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也可以只做你边框上的纯白。”
绿灯亮起,他收回了视线。
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碾过了阳光和树影。
日光是一种魔法,能让一切归于实际,能让实际消磨掉夜晚的回忆与假想。云舒将握在手里的相机转了个圈,转头看向窗外。
他陪她去了候机层,分别前指着候机大厅墙上的一个时钟对她说:“看,那个是你的时间。”
云舒隔着玻璃努力辨认,看清楚后又掰着手指按时区算了一遍时间,一旁的江时予笑得肩膀直抖,像是多年前笑她某道数学题代错了公式,心意与情绪都畅行无阻。
他们在日光下告别,轻轻地拥抱过后,他笑着对她说要记得按时吃饭,目光轻轻掠过她的眉眼,语气柔和如清晨薄雾,仿佛整颗心都裹在这淡淡的一句话里。
云舒郑重地点头,想到了很多话,却都觉得客套。候机厅的液晶屏幕闪烁变换,有飞机自停机坪起飞,沉重的噪声像是对某种逃脱行为直白的宣判。小小的风吹乱了过往的密码,她说了句再见,轻巧的话语如羽毛般毫无质量地飘落,为回忆花园涂下最后一笔色彩。