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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

时间:2024-12-21    来源:www.xinwenju.com    作者:李美瑛  阅读: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挥之不去的心结。“康桥情结”是诗人徐志摩短暂一生的牵挂,而对于台湾诗人余光中,“怀乡情结”则是他漫长人生的永恒眷恋: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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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21岁负笈飘泊到台岛,到小楼孤灯下怀乡的呢喃,直到往来于两岸间的探亲、观光、交流,萦绕在我心头的仍旧是挥之不去的乡愁。”谈到作品中永恒的怀乡情结,余光中如是说。多年来,余光中“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他两手紧握的始终是对中华民族的深情与眷恋。

  学习余光中《听听那冷雨》,学生直呼文章很美但就是读不懂。望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说不出是喜还是悲。是为他们没有经历人世艰难而喜?还是为他们缺少生活磨难而悲?安逸也好,忧患也好,对于人的成长,永远是一把双刃剑。

  《听听那冷雨》,从余光中的文字里听出了他对祖国的眷眷深情,那份深沉而执著的感情浸透他半个多世纪的沧桑,一路走来,潮潮的,湿湿的,粘粘的,润润的,潇潇冷雨温暖了无数炎黄子孙的心。

  喜欢文章末尾的一段文字:

  正如马车的时代去后,三轮车的时代也去了。曾经在雨夜,三轮车的油布篷挂起,送她回家的途中,篷里的世界小得可爱,而且躲在警察的辖区以外,雨衣的口袋越大越好,盛得下他的一只手里握一只纤纤的手。台湾的雨季这么长,该有人发明一种宽宽的双人雨衣,一人分穿一只袖子,此外的部分就不必分得太苛。而无论工业如何发达,一时似乎还废不了雨伞。只要雨不倾盆,风不横吹,撑一把伞在雨中仍不失古典的韵味。任雨点敲在黑布伞或是透明的塑胶伞上,将骨柄一旋,雨珠向四方喷溅,伞缘便旋成了一圈飞檐。跟女友共一把雨伞,该是一种美丽的合作吧。最好是初恋,有点兴奋,更有点不好意思,若即若离之间,雨不妨下大一点。真正初恋,恐怕是兴奋得不需要伞的,手牵手在雨中狂奔而去,把年轻的长发的肌肤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尝凉凉甜甜的雨水……

  课堂上,有学生提出这段描写和全文的格调不和谐,认为整篇文章都给人冷冷的感觉,但这段文字却是暖暖的;整篇文章都是对祖国的崇高热爱,这里写的却是爱情。

  我笑了,告诉学生——为什么余光中几十年来无论身在何处都抛不开他的怀乡情结?那恰是因为那块他深情眷恋的土地给年轻时的他留下过许多美好温暖的记忆,爱情不会减弱他热爱祖国的高度与深度,亲情、爱情、友情、故园情,它们都是人间最美好的感情。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我想说:为什么余光中的心中一直下着冷雨,那是因为他对祖国爱得深沉。

  很多人品尝过“冷雨”的滋味:“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酒一样的长江水,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这是余光中的冷雨;“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屈原的冷雨;“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是杜甫的冷雨;“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是李商隐的冷雨;“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这是李煜的冷雨;“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是苏轼的冷雨;“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是辛弃疾的冷雨;“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是李清照的冷雨;“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这是姜夔的冷雨……这冷雨下在人们的心底,淅淅沥沥,细细密密,轻轻地叩,沉沉地弹,徐徐地敲,重重地叹,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从少年到青年,从青年也许还要到暮年。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蒋捷的《虞美人·听雨》最让人心动,它道出了命途多舛的人生酸痛。

  世道沧桑,人生莫测,我等凡人没有先知先觉的智慧,许多事情无法预料。天空落雨了,可以撑起一把雨伞;心中的雨若来了,何处才是我们躲避风雨的港湾?

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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