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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摩天轮

时间:2023-12-03    来源:www.xinwenju.com    作者:任落落  阅读:

  他们说,每一个在仰望摩天轮的人,都是在仰望幸福,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

  【不知名的白花开满一树,在夏天如此灿烂。】

  夏天,米可穿着白色裙子,躺在床上吸吮着绿色心情冰棒,笑嘻嘻地看着童话故事书。手机摆在床头,一闪一闪的,她在期待田野的电话。

  可是电话久久未响起,难道,放假之后,他真的有这么忙吗?米可微微皱眉,从期待到失望。分明说好,假后一周内通电话,已经两周了,那个叫田野的男生,毫无音讯。

  “米可,快来看,你家院子满是花,好漂亮呀!”妮可在窗边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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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有些无奈地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院中不知名的白花开满一树,在夏天如此灿烂着随风飞舞。妮可和米可同一天生日,同时在产房内哇哇哭着出生,听妈妈说,连时间都一样。所以,便取了如此相同的名字。

  见米可久久不发一言,表情懒懒的,妮可有些担心。走到她身边,拿起手机对着她说:“若是想他,就打过去。何必苦苦傻等,这不像你!”

  妮可有些生气,从未见过米可如此沉默,已经两周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傻傻地等着那个叫田野的男生的电话。爱情,真的有如此重要吗?

  重要到,把她视为空气一般透明吗?

  米可淡淡地笑着,她说:妮可,你不懂。

  妮可怎会不懂?自从那个叫田野的男生出现后,米可便将她丢到一边,偶尔出现时,总是走神,时尔微笑,时尔轻叹。妮可不懂的仅仅是,田野真的值得米可这样投入吗?

  手机响了起来,米可的表情瞬间便得明朗,以极快的速度抓起手机却又紧紧握着,妮可分明听到她呼吸加重,生气得一把抢过手机,接听后便喊:田野,你真的在乎米可吗?若真的在乎,为何将她当成傻瓜一般……

  话未说完,米可已急急地抢过电话,声音温柔地道歉。

  【幸福到底有多高,我仰着头,却看不到。】

  电话确实是田野打来的,他语气有些不耐,质问妮可为何如此无礼。他的声音很大,大到妮可都听得到。她便在一旁冷笑着看米可道歉。

  挂上电话之后,米可一脸为难地看着妮可,喃喃地说:对不起,妮可,我……

  妮可挥挥手,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说:他约你了?

  米可摇头,她说田野好像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来看她一眼。心底满满失落,两周的等待,竟只是这样一通电话,没有任何失约的歉意,只有责备,责备米可的不理解。

  田野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选中平凡的米可,但是米可从未怀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幸福,可是幸福消失得太快,她抬起头,看着满院的花,悲伤得洁白。

  妮可上前轻轻地拥住了她,摸着她的头说:傻瓜,他真的值得你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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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可点头,她对着妮可说:他说过,要带我去坐摩天轮的。那是恋人向往的地方。可是,他失约了,他甚至没有提起这件事,他好像完全忘记了。

  妮可大笑出声,挥挥手,将米可的电话扔在床上,牵起她的手说:不就是摩天轮吗?我陪你去!

  传说中,摩天轮的每一个格子都藏满了幸福,转一圈,便会有一对恋人相爱到永远。明明知道仅是传说,可是米可一直深信着,仅因这一切全是田野告诉她的。

  米可最终也没有去,她坐在床上为难地看着妮可,此刻她只想安静地发一会呆,也许这样会好一些。

  妮可终于生气了,转头便离开了她的屋子。不论身后的米可怎样叫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心疼的感觉微微上升,明明知道一切,以为装傻,便不会这样痛,谁知,自欺欺人更痛。

  胃有些疼,这才想起,这一天除了冰棒再没有吃一点别的东西。妮可总是生气她不会好好照顾,时常备一些小点心给她,想到这里,心里的伤痛似乎又轻了一些。打开那盒心型饼干,上面附带着妮可的纸条:臭丫头,再不好好吃东西,晚上会有老虎来咬你的!

  分明是一样大,可是竟觉得她像姐姐一般。

  走到窗边,那是妮可站的位置,抬起头看着天空,眼泪便流了下来。田野,幸福到底有多高,为什么我用尽全力,却总也摸不到它的尾巴。田野,别人说的,全是真的吗?

