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溶溶自从恋爱后温和了很多。因为都是恋爱中的女人,她和陈琦也有很多共同话题,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腻得像蜜一样,上课坐在一起,回到宿舍又钻进被窝说悄悄话。舒曼和桑柠常常抗议:“在宿舍怎么可以说悄悄话,这是搞分立!有秘密要大家分享才对!”她俩常常因此被舒曼和桑柠拆散。两个人不甘心地被分开后,舒曼和桑柠就躲在各自的被窝里偷偷笑。
宿舍里大家之间虽然偶尔发生口角,但整体上也算得上其乐融融。舒曼对自己和别人相处本就没多大期待,这种状况已经让她感激不尽地歌颂美好人生啦。
舒曼洗漱后,彻底告别了那些横七竖八的英文字母,蜷在床上看小说。桑柠往床上爬的时候,探头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舒曼向她晃了晃封面,是自己怎么看也没腻的《百年孤独》。
“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桑柠叹气道,“我还是看看英文吧,要是不过就惨了。”“我不是胸有成竹,只是不喜欢承受临考压力,因此习惯再多的事情在考前两天做完,将考前一天的时间完完整整留下来给自己休息。”舒曼笑道,“你英语那么好,法语也不错,还辅修了法律,别瞎担心。”
“你以为是你啊。”桑柠感叹,“期中考试不吭声地就考了个高数满分。我也得认真看了,要是想去我心爱的法兰西,成绩单上也不能太难看啊。”
她说着,整个人已经爬到了床上。舒曼只听见窸窸窣窣翻书的声音。
陈琦还躺在床上咳嗽。舒曼知道她刚刚吃药躺下,也没问话,识趣地关掉了电脑音乐。宿舍里十分安静,适合陈琦养病,适合桑柠复习,也适合舒曼看小说。
傍晚的时候林溶溶回来了,给陈琦买回来丰盛的晚餐。陈琦没有胃口,勉强吃下去了一点青菜米饭,大块大块的鸡肉剩在饭盒里。
林溶溶帮她刷完碗后坐在她身边叹气:“唉,要不是你们家那位去了山东,我也不用在这里照顾你啊。”
“怎么,照顾我你很有负担吗?”陈琦开玩笑地质问她。
“照顾你是我的荣幸!”林溶溶甜腻地说,两人还来了个缠绵悱恻的拥抱。惹得舒曼和桑柠一起嚷嚷受不了。
天色暗了下来。陈琦又吃了药,咳嗽渐缓。
舒曼上厕所回来,见陈琦平躺在床上,走过去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陈琦说:“好多了。只是没什么力气,轻飘飘的。”
她的脸色发红。舒曼前几天刚刚看了伊璇,顿时心生疑窦。她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没测出个所以然,随后取出体温计要陈琦夹在腋下,五分钟后一看,竟然38.9℃。“都这么高温度了,你没感觉吗?”舒曼惊问。
陈琦摇摇头,“我从来都没有发过烧,就觉得昏昏沉沉的,还以为是吃了药犯困呢。”林溶溶和桑柠闻讯也凑了过来。林溶溶建议再去校医院,桑柠否定道:“校医院现在已经下班,值班的医生也不见得能够应付。还是去医院吧。”
三人匆匆穿了外套,带上钱包,扶着陈琦,在小西门打了辆车到了医院。
在舒曼看来,北京的几个大医院有几个共同点:贵,人多,医生态度冷淡。
好在人多力量大,林溶溶陪病人,舒曼挂号,桑柠咨询,集体的优势充分体现了出来。终于排上队,挂上号,医生检查后初步鉴定为病毒性感冒。
一行人正准备要回去,护士拦住她们说:“谁说病毒性感冒就可以走了?你们别听着感冒就觉得轻松,以为吃点抗病毒冲剂就没事,只要是发烧就可大可小,我建议今晚住院观察,输青霉素消炎退烧,起码要退了烧才可以走。”
四人面面相觑。
舒曼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夜晚看病的人竟然越来越多,她连忙拉着陈琦往病房走。桑柠和林溶溶迟疑了片刻,都跟了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的目光投到了点滴瓶上。时间过去一个小时,竟然只输了不到三分之一。
“你们回去吧。”陈琦幽幽地说,“别耽误了明天的考试。”
护士恰好进门听见了,说:“你们怎么可以走?发烧的人一定得有人守在身边才行。”陈琦有气无力地说:“护士小姐,你不是人吗?不是守在我身边的吗?”
“我有四个病人呢。”护士说,“万一有点闪失怎么办?保险一点看,你们至少留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