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家里的人等我已经等得有点儿不高兴了。不过我说了原因后,他们也就原谅了我。我老婆早已把蒸肉蒸好,她说贴好对联煨好酒就可以开饭了。贴对联时,我儿子给我打帮手,所以我们一会儿工夫就贴好了。接下来,我就给我爹煨酒,我先把纯苞谷酒倒进一个煨壶里,再加上几勺子蜂蜜,然后便放在火笼的柴火边慢慢地煨。酒香扑鼻的时候,我便对我爹大喊一声:爹,吃团年饭啦!我是这么喊的。喊声未落,我儿子就点响了鞭炮。在热烈的鞭炮声中,我老婆把她做的菜一碗一碗地从灶屋端到了堂屋的那张四方桌上。然后,我们一家四个人便一人一方坐在桌子上,吃起团年饭来。
吃过团年饭,天色已近黄昏了。我爹稍微喝多了一点儿,他歪歪倒倒地走到大门那里,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我也喝多了一点儿,一见我爹坐到门槛上,我就赶紧跑了上去,然后习惯性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背。我大着舌头说,爹,我给你抓背!我爹咕哝着说,早晨不是抓过吗?我说,今天过年呢,我给你抓两次!我爹说,你呀,真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