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曾多次到过火铺杜鹃林玩,能去得如此多,主要是因为它离红果不远。那几次去,皆是三五相约而往,到了那里几个就在山脚那家“宾馆”坐下来喝喝酒打打牌,然后吃点东西就回来了。说实话,有好几次连东西都没弄得点下肚,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觉自己躺在了自家长沙发上了,要回想点火铺杜鹃的花开得怎么样,那是一点景象也没在大脑中存放。
今年春天,我是一个人去的,我没有相约朋友。在那里就是遇上了旧曾谙的人,也没去凑他们的热闹,还是自己独游单览,我尽量选人少去的地方走走看看,停停想想,还确有偶拾之获。
我去的时候,火铺杜鹃花确实开得茂盛,完全可以用繁花似锦来形容。在那里守林多年的护林员告诉我,说是火铺杜鹃花今年开得特别地好。我也不由得时常停住脚步慢看细赏,有时还凑到某一树花旁边看个究竟。
说句内心话,对于我这样在山村长大的孩子来说,杜鹃花的开放是看到过的,没什么稀奇古怪。也许是头天晚上下过雨的缘故吧,眼前的这遍火铺杜鹃花实实在在的是花色鲜艳。我从料角山顶看下去,从未见过开得如此茂盛的杜鹃花,只见一片辉煌的大红色,像一条红飘带,从空中垂下,随风飘洒,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摇摆。红色的大飘带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道那是每一朵花中的花蕊部分,借着昨晚的雨珠在和阳光互相挑逗。我选择的路径,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那一树盛开的杜鹃花。每一树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也有的三五成群,二五邀集,彼此推着挤着,极其活泼热闹!每一朵盛开的花就像是一束“高音喇叭大集会”,又像一张忍俊不禁的笑脸。每一树的花都是上下盛开,相互依存,相敬如宾。那相互拉扯,共同织就的红色大飘带,与四周那松树林相互映衬,同筑“杜鹃映日芳菲艳,松林浴翠清风爽”的美景。
也许是我那凑得太近的举动吧,弄得好几个护林防火员见到我时也驻足,或陪聊,或拿我睨视上几眼,总给我一种“我在看杜鹃花他们在防我”的感觉,或许他们主要是担心怕我对杜鹃花下手采摘。唉呀,我凑上去,只是想瞧瞧那花朵里装的是什么仙露琼浆?虽说古来就有“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训示,但我还是珍惜花的生命,我是不会摘的,也舍不得摘。因而,我不知多少次是走尽花径,空手而归。我伫立凝望,觉得那儿的每一树的花朵儿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缓缓绽放。绽放着绽放着,它驱走了一直压在我心上的焦虑和悲痛,让我那压抑不了的伤感之心,也有了轻松之感,也添了喜悦之情。
有资料介绍说,火铺杜鹃林是贵州省级风景名胜区古银杏风景区的重要景点。我所在的料角山景区,其面积约有17平方公里,距云南曲靖市150公里,距盘县红果12公里。景区森林覆盖率达90%,以天然原始杜鹃林和人工松林为主。杜鹃树种类20多种,杜鹃树连片分布,树径粗大,胸径在25厘米以上、树冠5米以上的杜鹃树极多。据说,在贵州省杜鹃树林中,火铺料角山的是首屈一指,有的杜鹃树龄至少有300年了,仍枝叶繁茂,鲜花怒放,堪为杜鹃之冠。
一位60多岁的护林防火员谈起火铺杜鹃林时喜上眉梢。每到春季花开时节,火铺杜鹃林是遍山花海,五彩斑斓,漫步其间清新幽香,心情舒畅。火铺杜鹃林花色品种多,每逢阳春三月竞相开放,争奇斗妍。到山腰,你可尽情观赏林海中杜鹃景点的奇姿异彩;再漫游直攀至海拔2400米的山顶,你极目远眺,到处是万紫千红,繁花似锦,好一个杜鹃花海洋!红色的、白色的、紫红色的、淡红色的、金黄色的杜鹃花,令游客陶醉。
在火铺杜鹃林还有另一个景观,那就是看万年松,800多亩爬地松犹如绿色地毯。那绿色的地毯在当地人的记忆中已经好久了,因不见那爬地松长高,当地人就赐名“万年松”。有好多游客满以为“万年松”必定身躯伟岸、嶙峋突兀,累了渴了的游客在那“万年松”上坐了好一会,还在想象着“万年松”为他们在山顶上撑开的凉亭,没想到依山而存傍地而长的“万年松”为他们在山顶上准备的就是这天当房地为床、沐浴在阳光下的绿色地毯,难免会“啊”地惊叫一声。不过,“万年松”它不听多年来游客啊不啊的那一套,依然是傍地长,铺就它心中的“绿”。
我边走边看边思,杜鹃树千姿百态的争着长,也不过就是阳光雨露充足时春天里的那一瞬,不见有什么好果,要是没了阳光雨露,它想有春天里的那一瞬都难;“万年松”不争高,不弄姿,更不管人们无数次的感叹,却时时铺就的是让人羡慕的“绿”。不过,话还得往回说,杜鹃花、“万年松”各有千秋,各有所欲,才彰显了火铺杜鹃林的风景。人与物似,人各有志,但都需要像杜鹃树、“万年松”那样:“按本色做人,按角色做事,按特色定位。”最终就会拥有无限风光,就如同那火铺杜鹃林原本不是什么风景,因为有了杜鹃树、“万年松”,就会有人来游,来给你定级,甚至捧为名胜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