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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燕归来(13)

时间:2024-09-26    来源:馨文居    作者:水秀玲珑  阅读:

  周五晚上,林俏从地铁车上走出来。一想到家里住着位不速之客,她再也没心思回家去。秋意渐浓,街道两旁的树叶簌簌飘落下来。车站站台上庞大的人群,让人一眼看不到边,这座城市永远拥堵。天凉了,人们似乎习惯了用相互的拥挤来彼此取暖。

  林俏走过地铁出口的时候,反应慢了一拍,扫过车票之后,车票被回收筒夹住,闸口就在一瞬间关上了,林俏却还站在原地寸步未移。慌乱中,她左右看了看,刚才还拥挤的站台上的人不知道都从哪个方向走散了,只有她一个人被隔在了站台里。

  现在林俏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找工作人员说明情况,或者可以再补一张票。再一个就是趁别人穿过闸口的时候,她只要快速闪身就能穿过去,可身边的人鱼贯而出,没有人注意到林俏的尴尬,更没有人理会她。有一个中年胖女人背着挎包从林俏身边经过,回头还斜了林俏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怎么什么人都有,光天化日之下,竟有白坐车不买票的。”

  林俏心想,她总不能不顾淑女风度,从闸口上面跳过去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沈小鸥那个假小子,若是沈小鸥遇到这种情况她就会跳过去。

  “嗨,美女,跟我来吧!”林俏一回头才看到后面站着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他喊林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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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子把车票放进回收筒,闸口打开,他自己先快速穿过闸口,然后回身,手按着红色的三角闸门,林俏才迅速侧身从闸门穿了过去。

  来不及说声谢谢,林俏低下头整了整裙角,一抬头的瞬间,那人已经站在地铁出口的扶梯上,没有正面对视,但林俏能够感受得到空气里浮动着仲秋夜的清宁。

  似曾相识的桥段,N年前,那个叫做徐子斌的男子也是说了差不多同样的一句话,让她一见倾心。当年,他也喊过她美女,林俏一时恍惚。光阴褪去了初时惊艳,红尘迷离,人间早已是另一重天。

  自从徐子斌不告而别之后,林俏的内心似乎再次被掏空了,她害怕深夜的到来,她怕回到那冰冷的屋子,除了工作,她似乎再无任何情感的寄托,整个人恹恹的不再如昔日光彩照人,那表情倒像是个失恋的样子。

  林俏走在仙女湖畔,路边的街灯渐次点亮,那柔和的米色的灯光映着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有一首诗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时,街灯显得越发孤冷,茕茕孑立,在这座她无比熟悉的城市的街,她像一个失去方向的迷路人,身边连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都没有。

  林俏敲开沈小鸥家门的时候,沈小鸥正百无聊赖地翻看手机里的腾讯新闻,自从父亲来看过她一次之后,李秋心就再没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却把娜娜派来照顾沈小鸥的日常生活。林俏来的时候,娜娜刚从沈小鸥家里回去。

  “俏妞儿,你怎么才来?我想死你了!”沈小鸥夸张地单脚点地站起来,像久别重逢似的一把抱住了林俏的腰。

  林俏倒有些许感动,友情再深,不似爱情,那种想念不会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但是沈小鸥的轻轻一抱,却让她体会到了友情至深,也会似情人一般。

  还没等林俏说话,沈小鸥瞪着眼睛煞有介事地笑道:“哟,你看看你,你们家老徐才回来几天,就把你迷得神色恍惚,瞧瞧,黑眼圈都跑出来亮相了。嘿嘿,小别胜新婚吧!”

  林俏白了沈小鸥一眼,甩掉沈小鸥的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调侃起沈小鸥,“外伤容易医治,我看你气色不错!”林俏端起茶几上的茶咕嘟喝了下去。在沈小鸥面前,她可以完全不顾淑女形像。

  “还说我呢,你俗不俗啊,还给干爸干妈搞什么结婚纪念,简直土得掉渣儿!”沈小鸥直言不讳,她认为搞什么纪念啊,都是形势主义,没有意义,但是拗不过林俏的坚持。“依我看不如你们小两口陪二老去各地旅行,顺带着欣赏了祖国的大好风光,还促进了亲情和谐,两全齐美!”

  “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我都预定了酒店,请了亲朋。如箭在弦,不得不发。”林俏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说道。

  “我是替你着想啊,你看你累得不成人形。”沈小鸥靠在林俏身边坐下来,“咦,你家老徐怎么肯放你来我这?”

