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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叫声,最真诚的缅怀

时间:2024-06-23    来源:馨文居    作者:陈 岸  阅读:

  1

  王粲,东汉末年著名的文学家,对政治形势的分析常常语出惊人。

  在少年时,王粲就被誉为神童,远近闻名,他的记诵能力,简直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一天,王粲放学以后,与几个小伙伴相约到郊外玩耍,走到临近瑕丘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石碑。

  这个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细一看,是歌功颂德的文章,辞藻挺华丽。

  王粲对此兴致盎然,于是大声朗读起来,他的伙伴为其感染,也小声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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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了半个时辰以后,伙伴们有意向他挑战,看谁记得快,背得多。结果伙伴之中最出色的人物,也就背下来四十来句。

  王粲本无争强好胜之意,本想把冠军让给对方算了。可大家不依不饶,非让他一显身手。

  王粲只好当仁不让地记诵起来,竟将三千多字的碑文完完整整地背了下来,大家无不赞服。

  还有一次,王粲在旁边看人下围棋,一不小心把棋盘给碰翻了。下棋的李大爷仔细一看,见是王粲,就故作生气地说:“这可怎么办啦!我们就要见分晓了,本可以赢他一盘,看,却让你给搅了!”

  王粲说:“对不起,我给你们重新摆好成吗?”说着他捡起棋子,按刚才的棋势摆了起来。

  摆好之后,下棋的人和观棋的人,都不信王粲摆的和原来是一样的,就用东西把棋盘盖起来,要王粲另外再摆一盘,看看两盘摆的是不是完全一样。

  王粲二话不说,就在旁边重新摆过了一盘。摆好后,经过对照,一子儿不差。

  2

  由于王粲的名声太大,17岁就被东汉政府看上,非要让他当个官。王粲认为跟着有名无实的汉献帝干没前途,于是转投割据荆州的军阀刘表。

  那时的刘表,恩威并著,招诱有方,使得万里肃清、群民悦服,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从容自保。他外交袁绍、张绣,内除苏代、贝羽,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称雄荆江。

  袁术、孙坚等等人物,都想过找刘表的茬子,均未得逞。

  建安七年,占据河北的军阀袁绍病死,他的两个儿子袁谭、袁尚内斗不休。

  王粲劝谏刘表说,曹操方经大战,元气未复,如果我们趁这个时候联合袁谭、袁尚,再对乌桓的军阀许以重利,以四敌一,北方就可以平定了。

  刘表深以为然,于是让王粲致书二袁,以明心迹。

  王粲修书一封,呈送袁尚,提醒袁尚先弃兄弟私仇,想办法共同对付曹操,等到北方局势已定,再争大位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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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接到书信以后,表示只要袁谭不再咄咄逼人,自己乐意与他重修盟好,并答应与刘表约好日期,共伐曹操。

  王粲趁热打铁,又给袁谭寄信,再三重申刘表与袁氏家族同仇敌忾之意。

  袁谭得信,大骂王粲:“刘表这个疯子是痴心妄想!我的父亲死了以后,有人伪立遗令,把我那个兄弟袁尚扶上了大位!我什么也没得着!我怎么可能在这么吃亏的条件下跟袁尚和好?让他把地盘还给我!”

  随后,袁谭听从谋士之议,联合曹操以攻袁尚。

  王粲、刘表皆恨袁谭与虎谋皮,终难济事!

  3

  建安十三年,曹操取得荆州,刘表旧臣理所应当地成了曹操的属下。

  曹操之前一直听说过王粲的名声,于是将其找来叙谈,却见王粲生得形体短小、其貌不扬,内心稍有不悦。

  过了半晌,曹操问道:“你光知道做学问,你在学习之余关心时事吗?你觉得谁称得上天下豪杰?”

  王粲笑道:“袁绍虎视河朔,刘表鹊起荆州,皆阻兵百万、铁骑千群,合纵缔交,为一时之豪杰。”

  曹操不悦,道:“他们既然是豪杰,为什么很快就覆灭了?”

  王粲解释道:“当今袁绍崛起河北,倚仗兵多将广,志在夺取天下,但爱惜贤才却不能重用,因此那些奇士终归离他而去。刘表盘踞荆楚,那些避难到荆州来的贤士,良莠不齐、龙蛇混杂,可刘表却不善于对他们加以区分,结果当国家危难之际,没有一个人乐意辅佐他的后代。”

  曹操频频点头。

  王粲话锋一转,称赞起曹操来:“明公您平定冀州的时候,下车伊始就忙着整顿冀州的军队,让当地的淑质英才各尽其用,因此能称霸中原。等到您平定了江、汉,又征召这一带的有真才实学之人,摒斥那些华而不实、徒有其形的斯文败类,最终使得天下归心,文武效死,英雄尽力,这些都是夏、商、周三代开国国君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王粲欲扬先抑,无形之中把曹操的位置架在了“豪杰”之上,俨然一代帝王之尊。

  于是,曹操封王粲为军师祭酒,赐爵关内侯。

  4

  此前,王粲一直在失意愁苦中度日,他所作《七哀诗》可以为证:

  荆蛮非我乡,何为久滞淫。

  方舟泝大江,日暮愁我心。

  山冈有余映,岩阿增重阴。

  自从来到曹操幕府工作后,王粲却如拨乌云见青天,命运有了实质性改变。在短短的三五年时间里,他连升数级,锋芒俨然盖过了曹操的其他谋臣。

  王粲遇见曹操、曹丕父子,算是“美玉配良贾”,他的工作积极性得到了空前激发和调动。

  王粲除了发挥自己的特长,积极参与谋议外,还倾注全力为曹魏新兴政权建立了一整套管理制度,制订了各项法律和法规,这实际上是为魏国的建立规划蓝图,奠定基础。

  5

  王粲善交天下豪杰,三山五岳、各行各业几乎都有他的朋友。

  一次,有几位出语不俗的名士来拜访他,其中就有名医张仲景。大家聊得十分投机,于是每隔三五日便一起高谈阔论。

  一来二去,张仲景渐渐发现这位仅有二十几岁的王粲隐藏着可怕的“疠疾”的病源。于是,张仲景对王粲说:“你已经患病了,应该及早治疗。如若不然,到了四十岁,眉毛就会脱落,眉毛脱落后半年,就会死去,现在服五石汤,还可挽救。”

  王粲说:“您真是可笑,单凭看了我几眼,还没诊脉,就知道我有大病吗?”

  张仲景从病理上给他讲了半天这种疾病的危害。

  王粲说不过他,不再争辩。

  过了几天,张仲景又见到王粲,就问他:“吃药没有?”

  王粲骗他说:“已经吃了。”

  张仲景认真观察一下他的神色,摇摇头,严肃而又深情地对王粲说:“你并没有吃药,你的神色跟往时一般。你为什么讳疾忌医,把自己的生命看得这样轻呢?”

  王粲始终不信张仲景的话,二十年后,眉毛果然慢慢地脱落,眉毛脱落后半年就病死了。

  6

  那时,曹操的儿子曹丕还没有当皇帝,他特意为王粲举行了隆重的安葬仪式,他亲自带着文人雅士去祭奠王粲。

  在王粲墓前,曹丕说道:“什么官话、套话之类的东西就不要说了,王粲平日最爱学驴叫,让我们一起学一次驴叫,送他入土为安吧!”

  随即,曹丕率先学起驴叫。在场的其他人也跟着学起来,一时间,王粲墓前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驴叫声。

王粲 东汉末年 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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