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诗人程维的《怒之花:荆轲独白》走出来,还处在意犹未尽之中,诗人又把我们拉进他的诗与画交叉的世界——《题祖莪国画:英雄独立》,这是一首题画诗。
题画诗,顾名思义,就是为画而作的诗。记得湖南师范大学美术系教授李儒光先生曾编著了一部《画中诗——中国题画名诗鉴赏》,他在该部专著的卷首《神奇的土地(代序)》一文中介绍了题画诗的起源、特点和现状。他这样写道:
“题画诗是为画而题的诗。题画诗,既是诗人的骄子,又是画家的宠儿。”
“题画诗为中国所独有,它对世界艺术宝库是一种贡献。”
“到了六朝时期,中国绘画的题材扩大,涉及人民的日常生活,使题画诗从铭赞式进入咏画式。”
“唐代,题画诗成鼎盛之势,李白、杜甫、王维为大家,特别是杜甫,写过三十多首题画诗,对我国题画诗作了承前启后的贡献。”
“宋代,题画诗,高手辈出,梅尧臣有题画诗五十多首,苏轼一百二十多首,黄庭坚八十多首,范成大五十多首,陆游五十多首。”
“元代,短短九十年时光里,题画诗多达三千七百多首。”
“明清两代,题画诗样式多起来,有自画自题、甲画乙题、一画多题,内容扩大到反映人民疾苦、嘲讽社会时弊。赵孟頫、郑板桥是两朝题画诗的大家。”
“近代,题画诗最有建树者,首推吴昌硕和齐白石。齐白石一生写诗三千多首,其中题画诗便有一千多首。”
“到了当代,题画诗不大景气了,但也不乏勇士,如刘海粟,他甚至在油画上也题诗。还有吴冠中,也有很好的题画诗问世。”
李儒光教授编著的这部《画中诗——中国题画名诗鉴赏》,对题画诗的继承与发展的贡献是巨大的,特别是对现代题画诗的发展无疑起到了非常大的推动作用,比如诗人程维的这首《题祖莪国画:英雄独立》。现在,报纸杂志上常有题画诗出现,而且基本上都是现代诗歌题画诗。
下面就让我们进入诗人程维的这首诗与画交叉的世界:
就是这只大雕啊!不错,就是它
那傲视一切的眼睛
那睥睨群峰的孤高
那抵挡万箭的衣衫
不错。就是它
阔大的翅翼,垂遮住危耸的巨岩
像万劫不复的击打
又似岿然不动的彼岸
这一小节诗歌作品妙在用细节描写诗歌题目中的“英雄”,第二、三、四句排比且对仗,末三句用比喻把大雕的神态写得活灵活现。
它庇护弱小,把死亡和危难
从它们身上推远
它张扬生命,以大气打开
雄健的诗篇,收缴暴雨与雷电
而这一小节诗歌作品则妙在诗歌、国画、英雄三者合一:关注弱势群体,“它庇护弱小,把死亡和危难/从它们身上推远”;并借“雄健的诗篇”,表现雄健激昂之气,“它张扬生命,以大气打开/雄健的诗篇,收缴暴雨与雷电”。在这里,诗歌张扬的是人格魅力,不仅诗品、画品、人品和谐一致,而且写作手法比兴出奇而自然。
就是这只雕呀!
当它出现在眼前
像是久违的激情
重新催动我们
不能抑止,无法平静
如同内心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战争
最后的这一小节妙在以这只平常的大雕,寓不平常之志,浪漫主义色彩浓郁,艺术想象力丰富。
对于题画诗,诗人于沙也有一段精彩的评论:“古代题画诗多,原因之一,是诗人即是画家或画家即是诗人;诗人即使不画画却懂画,画家不写诗却懂诗,容易让诗画联姻;眼下,许多画家不善诗,许多诗人不擅画,诗与画便疏离了。”
诗人于沙的这段关于题画诗的评论我非常赞同。比如诗人程维不仅是当代中国诗坛有影响的诗人之一,而且他的国画与书法也堪称一绝,而且令人敬佩的是,程维把诗、书、画各种创作技巧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