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有五个自治区,也就是有人口最多的五大少数民族,基中一个是蒙古族。在我国乃至世界历史上,蒙古族都会被浓墨重彩地记上一笔,因为它曾创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甚至可能是空前绝后的大蒙古帝国,征服了包括漠北、黑海海滨在内的中、西亚和东欧的辽阔地域,面积达3200万平方公里,而创造这一奇迹的第一人就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原名铁木真,1162年出生于漠北草原斡难河上游地区(今蒙古国肯特省)。铁木真在统一了蒙古各部落后,于1206年建立大蒙古国,被封为蒙古帝国可汗,意为“拥有海洋四方的大酋长”。此后发动了第一次西征,1225年在征伐西夏时,因围猎受伤,两年后病逝于六盘山下清水县。蒙古族盛行"密葬",据《蒙古秘史》记载,成吉思汗下葬后,先用几百匹战马将墓上的地表踏平,再在上面种草植树,而后派人长期守护,一直到地表不露任何痕迹方才离开。所以真正的成吉思汗陵究竟在何处始终是个谜,今天所谓的成吉思汗陵,其实是个衣寇冢,并无陵墓。
对"陵"的概念,蒙、汉理解不同。在古汉语里,"陵"的意思是"大土山",所以汉族古代帝王的陵墓皆为类似"大土山"的凸起状,而蒙古族所谓的"陵",据《黑鞑事略》所言:“(蒙古人)其墓无冢,以马践蹂,使平如平地。”"平如平地"恐怕也是一种更高境界的追求,说明蒙古人并不追求外在意义上的高大雄伟,而更渴望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蒙古人祭奠先人是祭灵魂,不祭尸骨。按照蒙古民族的习俗,人将死时,他的最后一口气(灵魂)将离开人体而依附到附近的驼毛上。据史料记载,吸收成吉思汗先祖最后一口气的驼毛,几百年来就收藏于鄂尔多斯伊金霍洛旗的成吉思汗陵(简称成陵)。
伊旗的成陵后来也曾几度向西迁移,1939年初,将成陵迁至甘肃榆中县兴隆山。1949年8月初,又将其移往青海省塔尔寺,这是成陵西迁的最后一站,1954年4月7日请回伊金霍洛故地,并在此举行了成陵回迁首次大祭。
我因长期生活在陕北,距成陵只有几十公里路程,所以曾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后,很多次地去过成陵。
最初的成陵只是三座中间大,两边小的类似蒙古包一样的相联通的毡质宫帐,蒙古语称为"朝木楚格鄂尔多",是对宫帐的尊称,而“鄂尔多斯”这个地名也即由此而来。陵前有一条很简陋的通道,后来修成了宽阔的长石板路,最前方还建起一幢石牌坊,台阶左前方立有成吉思汗的骑马雕像。再后来,陵园被彻底重修,主体建筑的三座毡质宫帐变成了三大宫殿,由前殿、后殿、东西殿和走廊组成。前殿安放着高达5米的成吉思汗塑像,背景是蒙古帝国的版图。后殿为寝宫,安放黄缎罩着的三位夫人灵包,这里还摆放成吉思汗生前用过的马鞍等珍贵文物。东殿供奉的是成吉思汗第四子拖雷(元世祖忽必烈之父)及其夫人,因元朝皇帝都是拖雷的子孙,所以其地位极为显赫。西殿供奉着象征着九员大将的九面旗帜和蒙古人心目中的神圣之物"苏鲁锭"(大旗上的铁矛头)。宫殿东西走廓内墙有长幅壁画,描绘着成吉思汗的丰功伟绩。
陵园整体呈八角形,重檐蒙古包式穹庐顶,上覆黄色琉璃瓦,房檐则为蓝色琉璃瓦,造型犹如展翅欲飞的雄鹰,极显蒙古民族独特的艺术风格。左前方还建有一座汇集蒙古民族古老的萨满教祭祀文化及古老的祭祀方式的敖包,再向旁边行不远便是巴音昌霍格草原,其实就是一片不太大的草地。
虽然很多次地游览了成陵,但全都是因工作需要而陪同兄弟单位的领导以及其他人员,因为都是互不相识,所以留下的记忆也就十分模糊。唯有一次印象深刻,那次是陪同西安同行业的一个职工旅游团队,我偕同妻子和一位曾爱恋多年的女友一同前往。虽然她们俩人并无芥蒂,但我却是一路上言行举止都要小心谨慎,不能乱说乱动。尽管颇有些拘谨,但心情还是愉悦的,记得我们在草地上逗留了很长时间,我还给女友拍了一张很成功的背影照片,一直存留至今。
印象最深的还是最后一次去成陵,这时的成陵已经扩建成一个规模宏大的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呈山字形的“气壮山河”门景,中间一竖是有底座的圆形巨柱,顶部有成吉思汗跃马雕像,英武神威,顶天立地。旁边两竖是用巨石垒砌而成,壁刻粗犷豪放的蒙古文字和草原岩画。这山字形的蒙古文化门景,的确颇有气壮山河、开天辟地之势。
进入山门,依次可以观看到集中展示蒙古族古老而传统的生产生活、礼仪服饰、歌舞娱乐、宗教信仰等习俗的“蒙古人家”;描绘从成吉思汗出生至元朝蒙古族统治者撤出元大都,退居漠北草原,建立北元政权共206年历史的世界最长的“蒙古历史长卷”;完整展示成吉思汗军阵行宫的大型实景“铁马金帐群雕”;堪称当代蒙古族典型建筑,国内外唯一专题收藏、展示蒙古族历史文化的“蒙古历史文化博物馆”;成吉思汗及其子孙创建的横跨亚欧的“蒙古帝国大版图”。此外还有成吉思汗中心广场、天骄大营、那达慕马术活动中心、英雄乐园等游览区,最后就是主陵区。
参观完毕之后,我们一行去了一个大剧场,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餐桌,游客们可以在这里聚餐,同时又能观看大型文艺表演。我们一行选了一张大圆桌入坐,一边举杯畅饮,一边欣赏舞台上的表演,有歌舞、器乐等,无论灯光效果还是节目质量都很赏心悦目,堪称精彩。
我在过去的很多年中游览了很多次的成陵,因为去的太多了,当时的感觉都很麻木。直到现在提笔写这篇追记时,才对历史人物和事件进行了梳理,也就对成吉思汗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与评价。
成吉思汗是世界历史上最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他的丰功伟绩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从中国历史来看,因为有了他,才能又一次实现中华民族大统一、结束了中国自唐末以来三百多年长期分裂的局面,建立了疆域空前辽阔的元朝,基本奠定了今天中华民族的版图。二是从世界历史看,他改写了世界版图,打通了东西方文明通道,深刻影响了欧洲的历史,同时也加速了世界文明发展的历史进程,使得人类之间实现了"最广大而开放的一次握手"。他是千余年来影响世界最大的人物之一,美国《时代》杂志评选影响世界十大人物,成吉思汗荣膺榜首。
总之,成吉思汗“在政治上和军事上的光辉成就,在二十世纪之前,很少人可跟他媲美。他胸襟开阔,气度恢宏,用深得人心的公正态度统御他那每天都在膨胀的帝国,高度智慧使他发挥出高度的才能。”(《中国人史纲》)所以成吉思汗不仅是蒙古民族的英雄,更是中华民族的伟人,也是世界历史的巨人。2021.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