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南宋 )志南和尚
佛眼所见之光明,一朵花之美,一幅花之香。森密的古木成阴,拙劣的简朴的一抖短篷,一根及近简略风格的杖藜,,还有半隐藏半掩饰在石桥两侧的杏花旁逸侧开。从迥然不同的简朴与寻常之处,可以领略到一种空空色色的境界。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出家之人不是四大皆空的吗,为何眼中有如此美好的生活之色,看不到夕暮之凄婉,也看不到荒原之落寞。那那纷纷的杏花带雨,若夏日里雨过天晴的霞彩,心旷神怡,对于生活的热爱让我拜谒这位前辈的思想,自然总是那么的美。这文字如此的简单与寂静,让我想到了那位翻译大家,鸠摩罗什,他翻译的佛经虽没浮华丽的嫌疑,但是却一片空明,字里行间贯穿着空灵与超然。此刻借花读花,感觉志南和尚如梦如呓的观物之语。
也许志南也羡慕这小河流水,也羡慕这杏花雨高起低落随波而流芳的哀愁吧。或许这志南是属相为牛吧,你看这吹面的不寒杨柳依依,一种微微苦涩的香气扑鼻。四围的房舍,村郭的杨柳,还有怡然自得在青青草地上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吃草的老牛,以及嘻嘻玩耍的牧童,世俗的生活影响着他的方方面面。诗文里有一种精神气质,娇媚若花之将眠,平凡而震撼人心。
我想,无论是身外红尘之墙内墙外总是有一颗执著之心的,或者精进于修为,或者于了悟与超脱,总是从生活中汲取智慧。一场春雪不会持久,顷刻之间遍洒新春的阳光。雪之国度,春之蓓蕾,在纷飞的春日里频频飞落。不同于梨花带雨的凛然绽满白花,杏花总会浮想联翩到女子的香腮,复杂微妙的感受到一种细致之美。也许志南没有鸠摩罗什的豁达与伟大,即使两度娶妻生子依然对于佛性明朗而期待,从他翻译的经典里就能够感受到雪花润肤之清雅,春松掩梅之生机。
一夜春风吹的落英缤纷,冰雪初融,花树吐芽返青。志南却只望见了古木之葱翠,春雨之淋漓,即使眼中花开花落,也随风吹雨打去,只是觉得吹面不寒杨柳风,让人体味到一种纯粹的情感的悸动,一种春将至的心灵体验,心灵的最高境界难道也是这种未得到的满足感吗。企盼之心里没有怅然若失,因为出家的得到是充满哲理的,若长天行云,深涧流水的乐观与豁达,超然物外。含蓄的景色观想被极其简洁又澄净的文字取代,记录着他对世俗的发散性的观赏,带有一种春宵满月交相辉映的阴柔之美,刹那之间,杂沓的人影与清溪恬静的无有声响。志南就像一个短暂的花期,难得碰上的朗照的满月的醒悟,讲春色与禅宗的思想与文化以静明的姿态演示出来。
杏花俯视着质朴的纯真之桥,蒙尘的桥石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承受着行人与岁月的走过。花开花落,瞬息即逝的流水不再回头。一对相爱的青年男女走上桥头,折下一枝杏花,心里激起无限的喜悦。杏花微雨燕双飞,又一个春天来到了,我心中产生了对于生活的切实而纯真的向往。若是昨日重现,志南清新素朴的人格魅力是否依然需要,凝视着枝头的一片树叶,它泛着美丽的娇嫩,春日的阳光里流露出对爱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