了公考之路。在经过不断的努力后,最后我们三个都考上了编制,终于离开了太康。那些年,一起参加公考的岁月,依旧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一次次考试,一次次去往陌生的城市,这么多年我的足迹基本走遍了河南所有市区,而且还去过湖北和安徽。一路上经历了很多,见识了很多,也遇到了很多考公的同志,也听了很多的故事。特别是每次参加面试,看着他们一个个面试通过,最终“上岸”,心里满是羡慕和着急,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如愿以偿的“上岸”。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了一次次失败后,我最终也成功“上岸”,在万人挤独木桥中,通过独木桥,到达对岸。这些年的考公生涯,确实让我成长了很多,每次考试回忆起来都是那么清晰,那么难忘。
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些年来,我走过的路算下来至少也有一万里了,路上的风景是书中无法学到的。在自己的坚持下,最终如愿以偿,这些年的考公经历也是我生命中宝贵的财富。时而拿出来回忆一下,心中感慨万千,犹如又回到了那些难忘的岁月。
岁月如梭,年华易老;流光一瞬,华表千年。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一些回忆会永远烙印在脑海的最深处,随着时间的发酵,越来越醇厚,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