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大七岁。
她还在母亲腹中时,他已在这个世上等她了。
他出门就看见了那颗琼树下看琼花的她。她仰着头使的那小小的身体都有些向后倒似地让人很担心。
‘‘喂。’’他站在那喊了一声。
她好像没听见没有理他,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喂,你那样看花脖子不累吗?’’他有喊着说。
她低下头看着他笑笑。
‘‘你那样看花很累的,来,过来,站在这看整颗树的花都能看到。’’
‘‘哦。’’她哦了一声跑过来,站在他旁边。
‘‘是不是这样好?’’
‘‘哦。’’她有哦了声。
‘‘别乱跑看一会就回家去。’’
他说完揉揉她的头顶走了,走到小区大门口回头在看她时她有跑回到了树下,依旧仰着头看花了,他笑着摇摇头。
那一年他十岁,她三岁。
后来,他时不时的总能看到她保持着那个姿势在树下看花,他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那样看花,可一和她说话就忘了。
他重复的纠正了她好几次她依旧那样在树下看花,他也就不在说了,她喜欢就由她去了。
时间久了她看花的样子成了他生活中独美的风景,看不见他就会焦灼的胡思乱想,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揪着的一颗心才会舒展开来。
入秋后的那场秋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放晴三天了他都没有见到她,花期没几天了她怎么没来呢。
正想着就看见了琼树下的她,他笑了,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那颗琼树怎么就没看见她从那出现的。
‘‘喂,你有好几天没看花了。’’他还是站在那冲她喊。
‘‘哦,我感冒了。’’她低下头看见他笑笑说。
‘‘好了吗?’’
‘‘好了,你也看花。’’
‘‘不,我在等你。’’
‘‘等我?等我做什么?’’
‘‘等你长大。’’他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他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好像是长不大的。’’
‘‘怎么会,人人都会长大,我会一直在这等你长大。’’说完他有愣了,此时他似乎有什么东西附体了,他怕自己由不得的有说出什么吓着她,停顿了一下他问。
‘‘你住那栋楼?’’
‘‘就这个门洞十六层。’’
他一下就笑了,不曾想她就住在自己楼上。
那一年他十五岁,她八岁。
‘‘要走了吗?’’
‘‘你怎么知道?’’
‘‘菩萨告诉我的。’’
琼树下响起了开心的笑声。
‘‘北京很远的。’’
他一愣他可什么都没说,也许有是菩萨告诉她的。
‘‘没关系,走的在远我都会在这等你长大。’’
她这回没说我好像长不大噙着满眼地泪笑了。
那一年他十八,她十一。
有是一个琼花盛开的时节他归心似箭,一进小区就看见了琼树下的她,这回她没有用那个奇怪的动作看花,而是盘腿坐在那弹古筝,琴声悠扬曲子却哀婉忧伤,她弹得很投入,
‘‘回来了?’’一曲终了她开口说。
他有是一愣她似乎有未卜先知的功能,他什么都没说2就什么都知道了。
‘‘下次回来就不走了。’’
‘‘真好,记住这首曲子她会永远陪着你。’’说完她的手指拨动了琴弦。
那一年他二十二,她十五。
等他在回来时,人去楼空已没了她的人影。
琼树落花满天,人亡花亡一地的疼和艳。
她生下来就先天心脏功能不全,能活到十五岁已是奇迹了,他一直都想问她为什么那样看花可一见到他就忘了,现在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