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璇推开她的手往前走。
舒曼回头看着她的背影,越看越不放心。
她追了上去。
“师姐,我送你回去。”她说,“你的脚好像不太好,去校医院看看吧。”
伊璇笑道:“你不是有事吗?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舒曼说:“哦,我听说天哥哥获了大奖,想去看看他。”
“舒曼。”伊璇看着她,目光黯然,脸上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笑,“你和我,是一样的傻瓜,一样傻。”
“怎么了?”舒曼看她似乎不大舒服,疑惑地问道。
伊璇哼地一笑:“舒曼,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恨我了。你的天哥哥,不会被我抢走,他,已经被别人抢走了。”
“什么?”舒曼愣在那里。
伊璇推开她的手,一跛一跛地继续往前走。
这时,那边的会已经散了,一群人从办公楼门口走了出来。舒曼回望,见到皓天和几个老师在说着什么,身旁是一个女孩。
那个捧照相机的女孩。她顿时都明白了。
“师姐——”她赶上去扶住伊璇,“去校医院吧,我陪你去。”
那天之后,伊璇对舒曼亲近了许多。一是因为舒曼陪她在医院排队拿药前前后后两三个小时,二是皓天和晴源和好,舒曼不再是她的心病。
学生会部长、副部长全体会议即将举行。虽然这些人还没有立刻走马上任,但签订约书的时间已经到了。学生会换届后接踵而来的是其他社团的换届,舒曼所在的院辩论队队长,即林溶溶的男朋友找到她,希望她能够接任,率领文学院的辩论队轰轰烈烈突出重围。星期三下午只有一门形势与政策课,不知为何一直没人安排,没有老师,没有教室,这天下午便有了空闲时间,舒曼赶到学生活动中心帮忙收拾这一年的资料。
舒曼打了水用抹布擦桌子。伊璇进来了,看到她在,有些诧异。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后,她温和地问她:“今天下午没课?”
“没课,所以过来帮帮忙。”舒曼说。她看着伊璇,伊璇眼圈是黑的,看起来精神不大好。伊璇没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舒曼在盆里洗着抹布,不时抬手捋一下垂下的头发,她的神情淡然,仿佛她生命这一刻就是为了洗静盆中那乌黑的抹布而生的一样。随后,她站起来,踮着脚去擦书柜上的灰尘,从左到右,第一排,第二排,直到最后一排。柜面上还有一个污点。她看到后,伸出手指将它抠了下来。
伊璇合上手中的书,走到她身边。
“舒曼。”伊璇叫她。舒曼连忙回过头来,伊璇伸手为她捋去垂下来的头发。“我听说……”她说,“你们辩论队想让你去做队长,那样的话,你发展的机会可能更大一些。你怎么打算的?还会留在这里吗?”
“我会留在这里。”她毫不犹豫地回答,“直到我毕业。”
“为什么呢?”她问,“你知道的,学生会从明年开始可能不再提供保研名额了。虽然最后政策还没下来,但大势如此。而你们院里,还有机会。并且可以参加很多竞赛,认识很多人,到很多地方去。”
“师姐。”舒曼淡淡一笑,“你是在推我吗?按照天哥哥所说的,你本应该向我伸出一只手的,不是吗?”
伊璇一愣。
“师姐,你应该像这样,握住我的手,不管我会不会拒绝。”她伸出手握住伊璇的,伊璇的手洁净而干燥,她的手湿漉漉的,“只管这样,紧紧握住,鼓励我加油好好做。我有时候需要力量,但不需要忠告。”
伊璇看着她,握着的手不知不觉用了力。
“舒曼,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她说,“这次……”她又说,“我是认真的。”这时,舒曼的手机铃声大作,一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着走到外面接听电话,回屋后,伊璇见她脸色不好。
“怎么回事?是谁?”伊璇关切地问。
“是天哥哥的女朋友有事找我。”舒曼说。
皓天生日到了,他从来不太在意生日,也没打算特别庆祝,但梓渊和晴源却坚持在餐厅给他定了位置,一为庆祝他获了大奖,而为庆祝晴源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到了工作。晚饭时分,梓渊到皓天宿舍找他,窗台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