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迷踪的黄昏,林冲从漫天火光的草料场踉跄而来,直奔梁山,投靠王伦。
这可是八十万禁军的教头啊,曾经威风凛凛,四方八面。如今遭那狗官高俅陷害,误入白虎堂陷入囹圄,发配沧州,一路多灾多难。野猪林曾蒙鲁智深出手相救,但林教头执意不肯脱难,怕连累朋友。后又遇柴大官人仗义疏财,买通关係,让林教头做一草料场打更人。
这高太尉欲置林冲于死地,设计去烧草料场。哪知人算不如天算,林教头挑一葫芦外出沽酒,在山神庙外台阶小憩。只看到远处火光冲天,草料场劈吧作响,瞬间已化为灰烬。再细听山神庙里有动静,几个贼人正饮酒庆功。
这时只见林教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踢开庙门,拔刀宰了几贼。
天色已晚,穷途末路,英雄哪里去?上梁山。
那嗷嗷叫的狂风裹着暴雪,不住的下。那雪花已不是鹅毛,成团成团漫天而降。林冲心灰到了顶点。苍天啊,为何欺负善良,为何欺负我这柔弱的硬汉。想想我林冲生来与世无争,只因奸臣当道,朝庭听信谗言,害我与妻分离,去落草梁山。
山势陡峭,越往上走越险。好不容易走到黑风口,已是疲惫不堪。摸摸葫芦摇一摇,还有两口酒,索性一气喝干。
此刻 也不知道寨主是谁,只知道江湖人称白衣秀士,看来是个读书人,林冲略略放下心。此去既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不去这,哪里还有容身之处。
黑风口的风强劲,吹得林教头浑身发抖,山阴森森的,除了风就是雪,此时的林冲早已六神无主,一步步捱上山去。
不远处隐隐约约看一酒旗在风中晃动。走近才看清是朱贵酒店,是梁山对外联络的一个招呼点,类似解放前的地下交通站。
林冲抖了抖身上的雪,哪里抖得尽。此时已夜深,朱贵正呼呼大睡。林冲叩了叩门,没听到动静。等了一会再叩下门,还是没有动静。林教头早已饥肠辘辘,不得已把门擂得山响。
朱贵本是胆小怕事之人,惊醒后透着门缝看看来人。只见门外立着一大汉,眉毛、眼睛已分不清,左看看、右看看,不像不良之人。朱贵高喊道,“来者何人”,林冲答道,“我乃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因受奸人陷害,无路可走,特来投奔山寨!”朱贵一听这名头,知是英雄驾到,赶快打开门迎进来。
“英雄请落座,在下准备酒菜,去去就来”,不到片刻工夫,朱贵已切好熟牛肉,熟狗肉端了上来,还烫了两壶梁山老酒。二人对座共饮,林冲不胜酒力,一壶下去已是酩酊大醉,朱贵忙扶上床去,收拾后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