  【树上的白花在风中凋谢,如同我们的爱情】

  过了几天,妮可也没有再来找米可。就像田野一样,将她遗忘了。

  原来一个人会如此安静得可怕,爸妈在另外的城市中打拼,自己独自居住的小屋,除了妮可的笑声,竟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双份的,妮可总说,她们前世一定是姐妹,所以这一世会如此有缘。

  安静下来的时候,除了田野便是妮可。细想这一段时间,原来自己竟将妮可遗忘到了角落。www.xinwenju.com妮可给她打电话时,总是害怕田野不高兴,所以没有接听。而田野没空时,全然是妮可陪伴着她。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自私。

  站到窗边遥望妮可的小屋,风吹起她的长发,一朵小白花吹到她的窗台,抬头一看,满树的花在风中凋谢,悲伤满满。妮可想,田野,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是真的失去你了。我们的爱情,像这花一般,凋谢了。

  她拿起手机,主动给妮可打了电话,她说:妮可,我们去看场电影吧,或者,我们去游乐园玩?

  妮可在电话那头轻笑,她答应了。

  几分钟后便出现在妮可的房外门,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妮可往外一看,心情瞬间又变好了。也许,她应该回到以前的自己,大声说话,大声地笑。

  往楼下冲去,紧紧地抓着妮可的手说:妮可,我想唱歌!

  嗯,唱吧!

  她们穿梭在小小的街道中,一声合声唱着《童话爱情》,米可笑得很开心,不理会路人或嘲笑或不解的目光,她只需要这样大声地歌唱,大声地发泄。

  许久之后,她终于停了下来,对着妮可说:王子和公主最后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写的。可是,妮可,我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对吗?

  妮可转头看她,摸着她的手说:傻瓜,你是公主,只是属于你的王子,还没有出现。田野不是,他不值得,他不值得,你懂吗?

  我懂。

  【幸福原来可以在一瞬间消逝,也可以在一瞬间感受】

  米可轻轻地回答,神情复杂。妮可终于发现在不远处站着的田野,以及身边那个妖艳的女子。露骨的衣着,浓艳的妆容,妮可冷笑:眼光不过如此。

  田野也发现了她们,情神依旧淡定。他,似乎已经习惯被仰望,习惯被追求,习惯一脚几船。

  米可拉起妮可的手,轻轻地央求着:我们走吧。

  虽然明知道一切,所有的流言已传入她耳,只是以为装傻,便可以改变。但她终究错了,亲眼见到时,心仍旧狠狠地痛了一下,脑中全是院中的花,田野,我们真的完了。

  妮可甩开她的手,想了想后,又牵起她的手走到田野的边上,还未开口说话,田野已经先开口:妮可,请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更不要无知地对我行为进行批评与左右。你,没有这个资格!

  米可愣住了,妮可何时给他打过电话,她竟毫不知情。而眼前田野的脸,不再温柔如初,如此骄傲,高高在上。她在他眼中,真的视为无物吗?

  幸福,在这一瞬间消逝,一切仿若一场梦,梦醒了,米可只觉得洗了一场冷水澡,而后重感冒了一次,病好后,精神焕发。

  在妮可开口之前,她抢先了一步,站在妮可与田野中间,抬起头正视他的眼说:也请你不要再对我或我的朋友无礼,请您学会尊重别人。哦,你学不会,因为你连自重都不懂,又怎知尊重别人?请你日后不要在我眼前现出,后会无期!

  说完,扯着妮可大步地向前走去。那一刻,阳光如此明媚,她不理会身后那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事情到底是怎样,已不重要。

  妮可悄悄地看着她的表情,在走了很远之后,两个人蹲在路边大笑出声。妮可说:哭吧,哭完,一切就过去了!于是,她便放声大哭,哭着笑着,看着妮可的脸,瞬间幸福。

  【摩天轮转一圈,我们的友情便天长地久】

  去玩摩天轮吧!

  米可建议。

  妮可扁扁嘴,不屑地说:那是恋人向往的地方,我才不要和你去!

  米可笑着捏她的脸,央求道:去吧,去吧,亲爱的妮可。

  妮可也笑出声,故做吐状,米可看着她说:你去找过他了?

  嗯,狠狠地将他臭骂了一顿。

  哈哈。

  哈哈。

  传说中,摩天轮的每一个格子都藏满了幸福,每一个在仰望摩天轮的人,都在仰望幸福。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

  当她们站在摩天轮前面时,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就算失恋,也还拥有彼此。在登上摩天轮时,米可说:谁说幸福就是爱情?

