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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小学老师们

时间:2022-01-23    来源:馨文居    作者:高阳酒徒  阅读:

  疫情期间困于斗室,每天的生活基本上就剩下:吃与睡这两件事。百无聊赖间,在网上看了部电影,《树上是个好地方》。小制作,儿童片。讲的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学生和一个新来的代课老师之间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但老师与学生之间那种真挚的情感深深地打动了我。还有那些处处充满,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乡村小学生活气息的场景、道具。让很多观众纷纷留言:“真接地气,我们当年就是这个样子;老师演的太好了、好像当年的某某老师,我好怀念她哦……”。叫好之声不绝于耳,观众给评了8.7的高分,一致期待导演能拍续集。

  是啊,现在早已普及了义务教育,我们谁没有自己的小学老师?就像“杀手也有小学同学”一样。在我们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的童年,能有一个有爱心有责任感的小学老师,陪我们一起走过人生起始的这段路,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看完电影 ,我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深深地吸一口烟,烟草的苦涩醇厚,就像回忆的味道。而我自从小学毕业,就再也没见过当年的学友师长,也没有一丁点儿有关他们的音信。在涵澹的烟幕中,一个个模糊的身影逐渐变的相对清晰起来。尽管我早已记不的他们大多数人的名字,还有有关容貌的具体细节。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眨眼间,当年的黄髫稚子早已成了叔叔阿姨,有的估计都快成爷爷奶奶了把。可当年那份情愫,还依旧残留在我们的心中。

  我上小学的时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地点是在我父亲工作单位附近的乡村小学。

  依稀记得该去上学了。招生的人让适龄儿童随便抬起一只胳膊,紧贴头顶,用手指摸对面的那只耳朵。摸着了,就可以去上学。摸不着,就是年龄不够。

  那时候的乡村儿童,普偏没接受过学前教育。感觉一个个又笨又傻,不像现在的小孩这般聪明伶俐,可以和小学教育无缝对接。刚上学时,肯定发生过许多让老师们哭笑不得的事情,只是时间久远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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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蒙的语文的老师,是个中年妇女。男人好像是公社里面的头头。据说她男人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那时候正在和她闹离婚。离婚是什么?我们不知道,听大人说,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在一块住了。

  记忆中她有一个教棍,有一尺多长,细细的。平常用教棍指黑板,教学生读“a、o、e或者人、口、手”。如果谁在下面不用心,就用教棍敲他的脑袋,像和尚敲木鱼,咣咣的响。让学生到黑板前面写生字,如果不会写,就抽他的手。有同学的手都被抽肿了,握不住铅笔。她的眼睛里有一股子杀气,好凶好凶的。以至于我们在学校里或是道路上,远远的看见她,就扭头躲起来。教数学的老师也好不到那儿去。要是谁做错了题,或是贪玩没做作业,不是一脚蹬个趔趄,就是一巴掌扇过去,脸上留下几个鲜红的手指印。

  那个时候我的学校成绩相当的不好,没少挨他们的打骂。感觉语文老师不像个老师,更像黑白电影里面恶毒的地主婆。对她的反感,让我对学习逐渐失去了兴趣。上学,就成了一样不得而为之的苦差事。如果不是父母管的严,说不定我就和有的学生一样逃学了。

  还好,学校里还有个教体育、音乐的老师,给我最初的学生涯带来了一抹亮色。他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鳏夫,即将退休,有个女儿在老家上中学。他一个人就住在学校的一间小土房子里。

  老头儿会画画,识简谱。体育课的时候,把我们带到学校外面的打谷场上,玩丢手绢、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老头儿弯着腰和我们一起高兴的大呼小叫,忘乎所以像个老小孩。很多时候忘记了时间,都放学了很久了,依旧不忍离去。

  音乐课上教我们唱,“八月十五月儿圆,爷爷给为我打月饼……”。我们唱,他用手风琴伴奏。我惊诧于手风琴咋那么怪,一拉一合就会发出如此美妙而动听的声音,拉合折好的被褥或别的东西,咋就没有这样的效果。我问大人们,有的不屑一顾地说我傻儿吧唧的,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有的说你要好好学习 ,等你读的书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老头儿最让我们喜欢的是:会讲故事。要开讲了。刚才还吵闹的沸反盈天的教室 ,立马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讲“三打白骨精”,老头儿讲的绘声绘色,还会根据剧情的发展,手脚并用地做出一些孙悟空或者白骨精的动作。我们听得津津有味。不巧的是,总是在关键处,下课铃响了。于是,我们巴巴的期盼着,下节体育或音乐课的到来。我们要好好表现,要听话、要勤劳、要爱学习,要不老头儿一生气就不会给我们讲故事了。现在还能记得他给我们“智取威虎山”的样子。从此杨子荣那种高大、智勇的形象,在我心里算是扎了根儿。后来看《水浒》,武二郎斗杀西门庆、血溅鸳鸯楼,嗷呦,这不是活脱脱的杨子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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