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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立娟终其一生

时间:2024-05-08    来源:馨文居    作者:星语  阅读:

  有个拐弯的亲戚,我叫她大姐,是跟着我姐姐叫的,她是姐姐的奶姐姐。

  其实,这大姐只比我妈小两岁,在我还小母亲还年轻的时候,就见她喊只比她大两岁的母亲娘,也就是婶。叫的很亲切很自然,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大姐性格温顺和缓,好像不会着急,见人三分矮,张口七分笑。不知是她家成分高,地位低练就的,还是生来就是这样。我想先天的遗传和后天的磨炼,五五开吧。因为,姐姐奶妈家一家人都很温和,勤劳朴实,老实巴交。奶爹是个木匠,不多言语,总是背着他的木工箱,风尘朴朴的来去。奶妈个子不高,两只圆锥似的小脚,脚踝处还缠着裹脚布,像不停歇的陀螺,在灶间和碾房来回的走动,操持着家务。我认识她时,她也就五十来岁,已是老奶奶的样子,团团的脸,瘪瘪的嘴,也是一团的和气。

  大姐早就结婚了,她儿子比我姐小一岁,比她最小的弟弟大两岁。据说,她娘俩是互相伺候的月子。大姐的丈夫是个铁匠,铁匠个子不高,面色黝黑,可能和职业有关,烟熏火燎,抡锤打铁,体能透支,四十岁正当壮年,就有点弯腰驼背,呼噜带喘。他不是大姐的初恋,是外村的人,因为是贫农,有手艺是匠人,家里便把大姐嫁给了他。他老家没什么人,无靠也无牵挂,婚后不久,就落户到了大姐的娘家村,与大姐先后生育了一儿两女。

  大姐在同村是有初恋的,那时叫相好的。那个男人,高高的个子,白白净净的脸上有种不合时宜的俊朗,举手投足都不像是修理地球的农民。可能是两家的成分都高吧,结合到一起,后代就更没有前途了,所以,便被拆散了。从此,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过着自家的日子。

  岁月匆匆,时光如梭,孩子们长大了,艰难的日子过去了,铁匠也倒下了,几乎没享上儿孙的福。大姐的儿子,那个比我姐小一岁,叫姐姐小姨的男孩儿,出息了。到北京打工,站住了脚,在郊县买了房买了车,并把自家的和村里的孩子们,以及孩子的孩子,都拉拔出了农村。有钱了,还回村修路,重修了破败的戏台,每年正月里请剧团给乡亲们唱几天大戏。给生前未享上儿孙福的父亲,重修了墓,墓边栽了好多好多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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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渐渐年岁大了,孩子们都不在身边,无人照顾也孤单,儿子放心不下。同村大姐那个初恋,几年前老伴也故去了。俩人一个鳏一个寡,都孤独,有人从中撮合。俩人有前缘,自然希望有缘有份,怕的是过不了儿女关。但大姐的儿子很孝顺,不想母亲老年孤独,未加阻拦,还说给俩老养老。那时大姐他们还不算太老,还能在农村老家种地生活。在儿子的帮助下,在村里还盖了三间新房。后来儿子怕他们太过操劳,把村里的地租了出去,夏天只让他们种种自家的园子,避避暑,天凉了就把他们接到北京过冬,那里给他们准备着单住的房子,那两年老两口的日子很惬意。有一年,我出差去北京,有事找大姐儿子帮忙,办完事顺便去看大姐。门开了,一个瘦高的老人,背有点佝偻,笑容可掬的站在门口。只是那脸上布满了褐色的老年斑,眼睛浑浊眼边还红红的,一点也找不到当年的影子了,岁月真是把……刀啊!大姐的样子变化不大,她是年轻时不显嫩,年岁大了不显老的人。团团的脸,像极了当年她的母亲,只是嘴没有瘪回去,身形也还直戳,总之状态不错。冬闲了的大姐,也学会了玩手机,时常用微信语音通话和我母亲聊天,一开口先叫娘,听得出是笑模笑样的。

  后来好长时间没有了她的消息,姐姐一打听说她病了,也不是大病,就是没精神,心心事事的。再后来每况愈下,就走了。临走前心有歉疚的对儿子说,妈没给你守住那三间房。原来,老家那三间房,是在儿子帮助下老两口共建的,在身体尚好时曾约定,谁后走房子归谁,不给两家孩子留下财产纷争。随着年龄渐大,他们的生活起居都是她儿子照顾,老家的房子儿子也是出了大力的,平和了一辈子的大姐,就有了小心事,她寻寻思思的想给儿子守住这几间房,想好好的活着。结果思虑过度抑郁成疾,撒手走了。

  儿子痛心疾首的哭道,妈你这是何必呀!

  大姐就这么终其一生了,呜呼!

  闻之不禁感怀唏嘘……

抑郁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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