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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在险境之中

时间:2024-09-07    来源:馨文居    作者:白壁  阅读:

  突然要奔赴武汉

  2020年新年,新冠肺炎病毒暴发,武汉地区尤为严重。2月8日元宵节,刘轶接到上海市医疗急救中心通知,前往武汉支援。

  2月10日,刘轶就和7个同伴搭上火车出发,他是队长。

  一夜车程,第二天凌晨到达武昌,空气冷冷飕飕、灯光昏昏暗暗,站台上冷冷清清,只有来接他们的武汉同行。气氛极其压抑。

  刘轶带着队员立刻到武汉市医疗急救中心报到。上海车队8个驾驶员,分配到5辆救护车,还有8个内蒙古派来的跟车医护,搭档执行任务。

  2月12日清晨,刘轶正和妻子通电话,命令来了:到协和医院接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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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车立刻赶到医院,刚刚停下车,就看见十多个人缓缓向急救车走来。内蒙古的医生不停搓手:“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哪?”

  眼下,只要碰到一个新冠病人,大家都如临大敌,更何况眼前一 群新冠病人要上车!刘轶沉着地打电话给指挥中心:“怎么接那么多病人?”中心回答:“你们开到住院部去接病人,接3个,不是在门诊部。”

  刘轶总算喘出一口粗气,我的天哪,也有3个新冠……

  没想到眼前却迷蒙起来。因为穿着救护服开车,全身封闭,护目镜里的雾气凝成水滴,眼睛完全看不清了。

  呼吸也是极其困难的。能不能少呼吸呢?不能,本来防护服内就缺氧,头昏脑胀;能不能用嘴大口呼吸?也不能,呼吸量太大,雾气形成的速度更快;能不能只用鼻子慢慢呼吸呢?更不能,也容易缺氧。缺氧的表现是反应变慢,瞌睡。

  下班后大家交流心得:实在受不了,就深吸两口气,慢慢吐出,再把车速降低,以缓解大脑的缺氧,减少护目镜积雾。

  上海急救队就这样在协和医院、同济医院、金银潭、雷神山、火神山,还有方舱医院之间,来来回回跑。这些地方,没有一个是安全的;运送的很多是危重症病人,每一个都带有极强的传染性!

  突然要奔赴抗洪第一线

  刘轶高中毕业18岁时,考个B类驾照。秋季部队恰好来征兵。首长问:“你有什么特长?”

  刘轶答:“我会开卡车,算特长吗?”首长说: “好,派到汽车连去。”

  2003年7月3日, 淮河发生特大洪水,中央军委命令:支援抗洪。战士们跳上刘轶开的军车,直奔淮河而去。赶到淮远河段,只见洪水冲垮河堤,如猛兽扑向农田农舍,四周一片汪洋。

  司令员命令:“第一梯队往水里跳!”

  于是,每十个战士用粗绳穿成一个“肉排”,扑通扑通跳进洪峰,绳子的两头拴在卡车的车身上,几百个战士赤身裸体挡在缺口,巍然不动。

  刘轶是汽车兵,负责开车,负责绑绳子,他也站出来请战:“我也来堵缺口!”团长命令:“你到第二梯队,把沙袋往缺口扔!”

  刘轶跳下车,扛起了沙袋,和他的500个战友一起,拼命扔沙袋。他的身后还有第三梯队,专门往袋子里装沙土,也是500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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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堵到下午4点,人胜了,洪水输了。

  回到团部,团长才发现汽车兵刘轶已经48个小时没有合眼,不知扔了多少沙袋,不知开了多少路程。

  因为刘轶的出色表现,团部评他为“优秀战士”,并批准了刘轶的入党申请。

  突然要开始双线作战

  因为上海急救队的规范、高效和顶真,中国红十字会决定,刘轶所在的上海援鄂急救队要接受双重领导:中国红十字会和武汉急救中心。上海急救队成为唯一一支双线作战的急救队。

  任务更重了,外转运加上同济医院内转运,急救车来来回回马不停蹄,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有时候一天要开6个小时的车。大家只想着用最快速度把病人转移到定点医院。

