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案牍在身,未尝得闲,故不知春去夏来花事了无。私以为,赏花以阳春尤佳,春既去,花亦非花。便是有,亦为残花,只可“亵玩”,不可观也。
某日,途径一地,恰被一片花海挡路,挡路之说非挡道而不可行也,只因花海颇壮观,颇绚烂,若非如此,定如疾风而过,不留影痕。目之所及,皆为淡绿、粉红、鹅黄、浅紫所覆,其色彩之明丽,声势之浩大,引得无数路人“折腰”拍照。风起而漪生,花浪翻滚,香气袅袅,扣人心弦。
常有爱花人,见花犹喜,赏玩一番尚不过瘾,折一二方肯离去,或插于清水瓶中,置于书桌,清新雅致。每日坐于桌旁,执笔间,满庭芳,小轩窗,自在闲适;或用丝线束起,待时日渐长,风成干花,亦别有一番风趣。
然,吾观花,喜静闻,轻嗅,细赏。附身屈膝,与花私语,恭之敬之。花乃人间精灵,想来也通人语,既为生灵,须礼遇,须敬畏。与花为友,互诉衷肠,可抛却世间三千惆怅事。花亦有愁,亦有倾诉之心,吾等只需附身倾听即可。完毕,轻轻离去,互不打扰,又永记心间,如此甚好。
又一日,与同僚辗转异地,此地老旧,年代感甚足。饭堂匿于窄巷,饭间,抬首,瞥见一老旧小楼,檐下,芳草萋萋,花事正盛,不免驻足。此番光景,实属“梦中情地”。见我深情凝望,花草竟也生出几许情意绵绵来,不禁念起文山之词: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想来 ,房主亦是一风流雅士,闲暇间,邀得知己一二,倚窗而坐,若恰逢月悬窗上,临月照花浅浅酌,岂不快哉!
原花事未了,有心者,花为尔开,千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