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某氏之鼠”典出《柳河东集》。柳宗元笔下的“某氏”,以鼠为神,纵鼠为恶,充当老鼠的庇护所,及至“某氏”“徙居他州”,鼠类才被扑灭。由此悟及,某地倘鼠患成灾,必有某氏之纵恶。
柳宗元散文笔锋犀利,讽刺辛辣。让人不禁诧异,古人1400多年前,就对“唐山打人”事件有了深刻的预见!
用现在的话来说,大意如下:
从前,永州这个地方有个好迷信讲忌讳的人,凡有行动总要看看日子好不好,凶日禁忌做事情。
他以为自己出生的年份逢农历的子年,生肖属鼠,而老鼠呢,就是子年的神,因而他特别喜爱老鼠,为了保护老鼠,家里不许养猫养狗,也不准家僮捉打老鼠。
家里的粮仓、厨房,全都任凭老鼠恣意横行,不加过问,放任不管。
因此,老鼠们互相传告,附近的老鼠也都跑到这人家里来,都吃得饱饱的却没有灾祸。
这人家里没有一件完整的器具,衣架上没有一件完好的衣裳,吃的喝的大都是老鼠吃剩的。
白天老鼠常常一个接一个东窜西跑和人在一起活动,屡屡成群结队地在人的眼皮子底下为所欲为;夜间就更加猖獗,它们咬东西,互相殴斗,叫闹声千奇百怪,闹得人没法睡觉。
然而,这位属鼠的人对老鼠情有独钟,始终不觉得讨厌,并不因此而感到不悦。
过了几年,这家人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换了另外一家人搬进来住,老鼠们以为新主人和旧主人一样,活动依旧,闹得还是像过去那样凶。
新搬来的那人看到这种情况,惊奇地说道:“想不到以前的屋主姑息养奸,让这些在阴暗地方活动,见不得阳光的坏东西,糟蹋粮食、毁坏物品,偷盗打闹,怎么会把这些丑类纵容到闹腾得如此猖獗的地步。”
便借了五六只猫,关上门,闭上窗,拆开屋顶上的瓦,露出鼠洞,堵洞灌水,又雇人千方百计地到处搜捕。结果打死的老鼠堆积如山,把老鼠的尸体扔到偏僻的地方,臭味过了好几个月才散尽。
柳宗元笔下的“某氏”,姑息养奸,以致鼠患成灾。老鼠猖獗,是猫的问题,还是主人的问题?猫和老鼠,天生就是死对头,只要猫看见老鼠,非得撵上它吃掉不可;而老鼠整天躲在黑暗的老鼠洞里和墙旮旯里,一听到猫叫就酥了骨头,只有等到夜深人静时才敢出来。可是现在,为什么老鼠不害怕猫了呢?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唐山的社会生态为什么会这样?又为什么成这样?对唐山无数善良百姓来说,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件,定然也是这座城市的一个耻辱。这不可能不对这座城市的声誉,甚至营商环境带来负面影响。这种生态不变,这座城市的声誉就不会恢复。当然,我们看到政府也在采取积极行动。把案子果断交由廊坊警方办理。一些被举报的其他案子,也很快抓捕了嫌疑人。
还有一个问题:如何面对性别歧视?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假如被打的是男性。那么这就不属于暴力了吗?网上评论铺天盖地,几乎一边倒地在心疼这几个无辜的女性。确实,现场没有一个男性出来劝阻,这是我们感到痛心的地方。但在那样的场景下,如果有一两个男人站出来,他可能遭遇怎样的结果,也许是更为严重的身体伤害吧!
柳宗元在《柳河东集•三戒》开篇就写道:在吾恒恶世之人,不知推己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势以干非其类,出技以怒强,窃时以肆暴,然卒迨于祸。有客谈麋、驴、鼠三物,似其事,作《三戒》。意思就是:我常常痛恨世人,不知道要从自己的实际情况出发来考虑问题,而是依靠别的东西来逞强。有的人倚仗权势触犯他人的利益,实施权术伎俩激怒强者。利用时机放肆地做坏事。这样终致招来祸患。有位客人谈论麋、驴、鼠这三种动物,与此十分相似,因此写下了《三戒》。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恶物也,盗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终于,柳宗元笔下永州的鼠被灭了。
很多媒体这样评论:依法严惩凶暴也是推动公共治理法治进步的契机。唐山市涉黑涉恶举报中心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全国人民对此案的关心,“很多人从唐山大地震认识了唐山,从那时至今,唐山很多街头标语的前两个字,仍然是‘感恩’,这件事的发生也给唐山擦亮了眼睛。”
面对舆论巨大压力,地方政府着眼于严格依法办案和深化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推进法治进步,那么唐山的“老鼠”也终将被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