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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喷胸郁愤

时间:2023-10-05    来源:馨文居    作者:张永祥  阅读:

  爱将笔墨逞风流,庐结西郊别样幽。

  门外山川供绘画,堂前花鸟入吟讴。

  羹调未羡青莲宠,苑召难忘立本羞。

  借问古人谁得似,野心应被白云留。

  诗中记述了曹雪芹的生活与情趣。当然,曹雪芹不愿再入宫求职是可以想象的。他祖辈的不幸与惨死以及他在宗学任职的经历,使他感到郁愤。尽管他处在困境中,倒是有张宜泉等朋友常来对酒高歌,吟诗唱和。他也常去敦敏的槐园和敦诚的西园去与敦氏兄弟赏花饮酒,以致酒干了,敦敏将新做的春衣换酒喝,可见他们的豪达。

  死亡与生存的最后一道门是相连的。曹雪芹没有绝望,尽管严酷的现实使他愤恨、苦闷,他也自叹没有能力扭转严酷的现实。愤恨与苦闷能逼人走向死亡之渊,也能催人跃入崇高境界。他痛苦着,孤独的徘徊过许多时日,他像疯子一样选择着生与死的台阶,要生存,就不能绝望。孤独之境是虚幻美好的,这里没有喧闹,却充满着飞跃。这里有痛苦,但是伴随着与痛苦相悖的快乐。能感觉到那包裹苦痛的皮壳在裂碎时的脆响,一株沧桑的智慧脱壳而出,泪水,心血洒向幼苗,幼苗魔鬼般的上升飞腾壮大。人,唯独在这种孤独之境中才会显得无忧烦又无羁束。借着苦痛的相跌与相撞,迸发出了智慧与热情。他看到了他自己,他不向这个世界祈求,他很自信,他觉得他很美。痛苦之火,为他的灵魂照亮了条璀璨的小径,尽管小径上有衰愁的蓬蒿,他还是向着辉煌走去。

  乾隆二十五年春天,敦敏邀曹雪芹来槐园赏杏花,曹雪芹未能赴约,敦敏很是怅惆,也很是疑惑。秋天相见,摆酒畅谈,才知道曹雪芹去了江南。是在乾隆二十四年,应两江总督尹继善的邀请去了南京。尹继善到南京任职后便深知曹家在江南是深得人心的,他得知曹雪芹的才气,便礼聘曹雪芹去南京。曹雪芹答应聘请是有两个目的。一是想为《红楼梦》书稿寻找一个乐为出资刊刻的人,二是想重游童年故地,再到祖籍地曹家村看一看。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曹雪芹来到了他想到的地方,游荡在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游逛了喧闹的夫子庙,登临了郁郁苍苍的紫金山。当他到织造府时,禁令森严却不能入内,他看到那参天大树见他到来便随风蓦地发出沙沙的声音,算是对这位旧主人的问候,曹雪芹泪满双眼。到祖籍地曹家村,见祖父手书的诗木匾悬挂在曹氏祠堂内,他抚摸着大砚台,看着这不景气的曹家村,他多想让村子建设得好一点,然,这谈何容易。冰冷的砚台使他顿觉心里沉甸甸的。是的,石头是沉重的,但这石头还带有墨香。难怪曹雪芹给《红楼梦》这部书稿起名为《石头记》呢。今天大砚台还在村民家中保藏,只是磨去的昔日的花纹。谁人能理解曹雪芹呢?

  敦敏诗说曹雪芹是“野鹤在鸡群”。扬州画家陆厚信游金陵时与曹雪芹相遇,为曹雪芹画像并写了《题记》,说曹雪芹“洪才河泻,逸藻云翔”,有“风流儒雅之致”。曹雪芹不入俗流,我行我素,沉重孤傲,离经叛道,谐趣雄辩,感染着认识他的人。尹继善喜欢诗文,学步曹寅,也想做江南的风雅主持,何况皇八子永璇又是尹继善的女婿,有朝一日,曹雪芹会有出头之时。谁知皇帝在二十五年春到永璇府第察视,发现了《石头记》。皇上十分震惊愤怒,决心要弄清这部“淫词小说”的来源。这倒使尹继善大为恐慌,速让曹雪芹离职潜身。幸而永璇多方遮掩,设法将此事搪塞过云,否则会因《石头记》而酿成曹家的又一次大祸。

  当曹雪芹讲给敦敏听时,他们感叹唏嘘。曹雪芹这次南游,看到祖地的寂寞,金陵功德事业的沦落,人生聚散无常,世事沉浮难料。往事如烟如梦,愁闷郁结,如鱼梗喉,借酒酣耳热之际,他想起了那块砚台,便解衣散发,泼墨挥毫,立成一幅山石。大家不禁拍案称奇,敦敏遂在上题了首诗:

  傲骨如君世已奇,

  嶙刚更见此支离。

  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块垒时!曹雪芹胸中确实有一块垒,是一块嶙峋冰冷的石头。这次南游,使他进一步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没有的沧桑之感,他要把这种感觉赋予他笔下人物中,于是,他又重新修删《石头记》。他展示出被欲望和痛苦所纠缠的人们是如何抗争,如何挣扎,又是如何的无望啊!黛玉的痛苦憾恨,晴雯的抗争无力而绝望死云,宝钗的苦心经营而倍感失落、宝玉对现实的辛酸、漠然至抛弃红尘……这一切饱含悲剧色彩的人物,正是曹雪芹对往日的思考以及生活经历的困扰折磨使他这样给人物定位的。人物生的苦闷,家庭的衰败沦落都显示着曹雪芹对人及家族的生存的极力关注与探索。

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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