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半月来,那种感觉像涓涓细流,纵使也被湍流推散开了去,缓慢的细流还能恢复原样吗?可能之后细流会与湍流融合一体为一小块水潭;可能湍流只是昙花一现,推散开的水但自己也是其中一部分;还有可能湍流自发成一条水道,里面有缓慢流淌的细流。我们像细流与湍流吗?缓慢的细流突遇湍流,细流会觉得一下子失去了什么而极力想找寻回吗?如果知道它们的融合可以为一个水潭,细流会高兴吗?而如果细流与湍流虽为一体,却不断流向地心,细流会和湍流合作多久?
细流并不会这样思考,它只有一个目的地:向地心流去。而我们,人,是否也有一个目的地?死亡忽略不计,是必然,除却目前逃不掉的必然,我们的目的地是什么?
可能是六月一日儿童节的缘故,也可能是无话可说,其中一个人向另一有学识的人请教他今天下午与孩子争吵的事情来。事情是他的孩子有自己的打算,而做父亲的也有自己的打算。有学识的人安慰他道:孩子有自己的兴趣是最好的,不要去阻拦,只要做他坚实的后盾就好。这个回答本已经无话再接下去,剩下的只是敬酒,而实际并不是请教的意图,而是因为有学识的人的人脉关系,而这个人脉关系是他做父亲认为的后盾。接连好几次下来,一个小时过去了,孩子的未来的话题持续。有学识的人抛出了这个问题——什么是好?
请教之人有自己的打算,是他认为的好;他的孩子也有他的打算,也是他认为的好,那么,这两个的“好”,哪一个是真正的好?是让孩子去做他喜欢的事业是好,还是父亲让他考公务员走仕途是好呢?细流往地心流,湍流也是往地心流,可它们却相遇了,还发生了碰撞,是水潭,是水道,还是仅仅是一次相遇?是被牵着鼻子走,是做兄弟,还是做仇人?
吃饭回到住处,我想把下午的我为难猫猫的袋子剪开,而猫咪它受惊似地踢了我手臂一脚并且出现了红色的划痕,我一气之下扭开扫帚的棍子打了它,并且之后还用充电线折叠起来抽它脑袋,还有不少的怒气,不同的折磨方法。是否我的心魔的出现与这个“请教”有关?本来是请教的意图,而最终发现是想借助他的人脉关系——一种死皮赖脸的但也是卑微的父亲的焦虑的思想杂质?或是不合适的叫唤倒酒加上焦虑的情绪的与平静的我的碰撞,而我最终是没有消化掉而变得烦躁?
细流,它知道它的方向是地心,而当细流遇到湍流,肯定会被冲开,终究是因为是细流。那么,细流是好吗,湍流是好吗?平静是好吗,焦虑是好吗?
我对猫咪发怒的时候,它紧张得在我的电脑音响线那里尿了,音响不响了,我立即意识到这样只会更加烦躁,但是我并没有停下,只因为猫咪是弱势的一方。那么假如这个音响因为我的愤怒而短路了,我是否可能会更加暴躁地惩罚猫咪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尿液而变得更加烦躁?我想很大可能会的。可我养它的目的是陪伴我,我对陪伴我的小动物施虐,那它还能好好地做我的伴友吗?猫咪会记住我的行为的,并且还会记住打它的物品,直到它不再感到威胁为止,需要多久?细流与湍流的相遇,需要多久才会变成水潭或水道?
父亲为孩子好,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让自己好;我养猫咪是为了我自己好,而猫咪踢我是为了它自己好。虽是同一方向,但却碰撞了,并且碰撞不止一次,那么是否没有碰撞就是好?没有不同的意见是好?大家和睦相处;恰到好处地叫唤;虽然我烦躁,但我却消化掉了,所有事情都完美是好?简而言之好就是:所有事情都是连贯的,有目标,即便有碰撞,即便有争吵,即便甚至施虐,都可以之后连贯起来,都可以在争吵之后还是父子,都可以在施虐之后还是可爱的伴友?都可以是当作无事发生?
虽然不知道我的猫咪需要多久才会放下对我重拾的戒心,虽然不知道他们父女的争吵需要多久和什么事情才可以重做兄弟,虽然不确切地知道当一个人烦躁起来是否能及时平静下来,但方向终究是同一的,只不过碰撞是难免的,而好可能是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坏,是不是很平静也有点烦躁,像细流中会有湍流,而湍流里也会有缓慢的流水,它们要向地心流去,流经许多地方,变成许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