  妮可亦笑,在风中大声说:摩天轮转一圈,我们的友情便天长地久!

  是的,当你失去爱情时,请不要害怕,因为你还拥有40%的亲情,30%的友情!

  唐朝的青春小鸟(一)

  崇拜你,可以妖,希望你,一直妖,至死不渝。我亲爱的青春,我亲爱的——唐朝!

  我以前在唐朝学画,我们的画室就叫做唐朝。

  也许它不是一个朝代,不是一个乐队,你可以说它是一种青春。

  我一直担心自己,这样的岁月对不起党。后来,有一天,我突然到了想嫁人的年龄。我就把它叫做青春小鸟。

  老师留着长头发,画画的孩子留头发其实很一般,可是我们亲爱的老师他的头发用画面学的角度来讲,是和谐的,有那么点意思的,原因在哪里?我想是因为他的人出了问题,这个问题是大众的,也是私人的,你看他,你觉得他美,那么好吧,他就是美的。

  对老师的概念,我是模糊的,画画本身是一个问题,没有谁在这里有什么幸运而言,它就是一种生活,老师你可以说他是用来救赎的,这点很了不起,他教你看这个世界,不去告诉你,蓝天碧海,鸟语花香。尘世的黑暗,人性的善恶。他就站在风口,吃饭,恋爱。然后,在你的一幅画里,用线条去告诉你,生活的表象。他也是背负着理想和命运的人,他和我一样,是个孩子。我们都在用手画画,用爱行走,除此之外,他相信你的眼睛,可以看到美。这是一种更深远的教育。

  他必须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美术老师

  把十几平方的水泥建筑安放在白石膏和苹果的世界里,在这里坐着,如果你看不到东西,你就没办法画画。他是对的,什么是想象,什么是自然,这里是全部。

  画与不画,这是哲学,画与吃饭,这是个问题。

  我永远记得2002年7月的一个下午。我走在中山南路找一间画室。透过窗子向里面望,凌乱的石膏和画架,我打你电话,你远远走向我,叔叔你把我领进唐朝。。

  我有过一个老师,他让我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他成全我天马行空的自由,开辟的是我社会主义红星闪闪的小路,他让我觉得,你喜欢画画,你就可以画画。

  唐朝的青春小鸟(二)

  在我青春小鸟般的生命里,曾开放过一些花儿,那时在唐朝。

  点点,如今她不再是那只小鱼儿了,她游在青岛大海里,出落的像一条蓝色美人鱼。从来就灿烂明媚,人见人爱。双鱼的清纯,幻想。还记得我们睡在她桃花被一样的小房子里。她一脸羞涩得说,要喜欢怎样怎样的男孩,要谈怎样怎样的恋爱。

  很多年过去了,点点同学如今还是个独身公主,略闻竹马声,却不见王子来。小矮人是错过了一个又一个。不过我从来就不担心她的爱情,她的幸福。这样的小孩,从来就一路风光无限好。

  小欧阳,去长沙考试那年,我们吃同一碗泡面。买大饼一样的葱花香菜。考同一所大学。大眼一个尽的冲我笑,我将记得那个和我打同一吧小花伞的小欧阳。

  小雪,念一口好英文。写最美的文字,还很会弹钢琴。你很难以为她有哪里不可爱。我见过她哭,蹲在水泥地上,我过去抱她,那年她写信给我说默默,抱抱我,我冷,她缩在我瘦瘦的怀里,猫一样的脆弱。

  很会唱歌的莉莉蒋,总觉得她是可以做歌手的。用不了多久的事。多拉A梦的璐比,长的艾菲尔铁塔,内心却是小丸子,酷爱睡觉觉。

  我的长明兄,有点朋客风,嘻皮士一族,如今走在雕塑的理想主义大道上,要不要鼓鼓掌呢,小长明,加油好不。

  姝儿,也许你会说她冰雪聪明什么的,但这不是全部,问题不在这里,也许是气质,如果你是部相机,你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糖果,她是会思考画画本身的好同学,她的奇怪也在这里,如果她说,她想考个好学校,我觉得很难过,有一些情绪上的东西,她自己很排斥。我很热爱,我觉得这是好的,那年,她只身赴考美院。前两天,她画了一幅淡水梨。她说默默你看,还行么。我当时几乎就僵了一会儿,半天说不上来,我说挺好的,真的,糖果很开心,她也觉得挺好的,其实说一幅画,是可以放狗屁的,但我喜欢凭良心说,当时,它就是好的。

  小霁月,爱情里的小魔女,如果你哪天私奔去了月球,我一点都不奇怪,你抛弃了全世界都可以,你要火葬情海没关系,但你记得要幸福,还要记得你的妈妈。她是很好的阿姨,你要活的像个有父母的女孩。而不只是个有男朋友的女孩。

  想起那年在长沙,我满条街帮你找房子,现在你又搬到哪里去了?

