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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红薯飘香时

时间:2024-04-04    来源:馨文居    作者:十月枫叶  阅读:

  在北京,每年这个时候,好多路边儿都会有卖烤红薯的小车。前些年是脚蹬三轮儿,现在是电动三轮车,上面放一个烤炉子,两袋红薯,走过去一路红薯的香味儿。虽是小本儿生意,买卖却异常火爆,因为那红薯的香味儿能飘好远,远远就能闻见。即便是坐在车里的贵妇和霸总,也常常会经不住诱惑,下得车来在附近四处找寻。看见那金灿灿、软而糯的红薯瓤,更是排队等候都咽口水。

  小时候,老家最常见常吃的食物就是红薯,因为红薯产量高,每个村都大面积栽种。红薯也叫地瓜,或者叫番薯,红薯的营养价值也很高,还能通便排毒,辅助降压,美容养颜的功效。在那个粮食短缺的年代,红薯便可替代部分细粮充饥。而且红薯的做法也丰富多样,可以蒸着吃,可以煮着吃,也能炒红薯丝,做成红薯发糕,还能熬红薯白米粥和红薯玉米面稀饭。当时有个民谣这样说的:红薯稀饭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

  在河南,我的老家,红薯还有一种极其普遍而高级的吃法:就是把蒸熟的红薯抓成碎泥状与面和在一起,再用擀面杖擀成一个个圆圆的薄饼,在一个圆的铁片上烤熟吃。这一个圆形铁片是一种特殊的锅,也不知道到底是叫傲子还是烙子,从每一个大人口里发出的音都不一样。只知道得用砖头把它支起来,在底下小心冀冀地烧火,因为一不小心这个玩意儿就会掉下来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玩意儿的出现和总是不小心碰掉下来,所以就有人后来发明了平底锅吧?

  红薯吃多了会分泌出胃酸,我爸爸就是因为小时候天天顿顿都吃红薯,造成了胃反酸的老毛病。吃红薯吃的怕怕的,胃不好,到现在都不敢吃红薯,而且谈红薯色变。有一次我在街上经不住满街的香味诱恐,就买了几个又大又红的烤红薯带回家。爸爸看我们一个个都吃的津津有味,又皱眉又想吃。我给他掰开一个黄黄的沙瓤,然而爸爸也只勉强吃了几口,就条件反射一样又闹起胃酸,弟弟又赶紧去给他买药。我们70后小时候吃红薯就少了,所以红薯留给我们的记忆还是相当美好的。而最怕的就是刨红薯,如果遇见久旱天气,土壤特别硬,刨红薯就很累人;而如果遇见久涝天,土壤会很黏,又会把人弄得满身泥。最烦人的就是红薯筋水,如果粘在裤腿上就洗不掉了。

  开春种的红薯叫春红薯,这种红薯种的早刨的也早,口感也特别好,白白糯糯的,又面又甜;卖相也特好,外边皮儿是红色的,里边的瓤是白色的,问题是它又大又饱满。种春红薯的地是头年秋天先留出来,不种麦子和油菜。一般过了年三、四月份,麦子正拨节抽穗时栽红薯。那红薯秧都是早早着手育好的苗,听说这个苗可不好育。先是要挑好的红薯,据说还得专用牛马粪,把红薯摆在牛马粪堆上发烧,上面再盖一层粪土保湿保温,这样才能出苗。对了,为了保持它透气还得插上能透气的玉米杆。反正那时候我很小,就听见当队长的爸爸总爱这样教人培育红薯苗。或许我也没有听到精髓,估计还有需要注意的步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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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都还要种一大块晚红薯,就等收割完麦子的地。晚红薯的苗,就不需要培育了,只需要剪春红薯秧上长的枝条就行。把长长的枝条剪成段,纤插在事先打好的红薯龚上,用手按实了,慢慢浇上点儿水就可以了。红薯特别容易成活,不是遇见太干的天一般都干不死。而红薯怕淹,而且要翻秧,必须打成一龚一龚的土梗。这样不但利于翻秧,下雨的时候,水都聚在龚边的沟沟里了水雨水慢慢渗下去,这样就有了足够的地下水源。红薯的根系特别发达,红薯秧长到哪儿根就扎到哪儿。

  种红薯在不同的季节和月份,挖红薯时间也是得错开。春红薯一般八九月就能刨,而晚红薯要到十月。一年两次红薯丰收季,也都是一个充满感恩和丰收的季节,每一次挖红薯都让人倍感兴奋。站在一大片红薯地边,放眼望去,碧绿的叶子亲密无间地连在一起,好似一叶叶小小的浮萍漂在水面上。一阵风吹来,一片片椭圆的叶子,又好似一个个胖乎乎的小手在向你频频挥动,纵然下面的红薯没有结那么多,单看这么壮观的场面,也会让心情大好了。

  刨红薯最好用钉钯,用铁锨挖就会挖断很多。刨红薯有技巧,必须先把红薯秧割了,清清龚,看垄上突起的地方,大概率就得有一窝红薯。用钉钯轻轻刨下去,就能刨出红薯,一般红薯都不会结的太深。到如今,我每年秋天回家,还替爸妈刨红薯呢。当然现在种的非常少,就是为了尝个鲜,我们今年种了四十棵,刨了58个把红薯。红薯收获后,最好别马上吃,在家里放上一段时间,等过了霜降,红薯已经焖出过“汗”了,它的甜味就出来了,到时候口感会更好。不过千万得记住:放红薯的房间不能有酒,喝完酒的人也不能进那个房间,因为红薯闻见酒味儿,必定坏完。

  红薯的全身都是宝,一样也不能浪费。红薯叶儿嫩的时候是比较好吃的菜,能炒着吃,还能拌上面蒸着吃。红薯叶柄很长,长短粗细和筷子差不多,也是可以炒菜吃的。红薯秧也能喂家中猪和羊吃,大性口牛马驴骡更是吃得津津有味。

  那时红薯虽是常见食物,但是大家大多也舍不得吃又大又好,只会留小的吃,和被刨伤的吃。这又大又光滑的是要洗洗,或挑到集市上去卖,或留着下成粉条,必要时拿去换一笔能顶大事儿的钱的。至今印象最深的,还有每年下粉条时,村子里到处挂满粉条儿的盛景。所以,这么多年,不只是看到街上卖红薯的,即便是看到粉条,也让我有一种亲切感,和难以抑制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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