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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诗人李白,一壶酒,一个人,仗剑走天涯,似乎无拘无束,似乎潇洒非常。
但李白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缺点的平常人,有着种种荒唐的行径,例如李白的志向居然和秦始皇晚年的志向一样,总结起来只有三个——寻仙草、找仙人、炼仙丹。
李白一生走遍大江大河,一方面是因为仕途不如意,另一方面李白不辞辛苦其实就是为了寻仙,尤其是那种人迹罕至的深山,更是他乐于攀登的。
在年少的时候,李白便开始寻找仙人了,“十五游神仙,仙游未尝歇”,能在这等年纪便有如此清晰明确的目标倒也算是个“有志青年”。
李白对于寻仙一事,是非常坚持的,毕竟他想着拥抱大自然,甚至想和太阳肩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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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交通不发达,没有汽车、火车、动车、飞机等交通工具的唐朝,李白走南闯北全靠两只脚,有时候生活好些,还能骑个小毛驴,倒也不失是一种惬意。
不过,旅游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行万里路,爬一座座高山,是非常累人的,但是李白却丝毫不感觉到疲倦,这或许就是志向所带来的莫大动力吧。
每到一座山,李白也会留下自己的诗作。
古代皇帝乐于去封禅的泰山,李白去过,并且还在那里遇到了一个道童,他以为那是仙童,便提笔写下:
偶然值青童,绿发双云鬟。
笑我晚学仙,蹉跎凋朱颜。
风景优美的庐山,李白也去过,并且深深地被庐山中的瀑布所震撼,他又提笔写下: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只夸了庐山风景美,这还不行,毕竟李白来庐山是为了寻仙,于是他又提笔写下:
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
3
一个人旅游容易疲倦,李白虽然很享受独游,但是有两三知己一起寻仙,这感觉就妙极了,而他还真找到了一个朋友。
李白被唐玄宗召入宫中之后,很快便厌倦了那里的生活,更何况皇宫中可不会有什么仙人,这让李白很是苦闷。
官可以不当,但仙却不能不寻,在现实和志向的抉择中,李白陷入了两难,但最终他选择了志向。
为了让唐玄宗放自己走,他不惜得罪当朝的权贵,最终被唐玄宗赐金还乡。
李白如愿了,他继续踏上了寻仙的路子,此时的李白已经44岁了,而就在这时候,李白遇到了比他小十几岁的杜甫。
当时的杜甫还没有名气,还没有经历坎坷,而李白却早已名声在外。
杜甫很钦佩李白的文采,在李白的“忽悠”下,杜甫也将功名利禄抛在了脑后,一心和李白寻仙人、找仙草。
4
这段时间对于李白和杜甫来说,都是一段非常美的回忆,两人互写诗作,结伴同游,当真是好不快乐。
两人究竟好到了什么程度呢,杜甫曾写过一首诗:
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阴铿。
余亦东蒙客,怜君如弟兄。
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
更想幽期处,还寻北郭生。
……
两个人喝醉了同盖一条被子,出游的时候手拉着手,志同道合,一心向仙。
两人游览了很多地方,但是杜甫还是没能陪李白走到最后,因为游着游着,杜甫发现这简直是在虚度光阴,所以他对李白说:“对不起,李白哥,我要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了……”
就这样,杜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未来等着他的是无尽的磨难,而文坛也因此多了一个“诗圣”。
5
在杜甫离开之后,李白继续寻仙,可是年纪却一天一天地大了,他虽然一腔热血,但终究无法抵挡岁月对他的摧残。
李白寻了大半辈子的仙,可是终究没有寻到,“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原来寻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梦,等到梦醒了,就什么也没了,只剩下了他还枕着的破草席。
李白自省多日,他幡然悔悟,于是不再寻仙,提笔写下了这首自省诗《对酒行》:
松子栖金华,安期入蓬海。
此人古之仙,羽化竟何在?
浮生速流电,倏忽变光彩。
天地无凋换,容颜有迁改。
对酒不肯饮,含情欲谁待?
这首诗的大意是:
赤松子住在金华山上,安期生住在蓬莱仙山上,他们都是修炼成仙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
人生如梦,如闪电般转瞬即逝,一转眼人便已经老了,几十年过去,天地没有变化,但人的容颜却垂垂老矣,眼前虽然还没有美酒,但已经没有了畅快举杯的心情。
李白终于明白了,寻仙成仙之事实在是荒诞不经,难以实现,而他却痴迷了大半辈子,这怎能不引人深思,怎能不让人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