  “为了你不承认我重色轻友啊!”林俏逞强着就是不肯说出徐子斌已经离开她去了公司的事实,但是她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心事。沈小鸥再愚笨也看出了几分端倪。

  “哎呀,行了,行了。这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徐领导把你调教得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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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小鸥这张刀子嘴直戳得林俏伤口滴血,林俏却还得咬牙硬撑着,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

  林俏不理会沈小鸥,靠在沙发上自顾玩起手机游戏。沈小鸥一把夺过林俏手上的手机,说道:“大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林俏瞪着大眼睛,拱手施礼道:“知我者,小鸥也。”

  “去,厨房里还有一盒我老妈包的饺子,还热着,赏给你啦!”

  “多谢小主!”

  林俏极为配合地立即跑到厨房里,端起饭盒开始大快朵颐。她真的是饿了,徐子斌走后,她越发觉得内心世界一片荒凉,尽管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哎,注意吃相,当心我偷拍你,把你搬上微博头条!”沈小鸥这几天正闲着无聊,就想捕捉点儿谈资呢。

  “姐早已成名,不劳你费事……”

  林俏在酒足饭饱之后,与沈小鸥靠在沙发上闲聊了几句家常,便觉得头昏沉沉的,像被人灌了蒙汗药一般,倒头便睡了过去。

  林俏摔门而去,徐子斌站在地上呆若木鸡,他没想到好好的相聚竟然变成了这样,也许他就不该回来。说到底还是人在屋檐下,自觉矮三分。草根儿出身的徐子斌总是在强势的林家人面前无法真正抬起头来,尤其在岳父母面前,他始终挽不回半分颜面。

  徐子斌把餐桌上及厨房里的用具收拾妥当,将房间打扫干净,他又站在鱼缸前面看了看,那两条银龙立即朝他游过来。鱼缸旁边的沙发上放着那个红绒布首饰盒,徐子斌把首饰盒放在他和林俏的相框前面颇为显眼的位置。那张照片是他们蜜月旅行时在大理照的,当时林俏请一位小男孩给拍下的。照片上他们头顶的天蓝得透亮,林俏搂着徐子斌的脖子,两个人的嘴角都弯成V字形。

  当时,度完蜜月假期,徐子斌就要去外地工作,他把这张照片放在钱夹里随身带着。徐子斌凝视着照片上的两个人,恩爱如在昨天。他拿起相框,轻轻拭去照片上的灰尘。

  就在这时,徐子斌的手机响了,“子斌啊,你回来了,怎么不和俏儿回来看看妈?妈昨晚还梦见你们回家来了,俏儿怀里还抱着个大胖小子,哎哟,那个水灵哎……孩子一见我就笑了。真可惜了,是场梦啊……”

  “妈,你别着急,我一会儿就回去看你!”徐子斌不知道怎么安慰老母亲。

  “好,好。你这一走啊又是好几个月,要不咱跟领导说说,给你调到沈阳来吧,成天的把你媳妇扔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哎……”

  “嗯,知道了!”

  徐母在电话里唠叨了几句,她是盼孙子盼得心急火燎,可这小两口就是没有动静,她是不便催促的。一来她知道儿子在林家人面前心里肯定有压力,二来林俏是都市职业女性,她也听说过城里女人身子娇贵,生孩子做月子还要讲究膳食营养搭配,育儿还要请专业的的育婴师,各个方面都马虎不得。她一个年迈的乡下老太太根本就帮不上忙,尤其左邻右舍闲聊时,一有人说到“你老太太就等着抱孙子吧”之类的话时,老太太更是急在心里。

  徐子斌收拾好随身物品,走出去关上房门,他特意回身看了看,自从住进这间房,他从没有感觉到这是他的家,这间房子真正的主人是林俏。此次归来,他是想好好地爱林俏,陪着她,但是见了面又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了。

  徐子斌打算看过了母亲就直接回到公司去的,一路上汽车在公路上奔驰,徐子斌心绪纷乱。似乎生活总是没有尽如人意,命运亦总是给他一道选择题让他左右为难。

  徐子斌没有告诉林俏,其实他已经和同寝室一起闯荡的好兄弟孙迪注册了一家招商公司,两人各拿一半运转资金做为公司日常周转。徐子斌负责公司运营以及人员调动,孙迪则负责开发客户以及与客户之间的业务往来。徐子斌在建筑行业做了近十年,虽然小有成就,但再高级的打工仔也是看上级脸色做人,永远不得翻身,其间的辛苦哪有自己做老板来得潇洒。可在公司尚未正常投入运营的时候,他也不能轻易辞去现在的工作,毕竟还要留条退路。

