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0七年的十一月十七日,我的父亲走了,静静的走了,静的像一湾清水,带着未尽的思绪走了。
在悄然中已经渡过了十四个年头……
十四年渐远的背影,定格在那个冬日: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悄无生息,我在海阔天空的聊着嫦娥奔月卫星的的登月、航母热的话题的(这些都是父亲喜欢的话题)同时给父亲揉捏四肢,想让发僵的肢体能舒服些。往常父亲多多少少都有些应答,可今天却没有一丝的反应。
当我看到父亲微微动了一下的眼皮,小小的一颗清泪慢慢的洇出,微弱的难以察觉,我的心一紧,知道这意味着什麽……
父亲是个子不高清瘦的人、说话声不大且稍慢 、尾音有点山西腔, 从不慷慨激昂,但也谈古说今妙趣横生。
在父亲瘦弱的躯体里,却蕴藏着极大的能量——一生几十年,只为做扬琴一件事。
无论怎样的挫折、政治运动的冲击,都没有停下努力的学习补己不足的脚步,不停的发明、创作、创造着所热爱的扬琴事业。
从在最高学府的中央音乐学院,首开扬琴专业课程 , 到任教天津音乐学院 ,从与张子锐先生,共同研制的律吕式大扬琴的乐器面世,使扬琴这个门类,从无到有的创立完善推广普及起来,铸造起了科学严谨的扬琴 体系。
父亲从教五十七年,有多少学生踏在父亲的肩头,走向音乐的殿堂,去继承发扬光大,扬琴这一民族自己的乐器。
晚年,退而不休的父亲仍孜孜不倦努力工作,奔走于扬琴的教学、创作、交流等事宜。
我看到:父亲精心设计着扬琴的每一个细微之处,如一个音几根弦一组最相衬、每个音的弦数怎样的递增递减、低音的缠弦用几组,缠弦的粗与细,都要一个个的调试,恰到好处才算确定,成了扬琴最基础的常规。
纵观父亲的一生,我明白了:父亲的成功在于他的严谨责任,他的踏踏实实的做事,他的永无止境的追求 !
现在想来父亲是在用 一颗小小的泪珠和我告别。
愿天堂的父母亲,能感受到女儿对您们的思念。
父亲,他没有远去,就在他的扬琴他的音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