  至此纪念各位唐朝格格,恭祝千岁千岁千千岁。

  唐朝的青春小鸟(三)

  人们说,通常某人向你讲述她的异性,不是消极就是个人崇拜,永远不可能是客观的。我以前也撒谎,说一个少年美,能把诗都搬出来,就怕你觉得他不美。可是今天我在这里,很宁静,这问题我向饿先生也说到过,我爱他们,暂时我找不出还有其他词可以说,我喜欢爱这个词的含义和发音。

  他们来自普通大众,却有一种强大的革命力量,我终于可以向你解释土包子少年儿童团的意义了,那就是普遍平凡的力量更容易解释生命本身。

  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刚。是你擦嘴时两毛五的米饭,是你来不及吃饱喝足却又等不及奔赴的死亡。他们说他们有俩只不一样的手,一只用来画画一只用来点烟的手,感谢新社会让他们过上了好生活。

  184同学,帅不帅在你身上是另外一件事。你的样子,来自异域,似乎有一种遥远的东西在里面。你以前问我,为什么把你画的那么抽象,我总说,我们184怎么长的那么帅啊,你说你也没有多帅啊,速写画的几乎都是你,每次画你,都使我难过,过于自由,过于流于小情绪,使我觉得画面很糟糕。

  你的眼睛,像城堡里的老教皇。你的鼻子,先天扭曲而西方化。你的嘴,线条精细而弧线丰富。你的头发,你的脸,从来是一个秘密,以至于我每次端望,都在丛中迷失。

  人妖同学,你那崇高的低级,和哥特式的浪漫,表情缺乏内容。思想在天外桃源。样子未老先衰,还带有困惑的戏剧性。你的忧郁不是为了迷人,也迷不了人。他们叫做你人妖,你说挺那么回事。我还是习惯叫你妖妖。我喜欢这样叫你。人妖不是你,你跟人没有太多关系。所以我把人字去掉了。你生来就应是妖者。巫凹,媚惑。让小生发指。这样的你,才使得画室有种超然和神秘的黑色效果。你那时也不好好画画,脱了裤子固执地要在天台上拍写真,大概是真的享受一种叫做自我的东西,任是他人骂笑,你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是对的,你写小说,画漫画,自成一格。

  考重庆那年你画得不像你自己,却因此拿了全国第一。说到这事,你很平淡,可我知道,妖妖从来就不是他自己,七十二变,从张国荣到蜡笔小新。

  崇拜你,可以妖,希望你,一直妖,至死不渝。

  大青,你是个可以能把狗都能逗笑的人。你光天化日说,把包子丢给狗吃,韭菜馅的,哪晓得那没有毛的狗是肉包子老板家里养的,嫌你不是猪肉馅的,你说老子是和尚,没的肉,就多说了那狗一句狗日的。那狗不晓得是猪肉吃多的原因还是韭菜壮阳,跑的比牛还牛逼。你说从此就有了狗不理包子。你说雷峰叔叔是被肉包子老板家里的狗谋杀的。我一口气没接过来差点笑过去。

  大辉和顺风,记得我们以前都在画室门口那家饺子馆炒菜的,你们画了一半总说要蛋炒饭蛋炒饭的。建君,你跟他说什么事,他都说好的好的,有时真想揍他,觉得人不能那样好讲话的,他慢条斯里跟你讲,说慢慢来,什么事情总会过去的,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是道理太多。建君装好人,做好人,装的多了就真的成好人了。

  唐朝的青春小鸟(四)