  徐子斌不是有意要对林俏隐瞒,他是在还没有把握赢的时候,先保持缄默,等有一天他成功了,再来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一个男人的自信是要靠坚实的财力做为基础的,这是他在社会上闯荡多年,唯一懂得的至理。

  榆林镇到了,从车上走下来,徐子斌就看到了镇上那条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老字号的东北农家杀猪菜馆门前支着一口大锅,锅上冒着热汽,老远就飘来一股浓烈的肉香。沿街走过,糕点屋,时装店,金店以及各式杂货铺门前都与他当年离家时迥然不同。徐子斌当年是这个镇上为数不多考入名牌大学的状元,这在榆林镇曾经轰动一时,教育部门的领导也曾来他家里看望,那时候徐子斌就一心想着出人头地,将来走出这个小镇,在外面闯出一片天地。

  徐子斌的老家位于榆林镇后山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徐子斌从车上下来。家里的老院子还是旧时模样,红漆大门上还是那两幅过年时张贴的已经褪了颜色的“福”字。院墙前面有棵笔直的老榆树,在阳光底下撑开一把大伞,他离家的时候这棵老榆树才碗口粗,攀着树杈哧溜一下就能蹿到上面掏鸟蛋,不想几年光景就成参天大树了。老宅房顶上齐齐整整地摆了一排刚收割的金灿灿的玉米棒子。走进院子,堂屋门前站着灰白头发的徐母,徐母的身后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那正是徐子慧的女儿妞妞。

  徐母上前拉住徐子斌的手,打听林俏怎么没和他一起来,徐子斌谎说林俏加班。徐母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头不太舒服,她招唤来妞妞接过徐子斌手上的大包小包,又去厨房给徐子斌泡了壶茶水,母子二人才坐在堂屋的长椅上说了会子话。

  说话间,徐母像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似的,才从里间柜子里取出几件包裹,拿给徐子斌看,“你瞧,这是俏儿嘱你三姐给我带回来的新衣服,瞧这鲜亮啊,我一个乡下老太太,怎么舍得穿哟!”

  徐母难掩欣喜之色,指着妞妞说:“俏儿这丫头有心啊,你看咱妞妞的衣服都是……”

  徐子斌说:“妈,以后别总和林俏要东西,你儿子有钱,想要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

  徐母正想在儿子面前夸林俏贤惠,不想徐子斌倒淋了她一头冷水,“一家人,什么她的你的,你不在家,林俏这孩子想得周全。我就想着呀,什么大富大贵的,都不如一家子人在一处安生……妈知道你工作忙,在外面不容易……”

  “妈,你看你,咱再不容易也不用别人施舍。你就放心吧……”

  “林俏也不是别人……”徐母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但又不能多问。

  徐母担忧地看着徐子斌,听儿子这番说话,脸上的表情木木的,不再言语。

  徐子斌想对母亲说说他的打算,又担心母亲给走漏了风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总有一天会让母亲住上以他之名买的房子,到时候把老母亲接到城里,让老人家享享天伦之乐。

  徐子斌见天色不早,心里惦记着公司的事务,连饭也顾不得吃就和母亲告了别。匆匆一见,便又踏上了返程之路。

  在回程的车上,徐子斌颇有几分不安,他放不下林俏,却也捱不下面子给她打电话解释,左思右想才发了一条消息给林俏。

  前面是一座群山环绕的村舍,林俏正走在那条通往山外的路上,路的两边是低矮的灌木丛,带刺的藤萝缚上林俏的裤角,她不得不抓住路边上的一根树枝才能站稳脚跟。小路的四周有群山环绕,曲折,幽暗,一直通向村子外面。

  林俏嚷着“斌哥哥,你等等我……”她从来没有走过这样不平坦的山路,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全身酸软,腿脚无力。可是,走在前面的徐子斌却没有理会林俏的呼唤,自顾大步向前走着。

  这条山路似乎没有尽头,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更显四周空茫。林俏跟在徐子斌身后,她不敢停下脚步。费了平生力气好不容易攀过一道山岭,林俏才觉得口干舌燥,正想取下随身携带的水壶喝口水,却在一转身取水壶的时候,被脚底下一颗石子绊住了,“呲”的滑向山脚下。

  林俏本能地抓住一棵灌木,也不管那根枝条上的刺扎到了手,她费力地大喊:“斌哥,救我!”可是,哪还有斌哥的影子。头顶上方只有几颗廖落的星星,和树影里的一缕婆娑的月光。

  林俏醒了,被梦里的情景惊得满头大汗。窗外的夜空上飘浮着层层叠叠的云朵,有几缕微细的光芒照亮了夜空,那正是黎明将至的时候。

  林俏看了下四周,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她昨晚靠在沈小鸥家的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她的身上盖着一条珊瑚绒毛毯,她的手里紧紧抓着毛毯的一角。

