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年8 月,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带着复杂的情绪,我经过兰临高速,回到金城兰州,回到阔别十一年的雁滩,见到了席双林老同学。
真是因为有了万能的互联网,直到2015 年,不经意间我才闯入2002 级英语教育6班的QQ 群,又被大伙儿拉进了微信群,便得到六十几个老同学的七八个电话号码。这次在雁滩办完事后,已经下午四点,就给席双林打了个电话。寒暄几句,我们约到下午五点半见。刚五点钟,他打来电话,说在速8 楼下等我。我飞速从速酒店的十八楼赶下来,东张西望,“老陈,老陈——”地道的通渭方言从一辆灰色斯柯达那边传了出来。可见是席老板驾车来接我,我们不约而同的来到省联合中专大门对面的雁滩宾馆一楼小餐馆,老板娘容颜未改,冲我们点头示意,好像认出我面似的,点完几个菜,我和席同学便聊了起来。
十一年前的周末,在这里,我们班的十个男生AA制要瓶二星世纪金徽酒,上盘麻婆豆腐加花生米,石头剪刀布中八个醉,一个吐。谈理想,谈人生,一切仿佛就在眼前。我和席老板透过餐馆落地窗,望着马路对面的校园,让人魂牵梦萦的校园,变得无言了,他苦笑着说:“那时我们班十个碎娃都傻着哩!”我也会心的笑了笑,是啊,那时,豆蔻年华,个个不可一世,棱角分明,打群架,誓要替天行道。那时我们还不到二十岁,青春年少,吊儿郎当,过家家般地对待爱情,还不知道,没有牵过手的爱情,只是一厢情愿。那时不知道校园爱情的酸、甜、苦、辣和现实生活的酸、甜、苦、辣味道是有天壤之别的。不相信班会课上姚妈“同学们,青苹果好吃还是熟苹果好吃?”的寓意,当时张三丰笑嘻嘻地应到:“青苹果好吃,我就喜欢青苹果!”引起哄堂大笑。我和席谈到自己家乡的发展,谈到这个伟大的时代,聊到房价问题,聊到我们子女入园的情况,聊到杏子的糗事,聊到他和她的系列轶事,回忆起我们班五十几个女生,想起我们十个男生阴阳怪调“死拼克莺歌历史”把外教给惹火了,他大声地吼了声“Damn it!他妈滴!”摔门而跑,咱们班女生硬是折千纸鹤把人家像哄小孩似的诱惑回来的,至今我还想笑。在不经意间,我和席也交流着离开校园后的感悟,实现了若干年后“有时间去校园看看”诺言。
天色已暗,饭饱之后,我们穿过马路,迈进校园大门,才知学校已转型几年,办成什么拉牛肉面还是数控类技工学校,这已与我们无关。踏着熟悉的校园,早不见当年的草坪,校园四周,高楼耸立,教学楼的罗马柱依然屹立,宿舍楼的苹果绿还未改变,只有闭上眼睛,才感觉这就是曾经的校园,我们穿着紫色校服,意气风发,豪言壮语,校园广播,是谁为谁点歌?又是通报哪个班的夜不归宿?我想,我们每个人所走的路不尽相同,或春风得意,或平平淡淡,或艰辛坎坷……但是,无论人生如何浮沉,无论贫富贵贱,也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在这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群里,有阳光灿烂的邂逅,也有漫长的雨季,多少次梦里相遇,多少次心驰神往。
触景生情,思绪万千,这时,席同学拿出手机,照相发朋友圈,群里顿时炸了起来,有吐槽的,灌水的,几张校园照片,像最高指示一样把天涯海角的心召回到这来,召回到十一年前,青春的岁月,单纯的我们,异想天开。还记得那时,正流行随身听录音机,汉显传呼机,小灵通,201 卡,打个电话,还要排队,但感觉校园生活还是特别的美好。我们指着教学楼,回忆教室,指着学生公寓,回忆室友,“那时我们班十个碎娃都傻着哩!”我学着他说,这回抓着回忆的尾巴,我们都傻笑了。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酒馆,举杯畅谈,生活是平淡的,酝酿了十余年的老酒愈发浓烈,而立之年的我们小酌于兰州。雁滩,我再次醉入你无情的怀抱!有时,我们需要回头,看看走过的路,有时,我们只能选择默默哭泣。一杯一杯复一杯,在我们进入状态,我们大声喊道:“Damn it!那时我们班十个碎娃都他妈傻着哩!”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十一年的风霜雨雪,体味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在经历世事的浮浮沉沉之后,才发觉,最纯最傻的依旧是那份同学情,昨日的故事,沉淀十一年,依然让人感动,需要我们用岁月去追忆、去收藏。
期待我所有的02 级老同学,再度能够在雁滩相约!
也许在明天,也许在下一个十年,无论何时天涯。龟裂的只有生活的琐碎往事永远鲜活的是记忆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