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诗人程维这首以说理为主的诗歌作品《左轮手枪》后,再进入他的下一首诗歌作品《孩子,你是我们脸上最悲伤的一行泪》,情绪一下被拉入到大悲。这是一首为献给“5·12”汶川大地震而创作的诗歌作品,当我读完这首诗歌作品时,我被拉回到两年前:
当时针定格在2008年5月12日14:28分时,天空被一种阴霾笼罩,瞬间中神州大地在咆哮……美丽富饶的山川在哭泣,依山而建的古镇在哭泣,失去亲人之后被迫流离失所的同胞在哭泣……发生在流传着古老神话的四川省汶川县里氏8.0级的大地震,不仅震撼了整个世界,也撕裂了善良人的心;不仅震碎了无数个幸福家庭,也搅乱了同胞们平静的生活;不仅震出了爱国主义的时代强音,也找回了那久违的中华民族魂!
记得两年前的端午节那天,我在给自己的诗歌评论集《五月,流逝的花海——5·12汶川大地震诗祭》的后记中这样写道:
“今天是端午节,也是我来‘子归原创文学网站’五周年纪念日,可是还没到仲夏的南昌之夜却开始像火炉一般炎热。我打开了所有的门窗,一丝风都没有。窗外樟树的叶子一动不动,犹如这沉闷炎热的天气以及悲痛沉重的情绪让人窒息。同时窗台上几盆美人蕉也耷拉着凋谢的花朵,簇拥在我的窗口,仿佛也要给这个沉闷的夜晚增添一丝伤痛。在这个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的日子里,在这个中华民族的传统佳节端午之夜,我的心情却是沉重的。我没有出去兜风,想着地震灾区的同胞们,我也没有开启空调,更没有打开电风扇,任凭热汗滚滚而流,坐在电脑荧屏前给即将出版的‘5·12汶川大地震诗祭’的诗歌评论集写下最后几句话。”
碰巧的是,今天我读到诗人程维这首献给汶川地震灾区的诗歌作品《孩子,你是我们脸上最悲伤的一行泪》,并为此写下评论文字,居然也是端午节,这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吧?!
下面,让我们来读一下这首《孩子,你是我们脸上最悲伤的一行泪》:
孩子,你是我们脸上最悲伤的一行泪
向天堂流去
孩子,就让我们的泪水
为你搭起通向天堂的阶梯
我们既然不能救你出来
只有帮助你的灵魂向天堂而去
你要用力呀用力爬上去
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瞬间停止,怎能叫人不流泪!在这里,当我再次读到这样的诗句,不得不强忍住自己失控的情绪,偷偷用纸巾擦拭眼角的泪花……这就是诗歌的魅力。
孩子,这段路是黑暗的
你要独自上路我们很伤心我们不能陪你
你要抬起头来
上面有光在等你
那是我们的爱
——在等你
在这小节诗歌作品里,表达了生命的脆弱和希望的力量,而且在这里用了“黑暗”与“光明”这两个强烈对比的意象,使诗歌作品更具表现力。
孩子,我只记得你唱着歌上学去的样子
现在你是不是唱着歌向天堂去呢
孩子,我们多么想用泪水
把你从黑暗中接引出来
找到重返母亲怀抱的路
孩子,既然你已找到了通往天堂的出口
就咬着牙向上爬吧
值得一说的是这首诗歌作品的主要特点,每一小节诗歌作品的意思都是推进式的,即意识上的内在排比,不是形式上的排比,而且每层意思都用“孩子”这个词来分开。另外,在这小节诗歌作品里,也有三层意思都是推进式的,同样都用“孩子”这个词来分开,使诗歌作品更加细腻感人。
孩子,天堂也应该有学校
也应该有幼儿园吧
那里有管风琴在演奏
为你们准备好了蛋糕和矿泉水
但是谁是你们的老师啊?
她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吗
喃喃的语言,读起来就像一首悲伤的摇篮曲,读之让人心碎。也许只有这样的诗歌语言才能把这样的情绪表达出来,这样的诗歌语言没有刻意的雕琢痕迹,很随意地就把那种感觉淋漓尽致地呈现在读者眼前。
孩子,通向天堂的路有多远
我们不知道
孩子,我们只有在梦里
等待你安全到达天堂的消息
当我们读到这样的诗句时,内心会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让我们久久停留在这被撕裂的悲伤情绪中……
另外,这首诗歌作品不仅通俗易懂,而且最适合朗诵,只有在朗诵的时候才能把内心的感受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该诗语言朴实,就像一位独唱的歌者深入到我们心灵深处讲述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情,沉重而悲伤,这里不需要诗的技术含量,只需要诗人在写作的时候沉入到地震灾区的凄惨场面中去,以诗歌的语言形式折射出事件的本来面目,以及对生命的理解与感喟,诗歌作品的抒情性代之以沉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