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璇点了东西。
“伊璇,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我想告诉你,我准备和晴源重新在一起,希望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说完,他的目光落到她脸上,关注着她的表情。
伊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努力地使表情恢复平静,却没有做到,音调由此变得低沉:“你们……重新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伤害注定是伤害,不是晚一秒早一秒就可以改变的。
“你明白的,伊璇。”皓天看着她,“对不起,希望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一直是。”“我不明白。”伊璇打断他的话,眼里流动着痛楚,“我也不要一直和你是好朋友,我希望能够待在你身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永远,永永远远。”
皓天的头低下去,随后又抬起来,某些时刻,面对伊璇确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对不起。”他只能这样说。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要听。”
伊璇伸手拿起包要出去,皓天一把拉住她,她满脸是泪。
皓天一震,能做的却只有一张一张递面纸过去。但伊璇倔犟地拒绝了他,在她心里,眼泪和他无关,她向他要的是幸福,不是安慰。
“皓天。”伊璇擦了一把眼泪,“你今天说的这些,我都存起来,就当没有听过。你和张晴源在一起是错误的,我不相信你会还爱着她,我不相信!你们之间有问题,有很多问题……”“我知道。”皓天说,“我答应了她,会和她一起努力解决问题。”
“那么,是你太相信你自己的能力了。”伊璇脱口否定道,“我就当做是你们之间的一场闹剧,希望它很快就会结束。你现在无须向我道歉,等结束时,再道歉吧,我们走。”皓天跟着她走出了咖啡馆,咖啡馆的服务员兴致勃勃地端着热腾腾的咖啡上来时,发现“人去楼空”,碟子下压着一百元钱。
“从楼后面走吧。”经过那条岔路时,伊璇说,“这是我们的秘密。”
当晚伊璇醉倒在酒吧里。
梓渊和皓天的电话交替响起。皓天推开门去找梓渊,梓渊正好出现在他的门口。“我去吧。”梓渊说。
皓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还是我去吧。”
那天晚上伊璇躺在皓天的背上,一直唱歌,敏珊在一旁不停地责怪皓天,皓天没有说话,直到后来,敏珊说得唾沫都干了。
走到楼下,伊璇依旧不省人事,咿咿呀呀说话唱歌喊个不停。
“去它的张晴源,去它的舒曼,皓天,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只要你……”
“她这个样子不能回去。”皓天对敏珊说,敏珊会意地点点头。回到宿舍还喊个不停的话,以伊璇这种风云人物,必定明日就全校皆知。
那天晚上,在学校旁边的宾馆里,皓天和敏珊守了伊璇一夜。
两周后评选结果出来,皓天的论文一举夺魁。
院里很久没有学生拿到这种赛事的最高奖项了,何况皓天本科还未真正毕业,还算不上研究生。院里为此专门在模拟法庭举行了表彰大会,列席的还有评审委员会的嘉宾。其中社科院的一位学者对皓天的论文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如果经过认真改进可以考虑进一步推荐参加国际赛事。
伊璇终于还是去了。她在那里看到了晴源的身影,她坐在模拟法庭最后一排靠里面的位置,和伊璇的相平,因而没看到她。
伊璇恨透了她。
恨透了她的趾高气扬,恨透了她的去而复返,恨透了他们活生生地把她变成了傻瓜。掌声响起,风光无限。过去的两年里,每一次经历这样的场合,或是听闻和皓天有关的消息,伊璇总是很骄傲的。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远没有立场感到骄傲。
在如潮的掌声中,伊璇黯然离去。她知道皓天在台上发言时余光瞥见了她,她知道他也感到内疚、酸楚、复杂。
可是,怎么可以呢?张晴源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她倾心付出这两年,就那么没有分量吗?
当她走出法学院办公楼大门,和迎面跑来的舒曼撞了个满怀。舒曼风风火火地,伊璇被她撞倒在地上。
舒曼见状,忙不迭说对不起。伸手去扶时才发现竟是伊璇。
“对不起,师姐。”她弯腰蹲下去,见伊璇手摸着脚踝,问,“你没事吧?”“我没事。”伊璇摆手说,在舒曼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脚一跛一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