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景有泉在《汉晋之际鲜卑宇文部“九世大人”世系考》[8]中将“九世”理解为“九代人”,认为从葛乌菟算起宇文部共历九世十位首领。刘蒙在《鲜卑宇文部述略》[9]中与景有泉的观点一致。如下所示:
1葛乌菟-2普回-3莫那-4 (莫槐与普拔)-5丘不勤-6莫廆-7逊昵延-8乞得龟-9逸豆归
(四)杨翠微在《北周宇文氏族属世系考释》[10]中将“九世”理解为“九代人”,认为《周书·文帝上》里的“普回”是《魏书·匈奴宇文莫槐传》里的“莫廆”“莫那”是“逊昵延”,《周书·文帝上》里的“侯豆归”和《魏书·匈奴宇文莫槐传》里的“逸豆归”是同一人,(侯豆归或逸豆归)和乞得龟是同一辈人,(侯豆归或逸豆归)是葛乌菟以后的第九世。如下所示:
(五)杨军在《宇文部世系及始迁时间地点考》 [11]中将“九世”理解为“九位首领”,其根据《北史·匈奴宇文莫槐传》[12]中提到的莫槐、普拔、丘不勤、莫廆、逊昵延、乞得龟、逸豆归等7位首领,再加上《周书·文帝上》中提到的莫那,还有《新唐书·宰相世系一下》中提到的可地汗,认为自莫那算起始至逸豆归,宇文部共历八世九主。如下所示:
三、“侯豆归”与“逸豆归”的问题
根据《魏书·匈奴宇文莫槐传》中的记载“建国八年,晃伐逸豆归,逸豆归拒之,为晃所败,杀其骁将涉亦干。逸豆归远遁漠北,遂奔高丽。晃徙其部众五千余落于昌黎,自此散灭矣。”[13]和《周书·文帝上》中的记载“九世至侯豆归,为慕容晃所灭。”[14]可以得出这两段内容记载的是同一件事情,即北魏建国八年(公元345年)前燕政权慕容晃击败宇文部。所以可以得出“侯豆归”即“逸豆归”。两部史书中所记个别文字的不同只是因记载时期的不同而不同,不应将其理解为是两个人。
四、对“世”的理解
(一)《说文解字注》:“(世)三十年为一世。论语。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孔曰。三十年曰世。按父子相继曰世。”[15]
(二)《汉语大词典·第一卷·世》:“父子相承为世。因以指一代。《周礼·秋官·大行人》:‘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郑玄注:‘父死子立曰世。’《礼记·大传》:‘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新唐书·文艺传上·袁朗》:‘自滂至朗凡十二世,其间位司徒、司空者四世。’”[16]
(三)《汉语大词典》在对“世”做解释时引用了《周礼》和《礼记》。《周礼》和《礼记》都是儒家经典,与《仪礼》合称“三礼”,是古代华夏礼乐文化的理论形态,对礼法、礼义作了最权威的记载和解释,对历代礼制的影响最为深远。《周礼》的作者和成书时间尚有争议,但东汉郑玄为其作注,说明东汉时已有《周礼》。《礼记》为西汉戴圣所编。《周书》由唐代令狐德棻主编,成书于唐贞观十年。《周礼》和《礼记》的成书时间都早于《周书》。令狐德棻作为隋唐时期的史学家、藏书家,不可能不知、不读《周礼》和《礼记》,所以由令狐德棻主编的《周书》中所记载的“九世至侯豆归”中的“世”之意不可能有悖于《周礼》和《礼记》中对“世”的阐述之意。
根据《说文解字注》和《汉语大词典》对“世”的解释,应将“九世”理解为“九代人”,而且两代之间多为父子相继。这样,将“九世”理解为“九位首领”的观点就值得商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