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当初以纯情佳人的面目出现,跟史说:“我除了丈夫外,只跟你一个人好过,以后有你就够了,不再需要任何男的了,别人我见都不想见,只有你有能力爱我,配得上我。不能这样说,我也配不上你,但很感恩你让我爱你,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前是无爱婚姻,很不幸福,心里很苦闷,老是外出吃饭应酬,现在觉得很无聊,这都要改了。我以后就待在家里,等你有空就约我。如果有什么饭局,我也会向你请假,你同意了,我才出去。”史笑了,也不说什么。没几天,唐就知道史其实已有家室,她痛彻心扉,也吃惊非小。她曾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如果史愿意娶她,她会立马离婚嫁给他。但史顾左右而言他,也就暂时不便多提。
唐知史不允许她还有别的外遇,而她曾在风月场上如雷贯耳,难保他没听到风声。毕竟果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倒不如主动跟史有选择地坦白一二,希望争取宽大处理。譬如说,她也曾经喜欢过别人,但现在都断了,保证除了史谁也不爱。后来,她痛定思痛,认为自己犯了大错。
当唐确定已不可能离开他时,就向他表白,她只会爱他了。史抱着她亲,她像一只被主人抚摸的狗那样快活,甚至涌出感恩的泪水。“我一辈子都会听你的话,”唐躺在史的怀里动情地说,“我的身体只属于你。我对你毫无保留,什么都会交给你去支配,包括一切——亦即身体、心灵、以及想得到或想不到的一切,都不会吝惜,这是我的真心话。”史冷淡地说:“是吗?”她说:“那当然!”他说:“那你前天下午在干吗呢?”她说:“我去看了现在正火的电影《泰坦尼克号》。”他问:“跟谁看呢?”她说:“我一个人。”他说:“你说谎,我给你机会再说一遍。”唐毕竟久经阵仗,虽惊不乱,缓缓而清晰地说:“我真是一个人去看的,也是一个人离开影院的,我可没有把银幕里的‘小李子’拐走。”她还为这句调皮话笑了,希望气氛稍为缓和。他说:“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仍有隐瞒。你在看电影的那一百九十四分钟里,有个男人的手一直在你的乳房摸索,也许还摸遍了你的全身。不管他是你的老相好还是现场勾搭上的,这都说明了问题。”唐矢口否认,情知无济于事,但若承认了,只会更糟。史冷笑,不再争论。唐望着他变得冷漠的脸,知道搞砸了。
后来,唐对采访者李文说:“其实他一直对我洞若观火,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如果我不是太贪心,仅是满足于做他的情人,我想他是不会走的,哪怕他爱上更多更好的女人都不会离开我。我威胁到了他的安全。他不可能为了任何人离婚,当然包括我。他的太太控制着他,而他是心甘情愿的。是的,史说的都是事实。那个人当然是我的前男友,我不是街头妓女,而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当我跟史好上后,提出要跟那个人终结恋爱关系时,他同意了。他是个绅士,但提了个请求,说能否陪他再看一遍《泰坦尼克号》。我们是看这部电影时认识的。这是公映的最后一天。我们的关系持续不到一周。我答应了。如果他不是请求而是闹腾,我是不会管他的。但这个请求不算过分,倒不好拒绝。我想将过去洗得一干二净了,好跟史在一起,反正这是见最后一面了,也不会有别的男人了。为了安全起见,我在电话里跟他约好,分头进入,看完了,再分头出去。前男友一见到我,就泪如雨下,说会尊重我的选择,会放手,但我身体的好他再也得不到了,这让他受不了,他保证以后不会再打扰我了,希望能让他再摸一次乳房,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也忘了,他说的是要决心记住还是忘掉我的奶及我身体的好,当时也怪我心软,毕竟爱过他,却以莫须有的罪名抛弃了他。我当然不想说分手是因为史。我想着影院里黑乎乎的,也不会有人看到。我就让他摸一次,之后彻底断了,那也好。没想到,就在这点上出事了。我说,只能摸一下,但他的手放上去就不肯放开了,还轻捻我的乳头。我将他的手想象成史的手才略能容忍。我当时就想走了,我发誓,我心里只有史一个。我没想到史会跟踪我,甚至当时就坐在我的旁边或身后也说不定。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感到脊梁骨凉飕飕的,仿佛有人或有望远镜在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