  隔壁的卧室敞着门,沈小鸥睡兴正酣。林俏悄悄地整理好衣服,拎起挎包走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天边还有几颗灿亮的星子眨啊眨地看着林俏,林俏慢幽幽地走到了街上,街口的早市场上早有小商贩喧哗的叫卖声,打破了黎明的沉寂。

  林俏穿过闹市区,乘坐地铁一号线在市府广场车站下了车。出了站口,此时天色大亮。广场上灰色的天空下面飞翔着无数只鸽子,偶尔会落在地上觅食。晨练的人们有的提着装着早餐的袋子经过,悠闲的老人牵着长长的风筝线专注地注视着天空,还带着孩子的年轻父亲拿着手中的食物喂那些飞回来的鸽子。

  林俏呆呆地站在广场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的各种景物出神,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沈小鸥打来的,“妮子,你跑哪去了?”

  “周末,出去走走……”

  “哎,你是不是成心的啊,知道我出不去,还招惹我。我一睁开眼,这人就失踪了,要是你们家老徐来管我要人,我可吃罪不起啊!”

  “你放心吧,不会连累你的。”林俏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呢?说话这么冲,吃错药了?”

  “我没药了,要不你给我送些药来。我在市府广场……”

  “你能不能正经点啊,神经病!”

  沈小鸥在电话里笑骂,也不知道林俏哪根神经搭错了,从来没见过她那副样子,面容憔悴,眼睛无神。沈小鸥知道徐子斌一向宠着林俏,林俏这丫头也是极要强的,从不在人前表露脆弱。即便是最好的闺蜜沈小鸥,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她的无奈。

  林俏哭笑不得地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几只鸽子在她脚边绕来绕去,咕咕叫着,像是在取悦她。难道仅仅因为一个男人的突然离开就此沉沦不醒吗?林俏,你也太脆弱了。林俏心里暗骂自己太没骨气。

  灰色的云彩冲破云层投映在大地上一片光芒,阳光驱散了薄雾,不远的大马路上行人和车辆井然有序,这座城市的街上又开始喧闹起来。林俏坐在广场右侧的木制长椅上,眼睛看着周遭的风景,假日的广场上休闲的人越来越多。林俏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也应该趁这个假日去约见客户,“炫舞拉丁”一定要圆满成功,那意味着她将为之奋斗的事业。

  林俏起身整了整衣角,她要回家去泡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穿戴整齐了才能去见客户。林俏正想着与晨曦广告公司谈赞助的事,她下午还要去接见这位客户。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还以为是沈小鸥那家伙打来的,却不想是许久不曾联系的同学赵悦打来的。

  “哎,林美人,你猜我在哪儿看到你了?”赵悦神秘兮兮的说道。

  “在哪儿?”林俏下意识地看了下左右,也没有赵悦的影子啊。

  赵悦在电话里扑哧笑了,“嗨,不和你卖关子了,我是在报纸广告版看到你的名字了,怎么编辑部组织活动也不通知老同学一声,忘了咱是做什么的了?”

  “知道你赵老师是个大忙人,哪敢打扰你啊!”林俏笑着说道。

  “不说废话。我问问你,你们编辑部组织这场比赛有没有评委啊教练什么的?”

  “求之不得呀,我正为此事犯愁呢,怎么想曹操,曹操就到呢!嘿嘿!”赵悦的自告奋勇让林俏感觉颇为尴尬,她确实还没筹划过此事,却不想她要找的那人竟送上门来了。

  “我相信《都市报》的权威,当然也更相信你林俏。”赵悦又给林俏戴了顶高帽,“咱们这一干同学里头,也就我们几个留在了沈阳,像大帅子他们在北京合伙搞公司了,听说做得不错。”

  “你不是也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自立为王,悠哉啊!”

  “嘿嘿,混饭吃呗!对了,林俏,咱们的老同学许云波你还记得吗?当年他就因为写得一手好诗且会弹吉它,可把个李紫茜同学迷得晕头转向的……”

  “许云波!?”林俏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毕业多年,经常联系的同学也不过那几个,对这个名字,她竟然有些恍惚,是那种恍若隔世的恍惚。

  “哈哈,不会不记得他吧?他还跟我提过你。有时间我们几个老同学聚一聚,到时候你可别失约啊……”赵悦兴奋地说道。

  “好啊,无比期待!”林俏昂起头做畅想状,有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

  “你有事,就算不请我们,我们也会到的。那就一言为定!”赵悦一连说了两个“我们”,然后,爽快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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