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侥幸活着。我声音卑小
不对任何人吐露芳菲
夜已深了,心声蜷曲着,退到最后
只有羞怯醒着,我的时间已足够
消化那顿大餐。
一根鱼刺卡在某处
不痛不痒的部分
我没有发炎也没有感染
我佯装不知。隔着一段香气
继续我的声色犬马
在纵马狂奔时被绊一下
我不跌倒。在繁华处暗了一下
不适被一带而过。总被什么轻轻一挡
就像一叶障目,一己之欢
树木弯了下腰。还有我的咳嗽
每年冬天发作一次。尤其是在夜半
我要呕出今生的陈渣
而要挑出那根刺几乎就是梦想。
这刺向柔软部分的利器
与我渐成一体。我种种的隔膜
慢慢地显出了刺的气质
像我拿捏不准的爱
带着一贯的尖刻、冷漠和不投合
妄图以刺相加,以爱相逼
暴露出我的软肋。来吧
再刺一回。我不在乎再多一根
直到我自己也变得坚硬
百炼成钢。直到我也成为锐器
成为追逼的光,刺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