  小睿,总穿那种短到大腿以上二十公分的李宁涤纺裤,还是少年型的,踩在脚踏车上,那时不长痘痘,一脸阳光,整个儿一祖国花朵,少年先锋队队长。

  高挑修长,画苹果的时候一脸认真的样子。以前你总画很多画,改啊改的。你那时说你最爱画仰视的普罗米修斯了。说你终于知道高手是怎么画的了,还作奸笑状,你对我的最大照顾,就是陪我考了三次高考,死命要你逃课陪我晒太阳,记得复读那年,全世界都空了,我像条狗一样地拖着条命,终日不画画,游荡地象只鬼,我哑了,你也那样背着灯画画,两三个苦命的人缩在画室里,不说一句话。那时唐朝很少有人放[梦回唐朝]什么的了,没人再大声笑,没人再歌唱爱情,一切都让我想到死。

  我们突然老了,一下子老了。小睿和我一样都要装B。要把狗屎画成面包,我是彻底的不懂事,自以为天高云淡,终日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的,小睿舍了命陪小人,河边的芦苇白飘飘的一片。十月的阳光正是温柔,我说小睿啊我要掰个回去,小睿说来都来了,搞就搞点啊。我像猪八戒扛个靶子一样得意的不行。大学的什么都忘了。那段日子小睿被我拖出来不是吹风就是晒太阳。天台上小睿说我们都是几个造孽的人。偏不信我今年还是考不上国美,我命莫又生的那么苦啊?还一个劲问我是不是?我恩恩的是是是,实在做不的声。

  小睿终于坐上了下江南的列车,呜呜呜一路开,开到了国家级美院。还搞了个学生会副主席盖在头上。再也不用跟我说,默默,看看我的画,够不够跳。小睿也不长痘了,像个大明星,风光再世啊。

  老五,记得考大学那几年,总喜欢老五老五的屁颠屁颠的围着你叫,老五啊,我没8B铅笔了,老五无奈说我莫就天生有啊?咳算鸟,我确实有。最后你把笔给了我,还一脸奴才的问别人要笔,那人说你丫装什么画画的也不带点毛来,装毛啊。老五哭不出来,只能无语。老五啊,下雨了,你气象台的吧你,下雨了是自然现象。。。莫画了,你考不上的,你这个女崽有情绪,你看我高手哪么搞的,学倒点,等下天又黑了。。。老五啊,吃早餐去,还吃啊?吃完又夜晚了。饿啊,饿也算了。陪我去么,请我吃烧烤,我求你啊,偏就想不通,我天生莫欠你的啊?

  老五刚来唐朝那会儿,第一次画头像,灯光的,呼呼呼的,那人长得一国家领导,老五就整个儿把他画成一邓小平,改了改,又像毛泽东了,我们那时就觉得好啊好的,生怕老五一不小心就成高手了。

  后来看老五画水粉,就不那么回事了,我开始觉得老天还是公平的。老五就是老五,永远不可能是老大,其实画不好色彩老五也觉得很正常,不是谁都一个苹果就出效果的,可当老五画第十个苹果都没效果的时候,老五跟我说,画画这东西,总之是蛮难搞的。

  老五大冬天地请我在路边摊吃烤玉米。说胃口比我还好呢所以不要死啊死的。可老五自己喜欢某个女生,想到郁闷就偷偷跑去烤牛肉吃。平安夜的长沙新一佳,他给我和阳阳投硬币抓娃娃。一人一个。他拿着娃娃说,要是她在就好了,我就送她娃娃了。。。

  魏小彬,天相名贵,二表人才,祖国花朵之类的。他说默默你看我,你看,我是不是有点沧桑感了,我还来不及恩一声,他又说了:“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咋就这么成熟呢?默默你说是不是的?他说的那么真诚,你简直不忍拒绝。

  那年我,小魏彬和胖子实在是吃错药了。围着画室外几堵大楼玩起了捉迷藏,那个灰得下雨的下午。我们疯了,连鸭圈狗窝都进了,小魏彬跑去找胖子,说这死胖子那么胖,能躲到那里去呢?我把自己窝在缺氧的木工房里,偷偷地吃大白兔奶糖,旁边就是臭水沟和两泡鸭屎。在一边的小屁孩一脸看不起的瞅着我们,正经地说看哪看哪他们太傻啦。那个下午,我们一直笑,不可思议的笑,我们一笑就笑的接不过气来。

  后来我和小魏彬在复读班成了同桌。你是少年,我是小妇人,你来考大学,那我要不要回家生孩子算了。他还把什么烂资料都搞到了,说什么默默啊从明天开始,我们一起学英语,你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不要不好意思啊!我真是想一口气上来把他钉死在桌子上。小魏彬上课睡觉,睡相极为可爱,他半醒时小声说,默默啊,我要是流口水了你就告诉我啊,班上美女多,生怕被看到。那时我听范晓萱,小魏彬楞是喜欢上了偏要把卡带藏起来。还一个劲问默默,你60年代的啊?还听范晓萱。然后就一句,我不管,送我了送我了。再后来,他北上,我南下。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才觉得那个蜡笔小新真的成熟了。

