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村东头的赵大闪,真是名副其实的三只手,多少年来,偷遍了乡里乡亲的,那个名声啊,简直是臭的不得了。
一双腿早被打断的坐上了轮椅,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转眼,赵大闪已经是年过六十的垂暮老人,这些年来,他的臭名声也让他守了一辈子的孤独,全靠村里的救济处发放粮食和生活用品。
这天,赵大闪如往常一样,吃完午饭后,闲着无聊坐在轮椅上,对着远方的田野发呆,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移动的身影,看样子是正准备往自己家的方向来的,赵大闪心里有些糊涂了,自己一个人孤寡多年,无儿无女的,而且救济处的工作人员,前两天也给自己送来了粮食和生活用品,还会有谁来呢!来看望这个曾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如今一贫如洗的垂暮老人呢!
来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看样子倒像是个城里人,西装革履打扮的,岁数也就在四十来岁左右。
这让赵大闪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来找自己的,当来人的眼神越来越近,紧紧的盯着赵大闪的脸上时,赵大闪确信了,这个人就是冲自己来的。
“大爷,您好!”来人一声亲切的问候着赵大闪。
这倒让赵大闪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奇的问道,“这位,有什么事情吗?”
来人笑了笑,“我叫刘柱,是城里过来的,请问大爷是赵大闪赵老爷子吗?”
这人果然是来找自己的,赵大闪紧紧的盯着来人的眼睛,可是满脸的谄媚之笑,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何来意,“我,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听赵大闪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来人立马从胳膊下夹着的黑皮包里掏出了一沓钱来,放在了赵大闪的腿上。
“这,这!”赵大闪纵使偷了一辈子的东西,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啊,瞬间激动的说不出来了。
“大爷,我是有事想求您帮忙的!”来人诚恳的说道。
帮忙?这句话不管是对谁说,似乎都非常正常,可是这个人竟然求赵大闪这个残疾的垂暮老人帮忙,实在是个笑话,赵大闪无奈的笑了笑,“孩子啊,别跟我一个老残疾开玩笑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这些钱啊,你还是拿回去吧!”
“大爷,我没有跟您开玩笑,我就是求您帮忙的!”来人一再坚持道。
赵大闪也有些好奇,“那好,你说说,我一个老头子,能给你帮什么忙啊?”
来人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半晌,说道,“鬼影手!”
赵大闪脸部的肌肉不禁的抽搐了一下,随即对着来人指了指自己的腿,“你知道我的这双腿是怎么废的吗?就是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整日里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活生生的让乡民给我打断的,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赵大爷,您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您这是艺高人胆大,晚辈可是着实羡慕您的绝技呢!”
赵大闪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要说了,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往,可让我这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之中。”
眼见赵大闪准备推着轮椅回屋的时候,来人似乎并不放弃,“那大爷,您就不想迁回祖坟吗?”
赵大闪的手慢慢停下了动作,“大爷年岁老矣,就没想过百年之后,如何交代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吗?我有办法。”
这一直是赵大闪心中的痛楚,自己偷鸡摸狗的劣迹,惹得整个乡民极大地厌恶,甚至在几十年前,赵家后山上的祖坟也被愤民们挖开,后来好在村长的一再阻拦下,才没有毁掉里面放置的骨灰,不过却被埋葬在了异乡之外,赵大闪这大半辈子都在忏悔之中,始终放怀不下。
“你有办法?这可是一个村所有村民的众愤,我就算是赔上这条老命,也没有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赵大闪揉了揉老泪纵横的双眼。
“大爷,那您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来人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