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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朱鹗,也不是朱鹮

时间:2024-03-24    来源:www.xinwenju.com    作者:程多宝  阅读:

  朱莺想起来了,就是这么只鸟,当年胡素梅说过的,属于珍贵物种,反正也不是自己名字上的这个,好像是叫个什么朱鹗?还是什么朱鹮?管它呢,这些年迷迷糊糊的,管它叫什么,她也没想到要搞清这两个汉字所表达的是不是同一种鸟的意思,或者是另一种鸟的名字。

  目光掉进了窗台上的台历。一晃,即将步入九月,这一年说走就走了一大半。九月一到,马道远就要站在地球那一端研究天体物理。我在这一端蹦蹦脚,他那头能听到么?只是,他研究的这些东西,与我有什么关系?

  想了想,手机问了声度娘,上面只有朱鹮的纪录,没有朱鹗的只言片语。那个娘说:野生朱鹮大约有500只,国人都把它看作吉祥的象征,称为“国之珍宝,吉祥之鸟”。

  那么,朱鹗又是个什么东西?莫非,自己还不如一只朱鹮?

  即使是到了晚上的睡梦里,朱莺还是不信这个邪。再怎么说,自己正青春,怎能不如一只鸟?管它什么鸟,哪怕是神鸟,不就是比我多了一双翅膀?自己名字里还有个“鸟”字呢。当然了,给人插上一双翅膀的事,谁也不大好弄,可是也能想个法子借个力嘛。比如说迷迷糊糊地电梯一直往上坐,到顶了,不是21层,是33层……朱莺就这么站在楼顶,踮着脚往远方看。前面是灯火燃烧的万家楼舍,一汪汪熊熊不已,一直往天边铺去,轰轰烈烈的暖心模样。只是,这么一放眼,又望不穿地球那端?不能,实在不能,除非自己成为一只鸟,闺房里那幅画上的那种鸟。

  不是朱鹗,也不是朱鹮。

  管它是什么鸟,那就是我,既然决定了就豁出去干上一场,天空那么辽阔,展翅高飞就是了。

  这么想着,胆量说来就来,要什么就有什么的那种。想都没想的,那幅画上的翅膀直接剪了过来,一下子嫁接上了她的两臂。这么快,自己就能飞了?好,那就去一趟医院,对,当然不是自己供职的这家医院,这要是传开了,将来不管是朱鹗,还是成了朱鹮,这事抖落开了,那都是要打脸的。不是么?心里一直怪怪的,特别是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了胡素梅的血型,如果她真的是我生母,我怎么会有这种血型?还有呢,那双眼睛,马道远母亲的那双大眼,尽管有些干涩;还有,马道远那两道几乎复制粘贴的朱银根眉毛……这到底怎么啦?会不会,当年的一个乡镇医院的妇产科,这一男一女两个娃,莫非就是抱错了么?这么说,她与马道远的生日居然是同一天,上次他住院,自己怎么没想起来查一个?

  那家医院到了,是一家从没去过的医院。好,死活就在这里见个分晓,朱莺收了翅膀。有个中年油腻男一样挺着啤酒肚的医生,一脸和蔼地望着她。如何向医生开这个口?剪下自己的几根羽毛,可是朱银根的那绺头发,怎么突然间忘了带呢?朱莺有了些慌张,正要解释,那个医生哈哈一笑,怎么成了王文迪的那张老脸?朱莺急了,除了夺门而逃,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别样的选择。

  纵身一跃,朱莺冲出了医院顶楼的这扇窗户。只是身子沉得根本飞不起来,再怎么扑腾也是往下坠,坠得还特别快,有点儿物理课上有关“自由落体”似的诠释。那些高高的楼顶还有树梢什么的,齐齐地往天上闪去。这么一眨眼,很有可能脸先着地,那还不摔成了稀巴烂的一朵血花花?

  妈呀,这要是坠下去,摔得没个人形肯定没商量。朱莺哭喊着呼天叫地,一连串的声音,绝对是要死要活的那种……

  门,轻轻的一声,被外面推开了。

  其实,不是推开,准确地讲,那是钥匙飞速转动之后,胡素梅直挺挺地探进了身子。尽管是女儿闺房,当妈的哪能不留个后手?备用钥匙肯定少不了。好歹也是这个岁数过来的人,女儿就算是一只风筝,缰绳怎么着也得自己牵着。

  进入房间的时候胡素梅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也就是一个惊讶的空当,这头狮子有点儿愣了,借着小区内路灯探进窗户的斑驳光亮,她看着正蜷缩在被子里面的女儿舞动着两手,胡乱地在空中抓着叫着。那张温馨的小床上,朱莺成了即将溺水的一只小鸟,浑身都在扑腾,就差没有大喊救命了。

  如此静谧里的小区之夜,哪里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呢?

  突然的,胡素梅有了一个激灵。女儿正梦魇着,不能受到丝毫惊吓。当妈的,只得轻轻地一手捞住了,正要往怀里涌,对方两只臂膀还在作飞翔状呢,一下子就重重地将胡素梅推开。

朱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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