  最忙时,上海急救队一天要出车30趟,最长的距离是70公里。每天运送病人几十甚至上百个。大清早出车,有时候回驻地已经晚上10点多了。什么时候用餐?什么时候上厕所?什么时候饮水……这些都很“奢侈”,能忍则忍,能熬就熬。为此,他们尽量少喝水,尽量不小便,即使要小便也拉在纸尿裤上。

  按规定,一辆急救车必须配备一个驾驶员,一个医护人员,一个担架员。那个时候是“战时”,担架员都没有了。刘轶除了做驾驶员外,还要下车当担架员。

  要把病人抬上救护车,或者送到病床,此时,脸对着脸,手勾着手,不是零距离接触,而是亲密接触了,感染的风险非常大!可刘轶他们早已经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第7天出征前,跟车的内蒙古陈护士告诉刘轶:呼和浩特寄来的防护服收到了。刘轶竖起大拇指。

  原来,第一天出征时,刘轶发现内蒙古来的医生护士竟然没有带防护服,赤手空拳,就一只口罩。

  上海队员带来的320套防护服,如果让内蒙古医护一起用,一天32套,10天就用完了。怎么办?两难。刘轶一咬牙:“你们先借着穿吧,我们是一辆车上的战友,命都绑在一起了!”

  刘轶帮陈护士拉上拉链,贴上胶条。她好奇:“刘队,你怎么那样熟练呢?”

  其实,2009年中国暴发禽流感时,刘轶就已经“操练”过无数遍。那时上海市医疗急救中心接到任务,在浦东国际机场设立点,专门在口岸检查旅客发热,一旦有禽流感症状,立刻送医院。

  刘轶在浦东国际机场穿了半年的防护服,在宾馆住了180天。天热,穿上防护服,密不透风,半分钟全身湿透。水,没法喝;空调冷气, 吹不进来,他就这么坚持着,直到禽流感流行结束。

  刘轶回过头来想想,自己似乎老是在险境中穿行,老是面临着危难。

  一次,救护车往火神山疾驶,跟车护士报告刘轶:“病人心电图显示心律不齐,意识模糊了。”刘轶立刻加大油门,车到火神山,他立刻用扩音器喊话:“快快安排救治,病人不行了!”

  医院医生跑出来,把病人推到重症救护室抢救。刘轶吁了口气:病人生命体征还在。用老百姓的话说:还有救!

  还有一次,刘轶开车送一位重症的老太到医院,可是老太怎么都不肯下车: “我们家老头呢?他送到哪里去了?他是不是死了?”

  刘轶反复解释,说后面马上就到了,说你家老头跟你不是一个病房的,所以 没安排一辆急救车送……没用,老太就是不下车。刘轶只能开车再去接老头。老夫妻俩见面了,老太才下了车……

  刘轶和他的伙伴们就这样和时间赛跑,和生命赛跑,一往无前,义无反顾。

  在武汉执行任务的40天里,上海急救队一共出动738车次,平均一天要跑18次。他们驳运过2626个新冠病人,其中重症255人,轻症2731人,没有发生过一次车辆安全事故。

  40天之后,当武汉的新冠肺炎疫情渐渐好转,刘轶带队的赴武汉急救任务也就告一段落,8位经过生死考验的战友顺利返回上海。刘轶也完成了心愿:第一,圆满完成武汉的急救任务;第二,把7个战友平安带回上海。

  刘轶回来后,被上海市文明办评为“致敬,最美守护者”公益形象展示代表。不久,中共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授予上海市医疗急救中心“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集体”称号,这是刘轶获得过的最高奖项。

  如今,刘轶依然是上海市医疗急救中心一名普通驾驶员。也许到某个危难时刻,又需要他挺身而出,穿越险境,让更多大难临头的人安然无恙。

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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