  唐朝的青春小鸟(五)

  达华,发型永远是春风吹不死,秋风吹又生。感谢上帝让他有了长毛的头。挺超前又仿古的人。没有边幅可言,做人和画画才是正道理,偶尔端起杯子,还没看到人呢,就说你你你喝起喝起。大冬天,挽个光臂固执地画模特,说劳资一笔下去就是出效果了,你怎么着吧。一人道主义愤青。像颗走火的子弹,装在战斗机的集装箱里。总是单纯地告慰我关于人生有了青春和理想的价值。我可是真的听进去了,发誓要向他学习,就算明天不再,也要在夜晚燃烧。他那时跟我讲,他文化课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死掉了,我记得他用了突然这个词,我听的时候,正好眼泪未干,又为他伤感了好一会儿,他以前也说,感性的忧伤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也要懂得喜悦。每次和他说话后,我拿起笔总能像激光枪一样的画画。

  达华,他教化我有了煞笔的热情。

  唐唐米,最最魔幻的色彩王子,这绝对是个王子,甚至形成现象。点一只劣质烟草,削未成型的中华铅笔,然后在一张画纸里,你就找不到他了。那时怎么就觉得他长得象《花与爱丽丝》里那个男一号。好象总装在一只军绿色的帆布书包里。里面有铅笔,摇滚,松节油和一大片天空。疯狂的画呀画呀,独自作画至天明。给烂得狗屎的画改啊改直到能裱在墙壁上。那双湿润而深邃的眼睛,却早已游失在另一个梦想里。一起音乐啊一起自以为可以不死的青春啊,破败的收录机每天像个东风牌卡车一样轰隆隆的装上我们的歌声开到山花烂漫。后来他干脆把自己变成画本身,背着木吉他,提着油画箱走在纯艺术的理想轨道上,他的那个背影,像极了窦唯的黑梦。了无边际,消隐在黄昏的春光深处。

  饿小抗,唐朝石膏牛人。我唐朝里最后的一只小鸟。第一天去唐朝的下午,就坐下来要给我改画了,说你看伏尔泰的眼睛象个球体吧,然后他开始瞎掰了:“这年头世道变了,高考还分AB卷,劳资考外语,一美女说看我的吧,过雅思都够。嘿嘿,考完了,可以吹了,最后一好人跟我说:你B卷的吧你?最后,我不仅没过鸭思,也没过鸡思。”饿小抗是个绝对天才,是我唐朝里的毛主席。每张素描纸的线条里,都描绘着他给我那社会主义的友谊和救世主的光阴,圣诞节下了雪,他说我的朋友,默默,我可以放下整个冬天陪你去北方去看雪。坐在水泥板上哭泣的我,说怎么也画不好了,他一遍遍重复地蹲下来,说默默你不是狗屎你是天才。我考江南大学的那天碰上饿小抗考清华。他弃考了。长沙四月的大雨,撑着那木制画板给我做雨伞,他站在考场外的走廊里直到我交卷说欧液考完了,我说完了完了考不上了。他说考不上,咱们就回家吧。饿小抗总归是前三甲进了美院,他去大学的那年,我坐在一堆画稿里,才发现那一堆画都是他的笔迹。不禁摊软在地上泪流满面。他走进我说默默,你要好好画画,会好起来的。我走了。小抗画了十几年的画,教的学生已遍地黄金甲。如今上杂志封面,已是设计牛人。当我回忆起那年的圣诞和唐朝光阴,依然觉得他纯净又真挚地像个孩子。饿小抗,我又不会画画了,能再帮我改次画吗?

  我的唐朝小朋友,他们告诉我可以像孩子一样有小鸟般的青春。他们是最好的人朋友与娱乐精神。他们画画,说他妈的,怎么也画不好,说怎么画怎么不想活了,这不是最难过的事,要知道,画画使人忧郁本来就有一点哲学味道,可他们说,画画是不能用来忧愁的,画画是因为心里快乐才画的,恭祝唐朝元老丞相,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见,我的青春小鸟,再见,唐朝。

幸福 摩天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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