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人孤独!”明潮说。刚才他正坐边上听王丹与胡莉静扯门面的事。
“孤你个头,我是你姐,你听那狐狸精诋毁你姐?”
“姐喝汽油了?火星子都没有,就一通爆燃!王丹姐,你把那赚钱的事给我姐说说,让她把心事放在抢钱的事上来。”胡莉静说。
原来,王丹有一姓房的富商朋友最近在生意场栽了,投资的一家大餐厅,因几个月疫情封城,流动资金出现状况。手上与人合投的一房产项目在高新区,眼看房子封顶,也是因为封城,工期往后拖了数月,损失几百万,又听说高新区即将调整领导班子,可能因为班子调整而出现政策变化,所以必须尽快让房子封顶,拿到预售许可证。而餐厅开业,房子封顶都需要大量流动资金,无奈,一方面找政府申请疫情后的疏困资金贷款,一方面将自己的资产大量贱卖,以套活钱。其中江城服装城有十个门面,当时找房主花五百万签下十年租期,转租了三年,剩余的七年准备四百万贱卖,谁先给钱谁先抢。
明心说,这也叫生意,这不是骗钱吗?五百万,转租三年,还要四百万?这不是挖一坑,让傻子往里跳吗?
明心的话让王丹与胡莉静都有点儿吃惊,她们完全不知道明心如此不了解服装城。
胡莉静说:“你不知道服装城门脸儿价?这几年网购把好多服装店给灭了,但对服装城哪有影响?服装城门脸都是以批发服装为主。那些网店的货不少都在那批!那门店都抢疯了,每年十万的租金,不少人都拿二十万来抢了。四百万,三年就妥妥地可以收回钱,剩四年,白赚。”
明心知自己讲话幼稚了些,但仍嘴硬:“行,服装城撒钱,你们都去抢,姐没闲钱,也做不起钱生钱的生意。”
诚哥没掺和讨论,但听得仔细,一边听一边看几个人的表情。菜上来了,诚哥连忙去帮忙上菜放酒杯等。
明心忽然来了电话,看见电话显示“玩玩”的代号,脸色变了,是阿良!她迅速掐了电话,说:“骗子电话满天飞,搅人。”说完,借口去了洗手间。
刚坐马桶盖上,电话又来了,阿良说:“没看我短信?电话也掐!怎么鞋垫下的钥匙找不着了,我急着进门拿东西。”
“你拿个屁,你那拍的视频和照片是什么意思?你弄得满城皆知对你有什么好?你不赶快给我把照片和视频删了,姐对你不客气。”只几句话,便把阿良骂熄了,半天不回声。明心见阿良半天不讲话,准备关了电话,但阿良那边出声了:“姐,我错了,但衣服在房里,今天有点儿冷,我得拿。”
“你的衣服、鞋什么的,都在门边的垃圾袋里。以后莫想着再进房了,与那富婆淫妇安妮混去!”
“还有充电器……”
“充电器自己不会去买?今天开始莫再缠姐了,给老子滚蛋!”明心挂了电话,仍不解气,把厕所的门重重地拍了一下,这一拍,手很疼,但远没解除对阿良、对自己的讨厌。
酒桌上,王丹与胡莉静继续讨论买门面的事,明潮说,这抢钱的事,我那抢金老娘肯定在行。
明心哪有心思听他们叽喳,面上谢了诚哥,又看微信。
果然有阿良的微信,是:“姐玩儿爽了,是不是也应该兑现一下爽时的承诺?”这微信让明心吃了一惊,她终于知道这事的后果了。
明心忍住气,回一句:“什么承诺,讹人?”回:“为我开家新门店,五十万!”
明心脑袋炸了,回:“脑残,想钱想疯了?讹钱,整残你!”明心气得身子发抖。她缓了一下,喝一口啤酒,让自己平静下来。忽然发现诚哥正看她,她倒满杯酒,下桌走到诚哥旁边,说:“哥,敬你。”
诚哥端了杯,但仍有些疑惑,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你人好。”说完,咕咚咕咚把酒喝了。
胡莉静坐在诚哥旁边,收住与明潮正说的话,转头对诚哥说:“明姐肯定有什么事要求诚哥帮忙。”
这话把明心的脸说红了,觉得自己那惯性的媚眼有点儿不明不白。
酒席结束,天已有些晚了,而且下起了雨。明心酒喝得有点儿多,坐在凳子上发呆。其他人都站了起来,胡莉静、夏婷、王丹都住东城,顺明潮的车。明潮见姐的状态,有点儿犹豫,说,你们找个的士吧,我得送我姐。明心说,不用,你去送几个姐姐走,我坐一会儿,自己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