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被冠名上“效应”词汇,可谓比比皆是。譬如“蝴蝶效应”,“马太效应”等等,思之令人遐想。就信手拈一比较熟悉的“马桶效应”说说吧。马桶者,藏污纳垢之器皿也。如果马桶置于公厕内,成为人人避而远之的“废物收集器”,那马桶们只能仰天长叹,高唱“命运交响曲”矣;那要是放于特定的地方,由特定的人使用,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马桶的安放需根据其形状,大小,规格来定夺,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西式马桶的设计颇具人性化,裤叉一脱,正襟危坐其上,吐纳之间,庄严感油然而生。但此类马桶有个不得不说的坏毛病,任凭你冲之而后快,屁股一抬,臭味扑来。而臭味浓度大小,取决于冲水量,冲水时间,但无论如何都会出现漏网之气,逃之夭夭。
俗话说:“古为今用,洋为中用。”诚然,在吸取精华时,糟粕也会乘机溜进来。相比之下,还是不如老式马桶好用,人桶始终保持着一段间距,这样臭气既散得快,也做到了公开透明。其实如厕和为官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一个人为官不能太久,更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或拉完依依不舍,这种与桶为伴的任职终身制,不但会惹来一身臭,且占了其他人的坑位,使其憋出病来。办完事,把屁股擦干净,把马桶冲干净,金盆洗手,拍拍屁股好走人。出门一身轻,干净做人。
“马桶效应”讲的是,马桶再臭,屁股坐那儿压着,一旦屁股离开,臭味马上喷涌而出。有的官员在位时,政绩颇丰,处处歌舞升平,社会一片繁荣。然离任后一经审计,往往臭气熏天。如若占坑为王,长期以往,腐败物变质,又难以暴露。由于人桶间的亲密接触,以致无法冲水,于是出现了了事化小,小事化大,直至“井喷”的局面。
后来,为了减少官员利用职务之便,行以权谋私等“马桶效应”之行径,有人想尽一切办法,期许营造一个干净环保的如厕环境。于是乎,有的提出喷洒空气清新剂,或使用强力洁厕剂,甚至不惜安装大功率抽风机等等方法,试图将臭味扼杀在萌芽状态。刑事鉴识学里有个著名的“罗卡定律”,说的是“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官员留下了一堆污浊物后,无论其起身与否,何时起身,难免都会留下一些耐人寻味的味迹,所不同的是扑鼻浓度各异罢了。“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有无拉过,拉了多少,其实如厕者心知肚明。即便使用了最先进的手段去掩盖,臭味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如厕者利用屁股与马桶间的无缝连接,缓缓而坐,神似孔孟,气定神闲,故作镇定状。而马桶内一片漆黑,可谓伸手不见五指,为如厕者实施暗箱操作,行龌蹉之事,提供了方便之所。在其位,谋其利,马桶就是道具,身份就是掩护,屁股就是盖子。三者合一,上演着一曲又一曲的“厕所狂想曲”。当然百密终有一疏,如果中途出现屁股瘙痒,跑风漏气,而监督机构对臭味又甚是敏感,如厕者便手拉抽风机,手喷清新剂,阵阵茉莉清香便滚滚而来。在职时间久了,如厕者坐马桶坐出了经验,总能见招拆招,见味散味。譬如,有些坐在马桶上的如厕者占着茅坑不拉屎,多捂一会,多冲几次水,让臭味慢慢散去,把自己干的脏事情处理干净。遂提起裤子高呼:“干干净净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堂而皇之地走出大门。
按照辩证唯物论所说,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有正便有邪,有阴即有阳,有腐败就有反腐。记得今年温家宝总理在十一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闭幕后答记者问时指出,我国当前最大的危险在于腐败。而要消除腐败的土壤还在于改革制度和体制。温总理一语惊醒梦中人,应该说,我们党和国家一直是非常重视反腐败工作的,特别是近几年来,反腐败的力度在日益加大,一些贪污腐败分子也受到了严厉惩处。但是毋庸讳言,当前违纪违法,贪污腐败等案件在一些地方和部门仍呈多发,高发态势,甚至出现“前腐后继”的世袭式局面。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有效的解决,势必会削弱党和政府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后果将不堪设想。
纪检反贪等机构的守厕人不能过多地着眼于“等”,不要让那些坐在马桶上,捂着臭味的如厕者离开后再冲洗。臭味向上,污物向下,只要如厕者排泄了,无论其如何掩盖,都会留下种种证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干过污染环境的事,臭味都会如影随形,只是臭味浓度不同,散发距离远近而已。为官做人者只有做到“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做官先做人,万事民为先”,才能真正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
警惕如厕者的“马桶效应”,无论从廉政系统建设,还是体制反腐设计上,无疑具有现实的“效应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